林泉他们不敢继续逗留,攀着岩石就爬进了那山缝之中,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山中的缝隙,而是另一条修葺过的甬道,要不是林泉他们深知掉下来的那条通道在对面,必然会认为又回到了之前的地方。林泉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往洞顶上瞧,发现没有虫子之后才安了些心。
林泉的上身光溜溜的,哈小屁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只有斌爷稍微好点,除了有些湿,布料还算完整。林泉他们将割裂的睡袋外面一层分成两块,各自缠了一块在身上,那是一层绒皮,防水性很好,虽然凉滑滑的,不过比衣衫不整要好了许多,也温暖了不少。
“来,先将这东西擦在脖子上,”哈小屁从脖子上拿下吊坠,一拧,那吊坠居然像个小瓶子一样开了,里面两滴黑色的液体倒在林泉的掌心,林泉看了看斌爷,见他点点头,于是便像涂古龙水一样将那液体抹在脖子上。
没等林泉问这东西是什么,斌爷已抢先道,“这东西能驱虫,要不是哈小屁之前给我涂过,说不定早就被那虫子给咬死了。”
林泉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没受到那虫子的侵袭,原来是有这个东西保命的缘故,想着差点被那恶心的虫子钻进肚子里就一阵后怕,心说既然有这东西干嘛不早点拿出来,害得林泉差点丧命。
林泉问哈小屁这驱虫液是哪来的,她回答说是徐艳给的,她在无意之中又救了斌爷和哈小屁一次,说不定这东西在接下来也会救林泉,这让林泉心里十分不好受,充满感激之余也不免担心起她的安危。
哈小屁也是感慨了半天,然后心有余悸的问,“你们说这里不会和之前的甬道一样,走着走着又在里面转圈吧?”
“那也没办法,咱们能回头吗,刚才那水里的怪物有多大你不是没看到,咱们该庆幸一开始袭击我们的不是这个大家伙,否则……靠,真不知这是个什么鬼地方?”斌爷依然一马当先,边走边不住的抱怨。
“是啊,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也不知徐艳她们怎么样了。”林泉想到洞里的抢声,闻着脖子上淡淡的驱虫水味道说,要是她们也遇到这怪物,不知有没有林泉他们这般幸运。
“对了,瓜娃,那会你怎么跑着跑着就不见了?”斌爷转回头问林泉,同时将匕首递给林泉。
“我哪里知道,该不会是进了什么岔道了吧!?”林泉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时林泉记得是跑在他俩前面的,而且大家离得并不远,即便林泉开始跑得有些快,但是之后被那些虫子干扰,想快也快不了了,他们不可能追不上。
“我也没见什么岔路啊,当时他们俩跑了半天,结果也不知怎么的,前面就不见了你,叫了半天都不见你回答,还好哈小屁随身带了这东西,那虫子虽然多,也不敢太过靠近。
我们跑了半天哈小屁才提醒说,没给你涂这防虫水,当时真把我给急坏了,后来听到你叫了一声,似乎又在我们后面,我们就赶紧折返往回跑,可是一直都看不到你,后来听到像是有野兽在洞里喘,也顾不上是个什么,便往那边跑,后来看到了你的背包,然后又见你满身虫子的摔了下去……”
林泉一边听着斌爷说,一边接下他递过来的匕首,见边上暂时没有危险,便往腰里的皮套里装,谁知怎么也套不进去,林泉低头一看,这匕首比皮套还大了一圈,刀身和柄上的花纹也不对,这根本不是林泉之前的那把。
林泉赶紧将这一发现告诉斌爷他们,大家都觉得很是蹊跷,难道在林泉他们之前,有另一波人已经通过了这里,是来哥还是金爷,或者是徐艳和老胡?他们一直走在林泉他们前面,是他们的可能性极大,而且他俩腰里都别了匕首。
看情形很显然他们与那水怪搏斗过,也不知有没有逃出去,尽管林泉他们在那洞里没发现人的尸体,水里有个怪物也被干掉了,但是水里还有个更加可怕的家伙,想到此处林泉不禁更加的担心。
忙问斌爷道,“你们说,徐艳和老胡跑到哪里去了,会不会是被水里的怪物给吃了?之前听到山洞里传来抢声,有没有可能他们也掉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但是想来可能性不大,要是他们也掉进了水里,那猎抢被水一泡肯定是不中用了,可那手抢能防水,而且可以连发,如果遇到水怪,就算换做你,断断也不会只开一抢,徐艳那丫头机灵得很,不会比你还笨。”
打心眼里林泉当然希望斌爷的推断是正确的,当时林泉他们确然只听到一声抢响,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林泉依然放心不下道,“可是,万一她没来得及开第二抢就被那怪物给吞了呢?咱们要不要转回去看看。”
林泉不理会斌爷的挖苦,继续道,那怪物太大了,就算是斌爷这样的身板,一口被咬掉半边身子也完全有可能。
林泉他们逃得过于匆忙,也没好好检查一下,说不定在哪个水洼洼里,还漂着半截没被吃完的人体。
“那就只能是红颜命薄啦,说再多也无益,就算现在回去,捞到他们的尸体你又能怎么样,带出去?要是他们还活着,咱们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们不可能看不到,”
斌爷一口否决,哈小屁则闭口不言,林泉知道,他们不是不愿意回去,应该是没勇气再回去,如果真有人被困在那洞里,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林泉他们沿着甬道不住的往里走,渐渐的在石壁上发现了好些刻画,不是人而全是动物。
这动物有个半弧形的脑袋,身体细长,在脑袋下方有一对足,分列身体两边,足的顶端呈枝桠状有五根分叉,像是人的手指,细密修长,清晰可见,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像是蝾螈的形状,只不过又不完全是蝾螈的模样,因为蝾螈有四条腿,可这东西只有两条。
这些画都刻得非常巨大,每一只都近有两米长,以各异的形态扒在石壁上,起初见时林泉他们以为又碰到了什么怪物,待斌爷伸手摸了之后才发现全部是雕在石头上的,越往前走,这壁刻越多,最后几乎是变成一条紧挨着一条。
林泉他们不敢大意,聚精会神的观察石壁上的动静,万一真有这么个怪物夹在这石刻中间扒在石壁上,初看之下还真难以发觉。
“这是什么东西?”斌爷问,林泉知道他是在问哈小屁,因为林泉知道他知道林泉肯定不认识这种鬼东西。
“还不太清楚,可能是后腿退化了的蝾螈,或者是一种变异的海洋生物,”哈小屁也不太确定。
林泉心说蝾螈的嘴有长成这样的吗,难不成是刚才在水里抓住林泉的东西?不过不管是什么,既然有人将这东西刻在这里,说明林泉他们没有走错,前面肯定有出路。
“你们说,这东西这么大,一会要是咱们遇上了该怎么办?”斌爷站在一个壁刻前面,那东西居然比斌爷还高。
“也许是一种夸张的手法,古时候的人就喜欢用这种伎俩,事实证明好多古书里描绘的怪物都不过是臆断或者附会出来了,说白了根本没那么可怕。”哈小屁给林泉他们打着气道,她相比于那刻画显得更为矮小。
林泉不愿浪费过多的精力在这上面,只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刀,全神贯注的戒备着,以防万一被斌爷那个乌鸦嘴给说中。
谁知走着走着,左脚掌下的石砖突然往下一沉,惊得林泉立时不敢动弹。
斌爷见林泉没有跟上,转回来不耐烦的问,“又怎么了,难不成你又想掉队,在不见了老子可没那精力回头去找你。”
“我,我脚下好像踩着什么东西了。”林泉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道。
只见一块半平米见方的石砖被林泉踩得窝下去一块,林泉不敢踩实,生怕继续用力将那石砖给踩得掉下去,猝不及防之间要是林泉的左腿给陷进去,说不定会骨折。
但是林泉又不敢马上抬脚,怕边上有什么机关之类的玩意,像陷阱一样,一抬脚就会引发。
斌爷也是一阵紧张,猫着腰沿着林泉的脚转了一圈,哈小屁接过斌爷背上的背包,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那地砖已经陷下去好几寸,之前一路走来也没碰到这样的情形,林泉他们侧耳细听,通道里除了一直有的微风之外,没感觉到其他异样,也没听到诸如机簧之类‘嘎嘎’的动静。
“慢慢往上抬。”斌爷用手按着地砖边沿,让林泉缓缓的往上缩脚,谁知林泉脚跟刚往上抽了一点,那地砖紧跟着就弹回来,像是下面连着根弹簧一样,斌爷的手根本按不住。
地砖向上回弹的力道不小,一下就恢复原样,与周边平齐,林泉吓了一跳,快速将脚全部缩回来跳到一旁,生怕那地砖会一下弹出地面顶到天花板上,将林泉的半边身子给轰烂,谁知那砖弹回来之后,却根本没其他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