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春分市的宋城?那里面有这东西?”斌爷不相信的看着林泉。
“不光是宋城,灵隐寺,雷峰塔……”林泉有心想急他一下,却被哈小屁给打断道。
“好了,你就别逗他了,咱们还得赶路呢,其实老一点的建筑里都有这东西,注意过那些门上两边的扣环钉吗,每个扣环钉都是一个兽头的模样,那就是椒图的脑袋。”
“哦,”斌爷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接着又疑惑的道,“那为什么要用这什么,椒图的脑袋钉在门上呢?”
“传说椒图是龙子之中性格最封闭的,而且极其护短,将自己的巢穴看护得严严实实,绝不允许任何人踏入自己的领地,世人将它的头钉在门上,也是取其护卫之意,只是这么多椒图出现在这里,而且一个比一个面目可憎,可能修建者是为了提醒我们不要再往前,估计前面的路也不好走,大家都小心点。”
这一路走来,没有哪条路是好走的,即便没有哈小屁的提醒,林泉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此刻心都提到嗓子眼,生怕突然跑出个什么怪物来。
“那是什么?”斌爷突然叫道,本来林泉他们的神经就紧绷得不行,一听之下不免更是紧张兮兮,顺着斌爷所指的方向,只见前面不远处一尊椒图石像的位置,有个黑影在忽忽悠悠的晃,难道那石兽竟然活了?
林泉他们看得真切,那椒图的头部真的是在动,一幅摇头晃脑的模样。
“先别慌,说不定是那怪物蜕下来挂在上面的皮茧,被风吹的在动。”哈小屁阻住斌爷的大呼小叫,安慰大家道。
林泉他们减慢了脚步,缓缓的向那尊石兽靠近,走到近前发现那根本不可能是什么蛇皮之类的玩意。那东西呈人形状,直挺挺的立在椒图顶上,一袭青灰色的长衫将整个躯体都包裹着,也看不出有没有脚和手。
那东西头上密密的垂下浓密乌黑的头发,一直盖到腰部,看不到五官,更恐怖的是,它头部与洞顶之间有好长一截距离,也看不到有绳索之类的东西悬挂,而下部脚的位置又没立在椒图头上,长衫宽大飘逸,临空不住的晃,整个就悬在半空,活脱脱一个吊死鬼的模样。
真的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鬼!
“鬼呀!”哈小屁当先对着那东西叫起来,林泉站在她旁边被这耸然的声音,叫得心里一阵发毛,斌爷的脸也立马青了。
哈小屁不叫还好,这一下叫唤,不仅吓到了林泉他们,估计也吓到了上面的那个吊死鬼,倒是没见那悬空的影子有什么特别的动作。
可洞里猛然间却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地板都要倾斜起来,边上的椒图石像仿佛被从背后踹了一脚,在林泉他们面前倒塌了下来。
哈小屁离那石像最近,急忙往后退,她退得是如此的快速猛烈,以至于将林泉和斌爷给撞倒,林泉他们原本就因为地板的抖动而站立不稳,这下更是滚作一团,向储水池里掉进去。
斌爷气力较大,哈小屁也不含糊,他俩同时在地面凹陷的边沿抓了一把,单手垂吊悬挂在池边,可怜林泉一个人直接掉了下去,落在一个石棺盖上。
谁知那石棺的盖子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结实,被林泉整个身子一砸,立马如一片腐朽的薄木板裂了开来,而林泉则直挺挺的落进了石棺之中。
一掉进去,满棺的液体立刻淹没了林泉的头顶,有了之前多次被水淹的经历,这次林泉准备充分,不管里面有没有水就条件反射的闭住呼吸,没有再次被呛着,但是难免一阵惊慌,赶紧双腿用力往上站,谁知棺底非常的滑,第一下没站住,再次滑倒,还好那石棺并不深,林泉伸手抓着外壁,头没有再淹下去。
斌爷见林泉已经掉了下去,赶紧松手跳下来,跑到石棺边上将林泉往外拉。林泉抓着他的手也往外爬,可是棺材里有个什么东西一下抱住了林泉的腰,此时哈小屁也来到林泉旁边,他俩一边一个架住林泉的双臂死命的往外拖,林泉大叫里面有东西向他俩示警,哈小屁一听,干净拔出匕首严正以待。
那抱着林泉腰的东西并没有发起致命的袭击,只是环在林泉的腰上,林泉他们三人分别从里外使劲,总算将自己给拖了出来,一爬出那石棺林泉赶紧往自己腰部看,只见一团白花花的东西贴在皮肤上,两条手臂死死的将林泉环住,林泉伸手一把抓下来黏糊糊的一坨。
斌爷拉着其中的一条手臂往下拽,只一用力,那条手臂生生给扯了下来,但是那东西依然不死心,只剩一只手臂依然牢牢的扒在林泉身上,哈小屁赶紧用匕首砍断另外一条,远远的扔了出去,没有支撑之后,那东西立马就顺着林泉的腰腹和腿滑落在地上,而原本白花花的表皮以看得见的速度开始变色萎缩,很快就变成青褐色。
林泉定睛仔细一看,没有双臂之后,这东西就是长长的一条,它头部已经变黑变烂,完全看不清原来的模样,上身粗壮下部细小,即便干涸萎缩了也足有两米多长,像一条被削掉四肢的大鳄鱼,这形状让林泉陡然想起石道里那些刻画。
这水道有五米多深,要想爬上去是不可能了,经过刚才莫名其妙的地动之后,整个石室又恢复了平静,可是上面那个吊死鬼还悬在头顶不住的晃,也不知那地动是不是它搞的鬼,尽管林泉他们没看到它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鬼这种东西发力时一般好像也用不着什么动作的。
斌爷迅速在林泉全身检查了一遍,有好几个小金属物件挂在背包上,都被他打落了。这时,林泉刚刚趟过的石棺里突然咕嘟咕嘟的发出一股怪声,就像水烧开之后冒起继而破裂的气泡。
林泉他们都没有勇气去看看里面到底怎么了,斌爷拉了一把哈小屁大叫快跑,储水池里面成排成排的列了好多石棺,中间留下的缝隙很窄,根本不够两个人并排,斌爷拉了哈小屁一把之后,又不得不放开,林泉他们三人列着队向前通过,同时心里难免打鼓,生怕有个石棺盖密封不严突然弹起来,从里面再跳出一只那样的怪物。
水道很长,林泉他们呼啦啦的跑了半天,前路被一堵石墙挡住,转了一圈之后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个小洞,这洞很小,像是高门大院里在墙角边开的专供猫狗出入的通道,林泉他们也顾不上这是给狗钻的还是人钻的,猫着腰就爬了进去。
里面的空间比洞口大一些,不过也仅够林泉他们在里面爬行,爬了好远一段距离,前面依然黑黢黢的不知延伸到何处,斌爷却在头顶上发现了一张铁丝网,像是马路上镂空的窨井盖,隔着铁丝网能看到上面是一片开阔的空间,斌爷当机立断不爬了,决定打开这铁丝网上去。
铁丝很细,上面布满了铁锈,谁知斌爷调整好身子往上死命的踹了几脚,只是将那网子踹得向上窝进去一块。哈小屁见状,将斌爷拉到一旁,举起匕首就往那铁丝上划,铁锈应声落下来一片,露出里面本来的光泽。
没想到这么细的铁丝,腐蚀得又这么严重,居然还这么坚韧。哈小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割断了一根,林泉他们一见有戏,赶紧轮流的割那铁丝,最后终于开出了个口子。
从铁丝网下爬出来,上面又是一间石室,这地方宽度没下面那间那么大,但是却相当的高,足有三十多米,在石室中间,毅然耸立着一个高大的石楼。
石楼下宽上窄,楼底成正六边形,楼墙倾斜向上,楼顶直插入顶部的石顶之中,像极了一个小型的金字塔,只是在楼顶上雕梁画栋的盖了一具描金的檐顶,仿佛给金字塔戴了个大帽子,檐顶四周有四只脚飞出来,分列在塔顶四方,脚的尖角也没入到洞顶的石头里。
靠近到塔身边上之后发现六面塔墙全部用巨大的石砖砌成,砖与砖之间还有细小的凹槽纹路,不过那凹槽很浅,就像贴过瓷砖之后留下的缝隙。
林泉他们沿着塔底走了一圈,整个塔就像是浑然一体,边上没有门洞或者能活动的砖块,斌爷用手里的骨头火把在那石砖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音,有点像镂空的金属。
“这墙体是空心的!?”斌爷道。
“不像!”哈小屁也用匕首敲了敲,却又发出迥然不同的沉闷之声。斌爷一听之下,讶异莫名,赶紧跑到哈小屁所处的位置,又用骨头敲了敲她刚才敲过的那块砖,还是空洞的‘咚咚’声,两种不同的东西敲出来的声音居然完全不一样。
怎么会这样?按斌爷的敲法,那墙体听上去确然像空心的,可按哈小屁的敲法又是实心的无疑,林泉他们莫名的矗立在当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