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想起了小时候斌爷爬在树上让林泉引开下面野狗的情形,不过当时林泉还有拉一泡屎的能力,可现在,林泉无论如何也没法化腐朽成神奇引开那么多的老鼠。林泉自然不敢说老鼠是自己不小心放出来的,手边也没趁手的家伙,只得对下面叫道,“你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到横梁中间,我看看搞条树根放下去将你们拉上来。”
要将他们从山洞旁边救上来,林泉自问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他们能冲破鼠群的包围到横梁中间,用树根将他们拉上来或可一试,这也是目前林泉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林泉一边注意着头上的情形,一边细听下面的动静,希望斌爷他们赶紧展开自救,那些老鼠之说以无视林泉的存在没命的往下跑,是因为上面有人躯干。逃离了危险之后,林泉不敢奢望这些庞大的畜生会对斌爷他们口下留情。
上面砸石板的工程进行的比较顺利,很快林泉便看到头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缺口,探照灯的光线直勾勾的照进来,使林泉安心不少,身上也立马顿感暖和了很多。
“下面是孙志斌吗?赶紧上来。”从缺口里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林泉听出手臂的主人是老胡的声音。
“我是……”
林泉一听是老胡,心里不禁五味杂陈起来,想当初听到抢响的时候,林泉心里还暗暗觉得如果没有选择的话,老胡可以第一个被牺牲掉,没想到想在救林泉的居然是他。
既然老胡在上面,徐艳应该也在旁边,不过林泉不敢肯定,这洞里情况这么复杂,说不定他们中途走散了也有可能,于是忍不住问道,“徐艳还好吗,她是不是还在你身边?”
“在,在,”老胡忙不迭的道,“亏了有她在,要不是她,我可没能力对付这么多的老鼠。”经老胡一提醒,林泉想起了徐艳给哈小屁的驱虫水,她既然有能力对付那些虫子,对付老鼠自然不在话下。
此刻林泉才知道,那些老鼠之所以仓皇的逃窜,全然无视林泉的存在,不是因为林泉运气好,肯定是徐艳用了什么药物的缘故。这时林泉才明白为何那些老鼠在下面会如此的猖狂,斌爷他们没有药物,老鼠不攻击林泉不代表不会攻击他们,难怪斌爷被吓的胆都快掉了。
于是赶忙道,“斌爷他们还在下面,他们遇到危险了……”
老胡自然不知道林泉内心之前要牺牲他的想法,很耐心的听林泉简单的将目前的处境讲完,立马回应道,“我这里有绳子,”说着就将一卷登山绳从洞里塞下来,“先等我固定好这头,你再将绳子抛下去,赶紧将让他们爬上来。”
林泉闻言大喜,这绳子可比树根结实得多,而且很就手,省去了林泉要将几条树根接起来的麻烦,能节约不少时间。
林泉抱着那一卷绳索,就像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生怕一不小心给掉下去,并且赶紧对斌爷道,“是老胡来救咱们了,我这就扔一根绳子下去,你们赶紧想办法到横梁这边我的正下方来,就是之前平台升起来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出去对老胡的愧疚之情,林泉极尽所能的帮他邀功道。
谁知林泉话还没说完,只听下面咕噜噜一片滚落之声,夹杂着斌爷的嚎叫和怒骂,林泉不知道下面有发生了什么,也无能为力,只得让老胡再递下来一把刀,将洞口下面那些树根悉数砍断,清理出一个清爽些的通道,这样绳子垂下去的时候不至于被绊住或是偏了方向,也方便探照灯的光线直照下去,给斌爷他们指引方向。
一切准备就绪,老胡也将绳索的另一端固定在了洞穴上面,林泉接过他递过来的探照灯,将怀里的绳子全部扔下去,然后将光柱顺着绳子垂下的线照到洞底,现在只等斌爷他们赶到石梁上来了,自己也缓缓的沿着树丛溜下去,希望能帮到他们。
可是看了半天,也没见斌爷他们的影子,此刻洞里那些着火的浮尸早已都烧成了灰烬,火也熄灭了,四周黑黑的,显得探照灯特别的明亮,只见下面的横梁上,早已被黑压压的鼠群给站满了。
就像运粮的蚂蚁兵团,呈一条黑线不住的蠕动,有很多顺着石梁的边缘在往洞底爬,那些峭壁对林泉他们来说陡不可攀,可对于这些生长在洞穴里的幽灵却易如反掌。
斌爷他们根本无法从石梁上走到正中央来,林泉心里暗道,那些老鼠不会给他们下脚的地方,即便他们硬闯,万一谁被咬上一口,立足不稳掉下去就是个死。
林泉大叫着问斌爷刚才的声响是怎么回事,却得不到回应,只得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的鼠群,希望快点能看到斌爷他们的身影。
可是在林泉目力所及的范围内,根本找不到他们,由于林泉不得不依附在树根丛里,视线十分狭窄,连下面洞里的十分之一都看不到,但是林泉能清晰的发现,下面的鼠群对垂下去的那条绳子十分的感兴趣,要不是那绳子距离横梁边缘有尺来宽的距离,它们必定会毫不犹豫的爬上来。
见此情形,林泉不敢再继续左右摇晃,害怕一个不小心将绳子搞偏了方向碰到那横梁就糟了。
静静的观察了好大了一会,突然看到在横梁下方洞底的一个角落里,出现了一点星星的火光在慢慢的移动,虽然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可下面除了斌爷他们,不可能还有别人。
原来他们刚才滚到了洞底,林泉激动不已,将光线照向他们,“有人受伤没?顺着我的光线过来,绳子就在这边。”
斌爷手里的火把已经快要熄了,只有莹莹一点火光,林泉用探照灯不住的给他们划着通往绳索的虽短路线。
“你他大爷的别鬼叫了,下面有比那老鼠更大的家伙……哈小屁快跑……”斌爷骂了林泉一句,原本慢慢吞吞的身子突然加速,“真要被你个狗日的害死了。”
林泉之前还觉得有些蹊跷,为什么斌爷明明就在下面,林泉叫了半天他也不作回应,而且明知道已经有了出路还走那么慢,原来是怕惊动了洞底的生物,看现在他们移动的速度,估计那不知名的大家伙已经被惊动了。
林泉懊恼不已,暗恨自己不该那么莽撞,尽管那东西被惊动未必是因为林泉吼叫了几声所致。
林泉死死的将光圈保持在他们脚前方两三米的距离,不敢有丝毫马虎,更加不敢挪动探照灯去瞧瞧斌爷嘴里的大家伙是个什么样。
在他们一阵鸡飞狗跳的惊呼声中,终于跑到了绳索下方,好再这绳子够长,能垂到距洞底一米多高的地方,这个高度足够他们毫无障碍的抓住。哈小屁一马当先抓住绳子,那绳子立马被拉得笔直。
林泉看到斌爷全身臃肿,整个身躯不知怎的肥大了一圈不止,守住下面的绳头,背靠着哈小屁,将手上还有一点星光的火把向后不住的挥舞,隐约间有个巨大的黑影在火头另一侧不住的与斌爷缠斗。
林泉好奇心起,将探照灯的光圈向那黑影照去,那东西反应非常快,咋见一下巨亮,身子赶紧往黑暗处缩,此时哈小屁已经沿着绳子爬上来一截,斌爷见机不可失,扔下火把揪住绳子也往上爬。
林泉的视线继续在洞底搜索,一是盯紧四周谨防那怪物趁斌爷不备发起袭击,另外林泉还担心着来哥怎么半天不见人影,看了半天,根本没发现他在哪里。
那黑影在光线外围不住的试探,扁平巨大的脑袋伸伸缩缩了好几次,一来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二来那东西躲闪的极快,根本无法让光亮直视,林泉无法清楚的辨出是什么,论块头有点像林泉在那漆黑的水道里遇到过的动物。
不过当时林泉根本没见过那东西长啥样,现在洞底下的也不能确定是不是。
那东西试探了几下之后,终于意识到没有危险,向前一个纵身大力的跳起来,林泉一看之下大为紧张,斌爷平时身手极好,不知为何现在攀爬的速度居然慢的要死,这么会工夫才爬上来不到两米,被那东西一下就咬住了裤管。
也不知是不是受伤了,能将他的速度影响到如此地步,可想伤得必定不轻。
绳子早已经绷得如一条直线,似乎再稍用点力就会断掉,被那东西扑上来一甩,绳子开始轻微的摇晃,而原本与洞中横梁相距半米来宽距离的地方,现在不时的相结,
绳子中段还在那横梁上磨来磨去,如此下去指不定啥时候会将绳子磨断,而更加要命的是,那些原本趴在横梁上的老鼠,趁此机会一只只的跳到绳子上,转眼之间就有好几只沿着绳索往下爬去,挡住了哈小屁往上的必经之路。
哈小屁和斌爷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尽管绳子在剧烈的晃动,还不至于对他们有太大的影响,咬住他裤管的家伙被斌爷几个暴怒的驴踢给蹬了下去,趴在地上不住的曲扭,估计受伤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