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才捷一脸不屑的说:“本公了现在衣食不忧,看不上你那干瘪的钱包。我找你是因为这个。。。”
单才捷说着扔给林泉一个小纸包,接着说:“这次要用到你专业知识,我想知道里头的东西是什么及其他详细信息。”
林泉接过小包,不以为然的说:“我们确实有些仪器可以分析物体的成份之类的,可我不是不专业的检测部门,不一定能达到你的要求哈。”
“这些,等你经过分析后再说吧。如果我去找专业的检测部门,手续都得等十天半月的。”
林泉打开那个纸包,只见一小颗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什么质地,还有淡淡的一股酸臭味。真不知道单才捷从哪找来这东西。不过他也没问,反正问了单才捷也不一定说。
“这事有点急呀,你明天下午给我回复。”
“好吧。”
林泉分析不出单才捷交给他的东西,按仪器分析的数据,只知道那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木头,还有就木头的一端结着一层钙质的垢。
他再次约见单才捷把这些结果告诉单才捷时,他眉头紧皱,好像遇到了极麻烦的事一样,这让林泉十分过意不去,认为自己没帮上忙。
单才捷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林泉一眼,笑着说:“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也不管林泉答不答应,扯着他就塞进截下的出租车。经过接近50分钟的车程,才在一条绿树成荫的村道停下。
林泉默默算了一下,这已经是徐南市的边缘了,城市化也展到这里不远处,相信不用多久,这里也会被高楼大厦所替代。
单才捷带着他往林荫路的深处走去,一片约摸是八十年代的建筑的村庄就展现在眼前。平房与过去被称为洋楼的低层楼房混杂在一处,外墙都是八十年代末流行的石米装饰,脱落得像房子得了牛皮藓似的。而有些房子因为墙壁则被绿色的植被所包裹。
国际化的徐南市居然还有这种村子,也太让人意外了。林泉边想边跟着单才捷进了村子主街。现在是午饭时间,街道上的行人不多,因此不显得喧嚣。
这街道的水泥地面还很平整,好像一直没有被重型机车行驶过,而街道两旁林立着各种小商处。不是像现代步行街那种林立的商户,而是九十年代那种简易的商铺。
在主街走了近百米,往左转进一条小巷子。巷子太概有百米长,是由两排的小洋楼夹建而形成,小楼大都设有飘窗,所以巷子的采光并不是很好,显得有点阴暗。
单才捷在一个摆着“专治蚊虫白蚁”的门口停了下来,让林泉先在门外等一下。然后他自己就闪进了门。
这小巷本来阴暗,屋子里就更显阴暗了,从外面看,单才捷就像突然消失在一个黑乎乎的洞口,而未知的洞里正有无数凶险等着他。
林泉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惊悚的想法,自己居然吓得脊背一阵酥麻。还没想完,屋内就传来一阵大骂:“再说一句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给我滚出去。”
紧接着,单才捷夹在一堆纷乱的纸丛中退了出来。屋内还不断的扔出废旧纸张和杂物。林泉不明所以,退到一旁只能干看着。
单才捷躲过一轮杂物攻击,朝屋内喊:“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了。”
喊过之后,屋里再没有杂物扔出,停了数十秒,屋里的人才愤愤喊:“滚进来。”
单才捷朝吓傻的林泉挥了挥手,领头进了门。
林泉忐忑的跟着单才捷走进屋子,里面显得更加昏暗,一盏已经布满灰尘的日光灯发出灰白色的光。
这间昏暗的小屋到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好像是一个年久失修的地窖一样。屋子不大,进门摆着一个玻璃柜,里面
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和纸盒子,可能是防治蚊虫的药?
玻璃柜后面是一排木柜子,上面堆满了不知道是书还是废纸?门的左边又是一排钉在墙上的木柜,柜子里放着各式玻璃瓶,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直到单才捷直接走到玻璃柜前面的椅子坐下,林泉才发现玻璃柜后面正站着一位年龄约摸五十的男人。正怒气冲冲的直盯着单才捷。
两人都没有说话,场面十分尴尬。而林泉却心跳加速,这个透着诡异气息的屋子再加上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默,使他无所适从。
他想知道这男人是谁?与单才捷什么关系?更想知道单才捷带自己来找这个男人是什么目的?
“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单才捷终于开腔,他一脸的无奈。把那个之前林泉分析不出来的东西,扔玻璃柜后面的男人扔了过去。后者伸手接住,脸上闪过一丝充满胜利意味的诡笑。
那个男人接住东西后,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幅眼镜戴上,再凑近灯光,细细的看着单才捷扔给他的东西,还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然后取下眼镜,一脸猜疑的问单才捷:“你怎么捣腾起死人的东西来了?”
单才捷听罢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问那男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是死人的?”
听到是死人,林泉觉得恐怖和诡异,自己检测这东西时还不知道是死人东西呢?看单才捷的反应他是知道的,但却没有告诉自己。
到底他在干些什么呀?
柜台后的男人慢慢的说:“这是金丝楠做的义齿。在古代,都是用动物骨头做义齿,但这种义齿虽然美观,却不太适用于咀嚼。骨质义齿不耐酸,很多容易坏。
后来有人发明了木质义齿,但一般的木也容易出问题。只有用楠木或沉香木做的义齿才上乘,这两种木活性不大,就算在常态的空间中都百虫不侵、不腐不化。所以用来做义齿相当合适。不过,这种义齿造价昂贵,只有有钱人才用得起。”
林泉听毕才明白,原来自己检测不出来的东西是颗假牙,但他还不明白,那男人怎么知道这是死人牙齿的?很快,单才捷就替他问了想问的问题。
单才捷追问那男人是怎么知道,这是死人的东西。
那男人仍然不紧不慢的说:“楠木义齿手艺早在清末时期,被西方流入的金属义齿所取代,就是以前常见的金牙。黄金的活性更低,延展性硬好,工艺更简单。很快就取代了楠木义齿。
所以,用这只楠木义齿的人,至少也是1900年以前的人。在那个年代,这个人能用这种义齿,要么有点钱要么有点权?有钱又有权的人对牙齿的保护相对好一点,那他要做义齿的年龄,至少也25岁以上。
因此满打满算,哪怕这个人在1920年找到失传的楠木义齿的传人做了这只义齿,他已经是25岁以上的人了,那出生年月就是1900年前了。到现在是一百一十多岁。
一百多岁,别说过去,就算是现在,也是凤毛麟角。所以,不难猜出这是死人的东西?
更重要的一点是,楠木义齿极难安装,要做到刚好尺寸那样的牙床和长短,安进去利用人体口腔几乎恒温结合热涨冷缩原理来固紧义齿,即装好后几乎是取不下来的。
要这样拿下来,只有人死了之后,肌肉萎缩,口腔牙床跟着萎缩才会让这只义齿掉出来。当然,在死人骸骨里也可以轻而易举拿出来。”
单才捷听完一言不发,扑一声重新坐回椅子上,脸上显出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接而又喃喃的自言自语的说:“他说的难道是真的?”
“还有一点很奇怪,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那男人又说了一句。
“什么地方奇怪?”单才捷追着问。
男人顿了一顿,脸上居然掠过一丝羞涩,然后才说:“按我刚才的推断,这个人哪怕活到90岁,都死去二十年有多。可是这颗义齿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酒香,说明这个拥有这个义齿的人死前喝过酒,而且还是好酒。
我分辩不出是什么酒,但绝对是好酒。义齿有牙垢的酸臭,居然不挡不住这股酒香。可想而知这酒有多好?难道这个人真的活到一百一十多岁,在这两天才死的吗?”
他说完就盯着单才捷,期望他解答,因为义齿是他拿来的。可是单才捷却一言不发的坐椅子上。
林泉本想说,可能楠木义齿手艺并未失传,又或者死者本身就是这种手艺的传人,为纪念所以给自己做的楠木义齿。可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觉,自己能有这种疑问,单才捷肯定也想到,但他没有问出来,应该是他自己都否决了这种可能。
一两分钟过去了,单才捷还是一言不发。整屋子好像都受到他的感染,压抑得让人窒息。
最先忍不住的是林泉,他对单才捷说:“你倒是说话呀?这到底怎么回事?”
单才捷只能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事情有点复杂,我现在也搞不清楚。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诉你,我们走吧。”
说完也不管柜台后面那男人,径自扯着林泉就往门外走。
走到刚才下车的地方,林泉再也忍不住了,停下来问单才捷:“你能把我带到这里,是不是说明我也是你处理的事件中的参与者?难道你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