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走了一个小时,车子驶出了市区很远,才在一个类似乡村的地方停了下来,林泉随着他下了车,他递给司机一张红色的钞票,司机开心的离开了。
“你倒是很大方啊。”林泉对他说。
“大方个屁,你要不是鬼差后代,我才懒得理你呢,耽误我一天的时间不说还白白送了一百块,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以后有什么是需要你帮忙,你小子可别装作不认识我。”他气冲冲地对林泉说。
“您可是能洞悉天机的大神,还能需要我的帮助?”林泉故意挖苦他说。
但是他好像没有在意,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会有机会的,会有的。”
然后他就领着林泉沿着一条乡间小路,向深处走去,林泉迟疑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大约又走了有半小时,才到了一座小屋旁边,这座小屋几乎是建在半山腰上,小屋的左侧还有一条小河经过,虽然林泉没学过什么风水,但是生长在山村,林泉还是懂得一些风水的基本知识,这座小屋的位置应该是特意挑选的,按照风水来说,这是属于背山面水的灵地。
他带林泉来到小屋的门前,先敲了敲门,结果没有人回应。
“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他有点沮丧的说。
“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林泉的问题,直接推开门进到了里面,林泉最讨厌他这种故弄玄虚的人,于是追了上去对着他继续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马上就走!”
“呵呵,别这样对我说话,要不是我,过几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的语气中明显地带有挑衅。
但是他的话还是让林泉没有再敢反驳他,反而有一股凉气从后背直冲脑门,这是人对死亡天生的恐惧,不是说胆大就可以克服的,林泉没有再说话,随手抽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那你能告诉我,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么?”
“这个可以,来见我师父啊,让他来告诉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你师父他人呢?”
“出门了。”
“这不是耍我么!”林泉一听他的话就怒气攻心,没有好气地说。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也懒得骂你了,我师父去给你采药去了,救你命的药,我师父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为你这小子亲自上山去采药,你要是再敢说一句对他老人家不敬的话,我绝饶不了你。”
说这话时,他的愤怒之情表现的很清楚,听到他的这番话,林泉也意识到了自己冒失之处,连忙道歉:“对不起,前辈,请恕晚辈的无知,我也是不知情况才会有所冒犯,还望您多包涵。”
“哈哈哈!”这时小小的屋子里响起了他响亮的笑声。
这笑得林泉有点迷惑,难道是林泉说了不该说的?
“看来我的易容术还是很不错的,你小子跟了我这么久都没发现。”话刚说完,他就做了一个令林泉惊异的举动。
他竟然将自己的胡子轻轻地扯了下来,然后端了一盆水洗掉了脸上的“皱纹”,就连头上的白头发也在水的冲洗下,显现出了黑色。
整理完后他走到林泉面前,冲着林泉笑了笑,林泉顿时傻了眼,着眼前还哪有什么算命老头,这明明是一个20岁的年轻小伙子,精神足极了,五官端正,不过眉宇之间,总让林泉感觉他有点猥琐。
“在下象元青,你好。”说着就将右手伸了出来,做握手状。
“奥,你小子原来是这个样子啊,之前一直在装老占林泉便宜啊。我叫林泉,姓林名泉。”林泉看着他半开玩笑半责骂到,用手拍了一下他的手掌。
“哈哈,怎么样,我的装扮还不错吧,这个年头都讲究弃牌,不装的老一点怎么能让那些来算命的信服。”
“要不我怎么看你走半小时的山路连大气都不喘一口呢,这些承认了吧,你就是一个骗人的江湖先生,看你这个样子,想必师父也强不到哪去。”
“哎,你可别这么说,侮辱我可以,但别拿我师父开玩笑,我怎么敢跟师父比,我学的这点东西还不及师父的亿万分之一呢。”
“别看你小子不太着调,倒是对师父很尊敬啊。”
“那是当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刚刚说你师父是去给我采什么药,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林泉有点等不及的问。
“半枝莲,又叫太阳花,这种花大多是紫白色,见太阳才开花,而你需要的是一种叫做彼岸半枝莲的鲜红色花,师父说过好像是用来调理你身体的鬼差,具体怎么做林泉也不知道。
并且只有在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也就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采摘才有效,多一份则衰,少一分则缺,时候把握很重要,所以师父这么早就出了门,我带你打车过来本想赶在师父出门之前让你见他老人家一面,让他先告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还是没赶上,哎,我的一百块啊,都是为了你小子。”说完后脸上露出了深深地惋惜表情。
“那你之前所说的鬼差到底是什么人?能先告诉我么?”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也是只知道个大概,师父以前曾经向我提起过,只是说了你们鬼差的特殊标记,就是手掌心上的那颗红痣,其他的就什么也没和我说了。”
原来他在这方面也是一无所知,不愧是混迹江湖的,之前把他唬地一愣一愣的。看来这架势只有等他师父回来才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林泉俩人就这样在这个小屋里待了一上午,他用他独有的风趣语言给林泉讲了他这几年天南地北经历地各种奇闻,真是让林泉大开眼界,也对这个看起来不着调的人有了几分好感,而且中午还亲自给林泉做了一份他所谓的天下第一美食白家烧肉,其实就是红烧肉,而且跟林泉妈做的比起来差远了。
吃完饭林泉才想起来,林泉下午是有课的,这不能开学第二天就旷课啊。
“你小子是上学上傻了吧,到底是命重要,还是那节课重要?”他一脸鄙视的对林泉说。
“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林泉将信将疑的问。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听完他的话,林泉又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奇怪经历,也就没有在提起回去的念头,一直在小屋里等着,直到下午四点的时候象元青的师父才回来。
和象元青这个看起来满不着调的小子在小木屋里东侃西聊了一下午,直到四点钟的时候听见屋外面有脚步声,估计是他的师父回来了。
林泉跟随他走出门,一心想看看这个被他尊敬有加的人是谁。刚出门就看到一个老人从不远处走来,身着道袍,背后背了一个竹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看不出来,头发花白,虽然年纪看起来应该是有七八十岁了,但是仍然步履矫健,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模样。
走近了林泉才发现眼前的这位老人竟然只有左手,衣服的右袖随着风摆来摆去。
“师父,您回来了,快进屋休息一下。”象元青赶紧迎上去,将老人的竹篓卸下来,拎在手里。
“贫道号木须道人,想必你就是元青之前跟林泉说的那个拥有鬼差血脉的人吧。”老人没有进屋,而是径直走到林泉面前问道。
“在下林泉,昨天听前辈的徒弟说在下是什么鬼差,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今日特来请教。”向这样一位前辈说话,自然不能像先前和象元青这个小子一样放肆,虽然不是内家弟子,但是基本的礼貌林泉还是懂的。
“姓林?恩,那就对了,进来说吧。”林泉和象元青一起跟随他进了小屋。
“什么是鬼差,还请前辈明示。”等到老人坐下后,林泉又问道,双手作揖前拜。
“这个还要从八百年前开始说起。
我想你应该知道点所谓的正史,八百年前正值南宋,那个时候国家飘摇,根基不稳,朝廷中大多数的贪生怕死之徒都希望通过议和来获得片刻的苟且安息,当时的抗金名将岳飞是主战派的代表,率领军队对抗金军。
但是宋军的战斗力远远比不上从小生长在马背上的金军,一开始的战斗时节节败退。就当岳飞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的手下大将张宪给他出主意,说可以联合一下民间的奇门异派,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何况是这些人才辈出的门派,应该会有人会来支持抗金的。
岳飞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让他去走访各处,但是结果不尽人意,虽然那些名门正派平日里都是将行侠仗义挂在嘴边,但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却都一个个当起了缩头乌龟。”
说到这林泉能明显的感觉到老人家那满腔的怒火。
“到最后只有一个门派答应与岳飞一起抗金,这个门派就叫做走墓派。
当时这个走墓派在武林中算是一个小派,因为他们都是一个祖辈传下来的拥有血脉关系的人,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在右手的手掌心处有一颗红痣,但是很神秘,因为他们的教众大多生活在深山或者人迹罕至的地方,这是他们的传统相传也是他们练功的需要。
人们往往害怕那些他们所不能理解的事物,于是江湖上早早就流传着说走墓派是邪派的说法。但是当时的岳飞已经是别无它计可施,所以只有接受走墓派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