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算命,能不能讲点有科学根据的,命这个东西太玄乎了,反正我认为,命在自己的手中,真正能改变命运的只有自己。”狄思岚瞟了林泉一眼满不在乎的说。
“汉初三杰之一的韩信就是知命不改的典型,他精通将兵之道,不懂明哲保身,才奇人欲杀,骨傲世难容,被吕后斩于未央宫,临刑忆蒯通,悔之晚矣!
如果当年听从蒯通的话,非但不会命丧妇人之手,还能问鼎天下,这就是知命不改的下场!”钟德佑侃侃而谈。
“韩信是功高盖主,又不知道功成身退,是怕他造反才杀了他,怎么能说是他的命。”狄思岚小声嘀咕。
“还有那些不知命,生得懵懵懂懂,死得窝窝囊囊,其中一些现在所谓的不相信的临死前还埋怨天道不公,他们不想想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是否合乎天道?
他们不懂得天道其实就是命,和命抗争,九死一生!可惜这世间知道的人太少了,有些就是知道了也死不悔改,可悲可叹呀!”钟德佑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林泉说。
“呵呵,您,您老该不会是在说我吧?”林泉尴尬的笑了笑问。
“你?!哈哈哈,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你半句啊。”钟德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的说:“我刚才是摸骨定命,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
“那您老给我定的什么命?”
“给你定命?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和胆子,你的命是天定的!别说是定命,就是摸了你的骨,我钟德佑的阳寿就得短三年!幸好我收山了,不然,我那三年阳寿可折在这个小子手里了。”
林泉想起林永思和梁凌琴都曾经也这样说过,很好奇的笑起来,狄思岚虽然不相信命理天数,不过看钟德佑说的有模有样,也忍不住问。
“为什么他的命您定不了?”
“你别动我再摸摸你后脑勺。”
林泉把头伸了过去,钟德佑一边摸一边闭目掐指,口里算着些什么,眼睛慢慢睁开,脸上越来越红润光亮,整个人好像特别的兴奋紧张。
“我给人摸骨定命几十年,摸过多少人的骨我都不记得了,可,可从来没摸到你这样的,值了,这辈子我钟老六值了。”
“他……的骨头长的很好?”狄思岚看钟德佑越说越玄乎,本来就是急性子,连忙追问。
“岂止是好,可以说是罕见,我给他算过,子午相冲为伤官见官,水伤官为子民,子旺代表子民的数量,子午相冲说明这个朝代的皇帝是至高无上的,当皇帝就是天意。”
钟德佑再次打量林泉,惊喜的说:“而他的骨相,又是难得一见的星魂逐幽根,你们看,我的天庭左右,下以眉头上半指起,上至发际之百会动脉止,显然为两根玉柱,亦为星魂角骨,此骨长大,则为创业之帝王格。”
“就,就他这个样子,还,还是帝王格?”狄思岚皱着眉头认认真真看看林泉,诧异的说。
“太巨文解天阴天凤天,阳门曲神巫煞虚阁寿,天太文擎火封龙,同阴昌羊星诰池。”
钟德佑一本正经很确定的对狄思岚说:“我是罕见的帝王命格,他这命格万里无一,如生在古时候必定君临天下。”
狄思岚听的目瞪口呆,苦笑着摇摇头,白了林泉一眼。
“你要真是帝王,那就真没天理了。”
“林泉,我多嘴送你一句话,听不听在你自己,你的命太硬,我说太多会遭天谴的。”钟德佑收起刚才兴奋的笑容心平气和的说。
“您老请说。”
“你命是天定,无人可改,也无人敢改,但是运势却由你而定,你骨相虽好,可髌骨嶙峋,鼻骨高耸,前途会坎坷难行,注定会遇到无数凶险,所以你以后遇事多谨慎,提防小人暗算。”
林泉虽然对命理天数所知甚深,但医者不自医,从来没给自己看过面相,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林泉看相,上次梁凌琴说到一半就欲言又止,现在听钟德佑这么一说才明白,因为是帝王命格,所以梁凌琴不敢说。
不过钟德佑最后一句话分明是话中有话,只是林泉没听太明白,林泉还想再问清楚,钟德佑点到即止。
钟德佑让林泉回忆一下小时候的记忆,就能明白了。
林泉出生在一个山区的小村子里,这里落后贫瘠,就好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一样。
在林泉村子的东面有一个很大的死水湖,湖中间有一座小岛。从小到大,林泉和林泉的小伙伴们,从来不敢靠近那座小岛,因为林泉他们不会水,都是旱鸭子,跳下水只能喝饱水死掉,还有就是关于那座小岛的传说,因为林泉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听人们说起那座小岛吃人,上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不过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也渐渐的明白这个传说,不过是大人们骗小孩子们的谎话。
从湖边到那座小岛大约有四五公里远,因为没有船,所以水性多好的人,也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沉到水里淹死。
林泉初中毕业之后,林泉待在家里,在林泉他们这里他的文化成度是最高的,不过林泉的付出也是最多的,因为每天林泉四点多就起床去上学,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回家。
至于高中,不是因为林泉考不上,而是林泉家上不起,山里的人毕竟都很穷。林泉也体会林泉的父母,林泉不怪他们没有钱,因为他们已经尽力了。趁着还没有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林泉和他的几个朋友整整玩了一个暑假。
那年夏天很热,经常看到湖里有男孩子和男人在游泳。林泉他们几个都很羡慕,无奈林泉他们都不会游泳,只好远远地看着,最多也就是拿鱼杆去湖边钓鱼,不过钓到的鱼都不大,最大的几有十多厘米,而且湖里的鱼也不多。
说起这个湖,也很奇怪,夏天无论下多大的雨,这里的水也没有上涨过,冬天的时候,水位也从来没有下降过。还有两户人家曾经承包下来想养鱼,可是撒下了大量的鱼苗却没有打上几条鱼。
林泉他们几个人商量着不如走出大山去城里打工,在这个穷山区里林泉他们一辈子就废掉了。
林泉他们几个人说好,天气再凉快一些他们就去城里,走出这座大山,说不定将来林泉他们都会发了大财,一年挣上十万就牛逼了。山里的人穷,十万对于他们这里的人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林泉清楚地记得那是阴历的七月十三,他们几个在铁柱的家里偷偷的喝了点儿酒。铁柱只上过三年级就辍学了,他喜欢看出,虽然上学不多,但是他把字典把字都学会了,有时候连林泉都不认识的字他也认识。
林泉看到他的家里有很竹片,于是突发奇想,不如他们绑一个竹排去湖里划船如何。没想到林泉的这个主意让所有的人兴奋不已。
林泉他们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林泉他们才绑成了一个两米多宽六米多长的竹排,说好第二天去湖里划船。
可是林泉却没有想到,也是因为这次划船,是林泉命运的转折,也是林泉生命噩梦的开始。
第二天林泉他们几个人费了很大有力气,才把竹排放到了一辆人力小车上,把竹排推到了湖边,下了水。林泉他们试了试,他们五个人站上去丝毫没有问题。岸边游泳的小孩子还有钓鱼的人都想上来试试,但是都被林泉他们拒绝了,他们知道人上来多了,这竹排就沉了。
林泉他们开始划的时候,竹排在水里打转,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林泉他们也渐渐的掌握了一些技巧,看着竹排离岸边越来越远,林泉他们在竹排上兴奋的大叫,林泉高声地唱着歌,这些歌都是林泉在镇上学来的,他们几个都没听过,都很喜欢。
尤其竹排上还有一个女孩子叫书柳,她是个孤儿,从小没有父母,去年她的奶奶也死了,亲人一个也没有了,在这个不开放的小村子里,她一个女孩子和林泉他们一群男孩子混在一起,是会被人看不起的。
但是在林泉他们几个人的心里,从来没有人看不起她。至少那个时候林泉是很喜欢她的,只是因为勇气的问题,林泉没有向她表白。林泉看着他崇拜自己的眼神,还有为自己的喝彩声,林泉心里一阵阵的幸福。
林泉他们不知不觉划到了湖的中间,离湖里的那座小岛已经很近了,宏富建议林泉他们去岛上看看。除了铁柱之外他们都同意。铁柱胆子小,他说他不敢。
宏富说他们这么多人他怕什么,少数服从多数,铁柱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一点一点的划向那座小岛。林泉回头看着湖面发现这湖水有点儿不正常,远远望去,湖面上一片黑气沉沉,如同一团乌墨。
林泉抬头看看天空,天气很好,深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很白的云,林泉脑子里正想着什么,就听到宏富大喊着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