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录里是长长的一串名单。其中有一个标注为“家”的号码。林泉拨了过去,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老公,什么事?”
林泉沉默着。
“怎么了?”
林泉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手表:22点。红色指针提醒着林泉,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
几辆警车停在了犀牛宾馆门前。林泉走进了零点酒吧,打算喝杯酒,让自己冷静下来。
林泉坐上吧台,酒保问林泉:“先生,还是来杯加冰威士忌吗?”
“你认识林泉?”
“你两个小时以前不是来过吗?”
应该是“彭举为”这个名字的主人来过,算起来,那应该是在寻找名字的旅程开始之前。
彭举为应该和林泉长相不同,但并不妨碍别人认出林泉。因为林泉叫“彭举为”了,所以关于彭举为的一切,包括长相,都会同步成林泉的。
林泉问酒保,当时林泉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他古怪地看了看林泉,回答有,是一个女人。
林泉拿出钱包里的照片,问他是不是这个女人。
他摇了摇头。
几杯酒下肚,林泉掏出钱准备付帐,发现一张钱上面有一个电话号码。
林泉用酒Ⅱ巴里的电话拨打了这个号码,林泉听到林泉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个凶手遗落的手机。
约会
看来林泉必须得找出这个男人。林泉再次拨通了“家”的电话,依然是那个女人。
“老公,怎么不说话?你到机场了没有?”
“我捡到了这个手机,打算交还给失主。”林泉撤了一个谎,“能约个地方见面吗?”
女人选了一家咖啡馆,应该在她家附近。
林泉早早地赶到了。窗外的天色黑压压的,似乎暴雨将至。奇怪的是天色比先前的夜色要明亮,现在更像是傍晚的时段。
街对面出现了一个女人,林泉想应该是她。她叫周红月。
当林泉看清她的面容时,林泉惊讶地张大了嘴。她正是酒店里那个死去的女人。
一辆汽车在女人身前停了下来,她和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便上了车,开走了。
林泉瞥了一眼手表,时间变成了19点整。
林泉恍然大悟,时间在倒退。时间回到了周红月被杀之前。
林泉知道她会在哪里出现。林泉拦了辆出租车,往犀牛宾馆赶去。
一下车,林泉直接冲向柜台,询问2013号房间是否已经被人订下。
回答是没有。
林泉在宾馆门口等了将近半个钟头,终于看到了周红月。
她走进了零点酒吧。林泉跟了进去,远远地观察着她,顺便向酒保耍了一杯加冰威士忌。时间是20点整。
周红月的目光四处游移着,一不小心和林泉的视线撞上了。她发现了林泉,向林泉走来。
“彭举为,你叫我在这儿等,怎么来了也不招呼我?”
看来她认识“彭举为”这个人。
“房间订好了吗?”
应该是2013号房间。林泉摇了摇头。
“走吧。”她挽起林泉的手,林泉他们像一对情人一样缓步朝着对面的犀牛宾馆走去。她不知道的是她正一步步地走向她的坟墓。
踏进2013号房间,她给了林泉一个激烈且漫长的吻。
“我以为今晚见不到你了……在路上碰到他时,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他不出差了。今天可是情人节,我一定要和你一起过。”
原来载她离开的是她老公。
“他带我去买了一个钻戒,说是情人节的礼物……我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我只希望有人能多陪陪我。我要求的并不多,是不是?可是他做不到。你做得到,你对我最好。”
周红月摘下钻戒,随手扔在桌子上。
“这条项链他给那个贱女人也买了一条,我一直戴着就是要记住这个耻辱。”周红月摘下脖子上那条闪亮的项链,“谢谢你,那一次如果不是你救我,我哪儿有现在的快乐。我先去洗澡。等我。”
她转身走向浴室,不一会儿,传来哗哗的水声。
林泉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手表。凶手何时会出现?
指针指向了21点。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闯了进来,正是林泉追赶的那个凶手。他二话不说,挥舞着棒球棍向林泉袭来。
林泉并不强壮,加上他持有棍棒,林泉找不到任何反击的机会。林泉被逼到了窗户前,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撞了过来。林泉向后一仰,从窗户掉了下去。林泉的身体在快速坠落,林泉瞥见手表的指针正逆时针飞快地旋转。
当林泉稳稳地站在地面上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幢别墅前。
情人
手表上的时间是14点30分。一个路人告诉林泉今天是1月13日。
一辆轿车开了过来。林泉立刻躲了起来。林泉清楚地记得这个车牌,是周红月老公的车。
从车上走下来的女人并不是周红月,是林泉钱包里照片上那个女人。男人当然就是袭击林泉的那个凶手。
两人下了车走进别墅。林泉跟了上去。
透过微微敞开的落地窗帘,能够看到室内。
男人给女人戴上了一条项链,和周红月脖子上那条一模一样。女人高兴地投入了男人的怀里,然后相携向楼上走去。
就在林泉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周红月出现在客厅里,手上握着一把刀。
林泉推了推落地的窗户,发现没有上锁。林泉冲进去拦住了她。
“你是谁?”
林泉连拖带劝,把她哄出了别墅。在林泉的一番劝说下,她冷静了下来。
在林泉以为可以松一口气时,周红月突然冲出了人行道,冲向一辆急驰而来的汽车。
林泉一把搂住她,把她拉了回来。她倒在林泉的怀里放声痛哭。林泉温声细语,好言相劝。
“做我的情人,好吗?”
完全是一种哀求的口气,林泉不忍拒绝。为了顾及她的情绪,林泉答应了。
送周红月回了家,林泉打算回别墅去找那个女人,问清楚她和林泉的关系。
天黑了下来,白天和黑夜的过渡非常迅速。
手表上的指针逆时针飞快地旋转,最后停在了22点30分。
这时,林泉的手机响了,“乖乖”来电了。
车祸
电话里只传出了一句话。
“701酒吧,带上一千块钱,十分钟内赶到。”
是个女人的声音。
别墅的女人可以以后去找。林泉拦了辆出租车,从司机那儿得知今天是去年的12月31日。
酒吧里人声鼎沸,正举行着跨年活动。
林泉一进去,一个女人向林泉走来。她浓妆艳抹,衣衫暴露。这个女人正是周红月老公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