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郝老太爷和郝莉听完之后,都怅然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其中的事情居然这么复杂。
甚至雷克特为了郝蒙,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即便在最后关头,也赠送郝蒙自己仅剩无多的气,帮助郝蒙突破到了二阶术师。
“阿蒙,往后每年的忌日,你都要去好好祭拜下雷克特,千万不要忘记他。”郝老太爷长叹了一口气道。
郝蒙连连点头:“爷爷,我会的,不会忘记雷克特学长对我的恩情。”
“好了,你们都别说这么沉痛的事情了,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沉浸在悲伤中,阿蒙难得回来下,先休息下吧,一会儿再好好和我们讲你这几个月的经历。”郝莉乐呵呵的笑道。
“行,没问题。”郝蒙笑着点了下头,连忙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姑姑说的对,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死的人已经死了,可是活的人必须得为了死的人好好的活下去,要不然又如何对的起死的人?
紧接着郝莉就去洗衣服了,郝蒙见状忍不住道:“姑姑,你没有必要这么辛苦了,这次我又给你带回来一点金币呢,虽然数量不多,但也足够用了。”
说着郝蒙掏出了一百个金币,这几乎是他现在身上所剩的所有金币。
没办法,谁叫之前好不容易接了个任务,但却一个金币都没收。然而实际说起来,光是他们获得的那几百颗丹药就足以秒杀这一万金币,更何况那还有无法计算的古籍。
郝莉摇了摇头:“不行啊,都忙了这么长时间。要是突然闲下来,还真不适应呢。对了阿蒙,你就给我们说说你这几个月的经历吧?”
听到这话郝蒙倒也没有隐瞒,随即便从他们去了海风岛参加天下第一术法大赛时的事情开始说起,往后又是灭了圣兰学院。然后又去雅颂女子学院做交换生等等。
“不会吧?你们还去了雅颂女子学院?那不是纯女子学院吗?我听说她们的院长绝对的不好说话,根本不会放任何雄性进入,你们是怎么进去的?”郝莉惊讶道。
郝蒙随即笑呵呵的解释了一遍,听的郝莉是极为惊讶。
当然,郝蒙也把雨惜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包括了自己的担心。
郝莉听完后一阵沉默:“你说的很有可能。以顾家那群人的无耻,不是做不出来的。尤其是他们顾家的前任族长,雨惜的亲爷爷顾允之,绝对是一个老顽固,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他的想法。还好。我听说十年前他就已经死了,你和雨惜的路虽然艰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是的,假如雨惜真的被软禁的话,那么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去顾家把她给抢出来!”郝蒙紧握着拳头,满脸严肃的说道。
郝莉微微一笑:“好啊,但你确定雨惜真的会和你走吗?”
听到这句郝蒙就明白,当年的事情给郝莉带了不小的打击。当年她也曾和朱老师他们一起杀到顾家去。然而顾山河却是死活不肯和她走,这才使得她功败垂成。
最怕的,不是对手有多么厉害。而是你的恋人,却不肯离开,这种才没辙。
郝蒙用力的点头:“放心吧,姑姑,雨惜说了,她对那个家没有任何的眷恋之情。如果家族不肯答应我们的话,那么她就会毅然决然的和我走。”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郝莉笑着笑着,不由得流下两行眼泪来。
郝蒙见的心痛。不由得轻拍了拍郝莉的肩膀:“姑姑,对不起……”
“阿蒙,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希望你一定要成功,千万不要让姑姑的遗憾在你身上再次发生。”郝莉用手背擦了下眼眶,“虽然姑姑现在无法战斗了,但是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样的情况,姑姑永远都会站在背后支持着你。”
“姑姑……”郝蒙也不禁流下眼泪来。
一旁的郝老太爷见状,也是幽幽的叹了口气。他这一儿一女,儿子和儿媳妇在很早就惨死了,而女儿却因为这件事终身不嫁,弄的他心里也一直不好受。
如今看着唯一的孙子也有可能碰上和女儿同样的事情,他的心里就酸酸的。想了又想,走进屋内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枚传讯玉佩。
“阿蒙……这是爷爷唯一能对你的帮助了。”郝老太爷沉重的叹息道,“这枚传讯玉佩,是爷爷一位故人留下来的。虽然不知道他还是否在世,但如果在的话,他会赶来帮你一个忙。”
而郝莉则是大为震惊:“爸,您怎么把这个拿出来了?”
“爷爷……”郝蒙很是疑惑。
见郝蒙一脸的茫然,郝莉不得不苦笑一声解释道:“这枚传讯玉佩,是你爷爷当年一位故人留下的,他欠了你爷爷一个人情。然而那个人却是你爷爷的对手,关系并不好,甚至非常的恶劣,以前哪怕是遭遇巨大危机,你爷爷也都不肯拿出来使用。”
“为什么?”郝蒙还是不太理解,就算是对手的人情,拿来用也可以呀?
郝老太爷叹了口气:“还是让我自己来说吧,因为我一旦使用了这枚传讯玉佩,那么就代表着,我输给他了!当年我们互不相让,谁也不肯输给对方。但是如今就要这么认输,说实在的我很不甘心,但是为了你着想,认输就认输吧。”
“爷爷……”郝蒙惊叫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爷爷是有多么的骄傲,虽然现在变的很和蔼可亲,但是听姑姑说过,以前是多么自负的一个人。
要让自己承认自己不如对手,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是任何一个但凡有点高手自尊的人都做不出来的。可是为了自己,郝老太爷却毅然决然的拿了出来,可见他对自己的爱是有多么的深沉。
“爷爷……”郝蒙再度流泪了,哗哗的往下流,根本停不下来。
郝老太爷微微一笑,轻拍着郝蒙的脑袋道:“傻孩子,哭什么?我已经害了自己的你爸你妈,还害的你姑姑一直未嫁,我可不想再害的你也跟他们一样。”
“爷爷!”郝蒙扑到郝老太爷的怀中大声哭泣了起来,他到底也只是一个孩子,虽然在外人表现的很成熟,但却终究需要一个撒娇哭泣的地方,而这个地方不是别的,就是家!
郝莉也在一旁跟着抹眼泪,她比郝蒙更清楚,即便当年她大哥大嫂,也就是郝蒙的父母遇害时,他没有拿出来使用。
而在自己遭遇顾家的强烈抵抗时,莱西院长也未曾出面时,他也没有拿出来给自己使用。可是为了现在自己唯一的孙子,郝老太爷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好了,别哭了,再哭的话,就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了。”郝老太爷慈祥的笑了笑。
说着,郝老太爷转头看向了郝莉:“你不会怪我当年没有出手吧?”
“不会,绝对不会!爸,我很理解你!”郝莉也哽咽着说道。
郝老太爷苦笑一声:“虽然你说不会,但是我心里还是对你很愧疚。现在我也已经想通了,人争了这么一辈子,如果连自己的子孙后代都保不住,那么骄傲尊严又有何用?”
“爸……”郝莉也扑到了郝老太爷的怀中哭泣起来。
郝老太爷就这么抱着郝莉和郝蒙,眼角中也划过一点眼泪:“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哭了,郝莉,赶紧去做饭吧,千万别把郝蒙饿着了。”
“爷爷,我才不会饿着呢?”郝蒙撒娇似的说道。
郝莉起身摸了几把眼泪:“你还在长身体呢,一定要多吃点肉,这样才能够长的快。好了,我出去买点菜,咱们晚上好好吃一顿,顺便再喝点小酒吧?”
“恩,你去买吧。”郝老太爷没有反对。
郝蒙则是有些尴尬,他完全喝不了酒,一杯就倒的命。不过郝老太爷却是全然不在意,表示好酒量都是靠练出来的。
只是晚上真的喝的时候,郝老太爷才发现,郝蒙没有吹牛,真的是一杯就倒。
之前还以为郝蒙只是用了夸张手法的郝老太爷,见到这种情况很是哭笑不得,见过酒量差的,但是却没有见到酒量差到这种地步的。
好在郝蒙之前吃了点东西,总不至于空着肚子。紧接着,郝老太爷便和郝莉一起,把郝蒙抬到了床上,让郝蒙好好睡一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郝蒙的脑海中,再度出现了之前的那个景象,雨惜走到自己身边,说了一句再见后,便转身就走了。
郝蒙大惊,拼命的呼喊,但却始终喊不回雨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雨惜消失在自己眼前。忽然他直接坐起身来,满头大汗,衣襟都被汗湿了。
喘着粗气望着周围,漆黑一片,窗户里照进点点的星光来。
郝蒙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回家了,只是之前的这个梦,居然连续出现了三次,绝对是不祥之罩。
看样子,雨惜是真的遇到了麻烦,要不然是不会反复在脑海中示警的。
走下床,推开门,郝蒙准备借着月光清洗一下身体,不然黏糊糊的很难入睡。
只是开门之后,他却愕然发现,郝老太爷竟然坐在门口,仰望着天空。
“爷爷?”郝蒙很是诧异的喊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