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也是胡海希的高中同学,两个人还比较要好。杨帆同学成绩优异,尤其精通计算机技术,这是因为他家学渊源,他爸妈都是锦城市电子研究所的研究员。不过杨同学没有考试运,平时考试还能够正常发挥,一遇到重大考试发挥就惨不忍睹。
胡海希清楚记得一模二模三模的时候,杨帆同学回回都能考到600分以上,结果高考的时候他只考了400多分,二本线都没上。咬牙复读了一年之后,再去高考还是没有到重本线,托人找关系读了个谷城电子科技大学的二级学院里的计算机和软件相关专业,他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考上谷城电子科技大学本部的研究生。
现在看起来,这家伙依然没有考试运。
“他还在谷城?”胡海希问道,同时有些惭愧自己在谷城那么长一段时间居然没有走访一下自己的这些同学,果然工作起来就没有空闲。
“没什么事情了,毕业论文通过了就回锦城去了。”贺仁杰回答道,“谷城有什么好呆的?”
“他不上考研班吗?”
“锦城的考研班便宜一点。”贺仁杰随口说道。
好吧,胡海希算是体会到了这条理由的强大了,仔细一想想,如果不是梅菲斯的话,自己现在也肯定是啃老族一枚,即便是有工作工资也肯定不够开支。杨帆家条件还不错,不过以胡海希对他的了解,他作为啃老族也肯定不好意思花自己的父母钱花得理直气壮。
“那行,那我直接飞锦城找一下杨帆,然后再来剧组看你们。”胡海希在电话里面说道,“不过这个事情光杨帆也不行,我还要找几个人帮忙掌掌舵,你也帮我留意一下。”
“呵,我哪有时间,我起码还要再忙两个月呢!”贺仁杰直接在电话里面说道,“你找其他人吧,譬如老白。”
胡海希又和他寒暄了一阵才放下电话。从杨帆这个提议上胡海希霎那间想起很多东西。一开始他在谷城的时候不敢去找自己的同学帮忙,因为怕暴露自己洗钱的本质,所以合伙人局限在自己的两个童年好友身上。现在,自己基本上已经洗白了,那么就无须顾忌可以大肆拉人了。
自己想要做大事必须招兵买马,但是自己太年轻,经历又很浅薄,想要依赖身份在职场慑服部下有很大难度,汤文华的有恃无恐不排除有觉得自己乳臭未干的原因在内。所以要用人培养嫡系,就不得不用人唯亲了。
锦城市的机场在城市的南边,所以叫做南郊机场,从南郊机场出发开车二十分钟就可以抵达杨帆的家——锦城市电子研究所,途中还顺便路过胡海希的高中母校。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事情太多的话,胡海希非常愿意回学校看看,特别是去看看语文老师、英语老师和政治老师……
胡海希在飞锦城之前专门给杨帆打了电话,知道胡海希要来,杨帆主动坐公交车到机场来接他。对一天无所事事蹲在家里面复习的人来说,时间是很多的,杨帆同学不仅懒散还保留着学生的气质。
所以当杨帆看到胡海希穿的正儿八经地从飞机上下来之后,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来。
“嘿,你小子穿得正儿八经地呢!搞啥子哦,卖保险吗?”
“我这身行头起码是保险公司分公司经理级别吧,你也把我看得太低了。”
“不是说你在谷城开书店吗?哪门又去首都了呢?”
“有人投钱请我到首都搞网站,我就去了,忙了三个多月,总算是找到机会回来了。”
“你搞网站?你又不是学网络的。”杨帆的表情越发地丰富了。
“是啊,我不是学网络的,所以一般我都是动动嘴巴,然后像你这种学网络的就拼命地搞啊!”
“你娃嚣张呢!”杨帆瞪大了眼睛,“等会儿看我不灌死你!”
“我们一会儿去哪里吃饭?”
“学校后头的大盘鸡噻,还是说你想吃火锅,火锅的话去学校桥底下的火锅店吃串串噻!走,去坐公交车,我带了我妈的卡。”
虽然这确实完全是杨帆的风格,但是已经和首都人、香港人、日本人谈笑风生过的胡海希对这种风格感到怀念,但同时也有些不习惯了,虽然勾起了足够多的回忆。
“我说杨帆啊,你最近是不是一点都没有看新闻啊?”胡海希忍不住问道,同时拉住了准备继续往公交车站走的杨帆,“不用坐公交了,我们打车去城里吃。”说着他已经挥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这里打车进城贵得很。”杨帆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和胡海希一起坐进了出租车,“哪门嘛?你上新闻联播了吗?”
“我还真的上了,就在前几天。”胡海希认真地回答道,“电话里我和你说的那个建设网站的事情,你有没有认真考虑过?”他马上又对司机说道,“人民公园。”人民公园是锦城最中心的地带,周围好吃的店不计其数。
“啊?我以为你说着玩的。”杨帆被胡海希的话震惊了一下,“你上新闻联播了?”
“就是那个视频网站alala,你没用过吗?”
“我家网速看不了。”杨帆满是惊讶,“等我这个拨号到期了,我换个电信的2m的adsl就可以上了。”随即他便用不相信的语气问道,“alala是你的网站啊?我听说这个网站要投资拍《悟空传》?”
“你从来没有注意过alala的董事长兼ceo是我吗?”胡海希呵呵笑了两声。司机师傅都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瞥了胡海希一眼。
杨帆此时已经双目圆瞪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过来,艰难地开口,“真的假的,你这也太夸张了。”
“运气好而已,”胡海希说道,然后他拍了拍杨帆的肩膀,“你考虑好没有啊?我准备在成汉建一个分流的站点。”
杨帆咽了一口口水,失神地喃喃自语,“太夸张了太夸张了。”
“我电话里给你提过了啊?”
“我以为你开玩笑啊!”杨帆瞪大了眼睛说道,“你毕业也才一年啊,怎么这么能折腾?”
“那我们先吃吃饭吧,这个时间点选的不好,除了你之外,其他读研究生的都还没放假呢!”
于是两个人转换了话题,开始聊起了他们所知道的高中同学的近况。
“谢涛在谷城的飞机场修飞机,你去见过他没有?”
“我经常坐飞机,但是还真的没有去见过他。”
“他已经在谷城买了房子了,就在他们飞机场附近,现在准备找个女的和他一起还房贷。”
“他很有眼光啊,买的这么早,你怎么不考虑买房子?”
“我哪有钱?”
“别急,等到时候我在首都给你买套房子。”
杨帆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用你就吹牛逼吧的眼神盯着胡海希,“好嘛,我等到起嘛!”
“对了,刘宗敏怎么样?读研还是工作啦?”刘宗敏也是锦城本地人,是杨帆这伙的。
“你也知道他老家是首都的,毕业就托关系进了国开行了。”杨帆说道,“今年过年的时候还和他一起吃饭了的,你晓不晓得他在和哪个谈恋爱?”
“哪个?”
“徐咏!”
胡海希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卧槽,徐咏也是他的同学,不是什么坏人,但是个性相当“高傲”,所以人缘非常不好。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确实让人大跌眼镜。
“他们秘密工作做得好,已经谈了一年多的异地恋了,刘宗敏这次去了首都,总算是凑到一起了。”
徐咏同学复读了一年,考上了首都外国语学院,听说今年又考上了研究生,这下两个人确实在一起了。
“我知道老李签了岭南的造船厂去那边造船去了,诚哥呢?”
“罗诚研究生都读了一年了,”杨帆嘴比较碎,最喜欢讲八卦,从性格上来讲,他是一个妇女之友,所以除了胡海希几个人之外,他和班上其他一些男生的关系一般般,“不过他好惨嘛!他是学水利的呢,他的导师在吐蕃有好多项目,所以他经常要到吐蕃去跑现场勘探之类的。”
“哇,真惨!”胡海希都忍不住摇头。罗诚曾经是胡海希宿舍的老大,也是班长,一身结实的腱子肉,想不到身体好最终派上了这种用场。
讨论来讨论去,胡海希惊愕地发现,除了杨帆之外,自己的同学中居然没几个去读计算和网络。不,还有一个人读的是这个专业,不过这个叫罗俊的家伙读的是军校,现在估计正在部队里面继续被操练中。
“你有认识电子科大的吗?想办法拉一些人来啊!其实不是电子科大的也可以,程序员都行啊!”下了车,选好了吃饭的地方,胡海希忍不住开始撺掇杨帆拉杆子插旗了,“我想让你专门负责技术工组,你先想办法搞点靠谱的技术员来啊!”
“我回去问一下我姑姑把,她是电子科大的老师。”杨帆也略微有些激动,但他还是谦虚地表示,“不过我技术上还是不行,还是要找个专家负责技术。”
“你就是专家,”胡海希说道,“名义上你负责技术,实际上你负责发钱和提拔人,这么说吧,我不可能把精力全部放在谷城这边,有什么事情你要替我盯着。”胡海希推心置腹地说道,“想办法看住场子。”
“啧啧,”杨帆不自信地吸了好几口凉气,“我不知道我行不行啊!”
“你妈不是退休了吗?一开始请她来帮帮忙,帮你一把。当然,工资另外算。”胡海希随口拍板道,“以你妈的能力和人脉,绝对没问题。”
杨帆这时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想的?”
“干得好到时候给你分股票!”胡海希避而不答,“点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