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地仍旧冷的没有人情白茫茫的一望无际。
去年这雪是下了停,停了又下。一直绵延到了新年头一日,也不见带些温暖给那些挤破嫩头要出牙儿的嫩草迷花。
要不是那些满城的鲜红灯笼和那盖不住锋芒的豆蔻红装少女,还真不以为是新年。
西郊殿那位爷,昨日不仅品了那全心全意的美好,又被那可人儿安了可定心丸,生锈已久的脑瓜子竟兴奋过头,一夜没睡。
什么是恋爱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倒是新鲜词从没听过,爱恋他没尝过。只知道虽然也是一个男子,心里却紧张的要命,跳个不停。全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又自下定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恋爱。心里麻麻的好似有电,酥酥的陶醉其中。
傻笑的合不拢嘴,也不知道自己笑了。他原本就是不常笑的人,昨晚却傻笑个不停。
好似冰雪太厚,要叫他全般的笑脸来融了积雪。
眼见着天快要蒙蒙亮,也不知今日是否有日头。
是时候起来给大家发岁钱了。却忘了往年他从来不参与发岁钱的事,四福晋贤惠,这事她都担去了。
十三弟次次新年头一日起的比鸡还早,早早的吵得四爷府热闹哄哄的。
“十三弟来了。”
见四嫂一人在前厅坐着给下人发岁钱,就知道没和四哥在一处。
“四嫂,新年吉祥。”
“来来,给十三弟一个岁钱。”
十三爷像往年一样并不推脱只是笑着说到:“谢谢四嫂。如今我也是大人了,明年就不用给岁钱了,再拿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看看你,无论怎么大在四嫂眼里都是小孩子。”她见昨日那女子穿红衣服不仅喜庆,还好看。今日便也着了红衣,心里一直念着,不知道有没有那女子漂亮。她笑得委婉,也不知道四爷喜欢不喜欢。
四哥脾气执拗,还好四嫂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十三爷见着虽然没有吉宝宝那份活泼,但是大气温婉,这才是大家闺秀出来的女子,可惜是个女子。
见四哥还没起床,便寻着往他西郊殿走去。
怎么又是独守空房,最近越发见他一人待在西郊殿内,他一个没福晋的没办法。有福晋的人竟为了谁守身如玉起来。
“你这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吧。”他调揩着,在四哥面前,他说话一向如此。
“今日新岁,怎么一大早就来我府上蹭吃蹭喝的。是不是该给你立些规矩。”
洗了把脸精神多了。
命了雨霖进来。
那雨霖昨夜也睡的晚,又早早的就在外面待命,这回管不住自己的打起哈哈。四爷居然也没数落他,主子今日变了性格了。
“爷”
“你们昨晚,干嘛去了。”
四爷摆了个眼,拿出一个锦盒叫雨霖送去。
雨霖自然明白。倒把十三爷给蒙在鼓里了。
“昨夜回来的晚,我见她睡了也就没去打扰。”昨夜的感觉太微妙,他的心一直跳的很快,怕把她给吵醒了,也就在西郊殿这里睡下了。
“四嫂人温和大气,我要哪日娶了个这么个福晋,我也就不去寻外面的莺莺燕燕了。”他知道这么说吉宝宝是不对的,可是四嫂是真好。
莺莺燕燕。他蹙起剑气的眉头。
又说“昨日你同她可是定了。”
四爷穿戴好衣裳,没回答的出了门。定了与否,他不敢说。虽是她问的自己允否,总觉得晕乎好似一场梦。
这颗心悬在还没有落定。
“莺莺燕燕的定于不定有什么关系,倒是你红颜知己锦绣可送礼了,送晚了入了别人的怀抱,那可就会后莫及了。”
“四哥,我只是看四嫂太同情达理了,有点不平”
“早早的来拿岁钱吧,你四嫂给的。”
“四哥,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
“十三叔,什么时候你也给弘时他们也发发岁钱。”
十三爷笑着,“往年没有,今年还真准备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大把。
新年新气象,那女子对十三爷也算是翻篇了。
热热闹闹的发了岁钱,开了府。所有人喜大普奔的都朝庙会赶去。
要知道那些小姐丫鬟的不能日日上街,一年只逢二十四节才可出府游玩,可不高兴坏了。
好似孤零零的也就只有滚蛋一人了,这回找到线索赶着回去告诉主人,可又日久不见太阳,想快却变得越慢了。它本是靠光能源存活的,那日就察觉自己有异样。以为只是翅膀重了,今日还真的绷不住了直直的从天上掉了下来。
“主人……那女子……”还没说完就没电了。
重重的摔在了一颗树下,抖落叶子的雪,将自己该盖的严严实实。
整个北京虽然还有冰雪未化,但仍旧堵不住人们的热情。
吉宝宝也没想到今日的人异常的多,挤都挤不过去。
原先还冷的要命,这回又嫌弃衣服穿多了,好在没有昨日穿的那么紧,不然被这么挤着怕是要破了。
雷声溦见人多,拼命的护着吉宝宝,给挤出一个道来。
“吉安,这边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去茶楼寻个好视野观景吧。”
“好的大哥,我也正有此意。”人山人海的出了看人头还真的没什么可看的。
走了家近处的青山碧玉酒楼,也是人满为患,今日还真是观光的好时光啊。吉宝宝擦了擦额头的汗丝。
“小儿,来个上等的座位。”
那小二忙的焦头烂额,听见叫唤,急忙的跑了过来。
“这位爷,这回上等的位置已经满了,倒是一楼角落里好有一席未落坐,您要是不嫌弃可否……”
自然是不可,以他的专业角度,这屋也就只有三楼面朝西对北那处最好,可见得这街道大半部分繁华。角落那处别说被一根大柱子挡住了视野,就是风吹过来也带着几分仓库里发出来的霉味。
“小儿,能否问下三楼朝西那处谁坐着,坐了多久。”
十三爷适才喝了酒见吉宝宝和雷声溦在人群里挤着,这回竟在酒楼里遇见。
打了个酒嗝,摸了摸自己的萧,满面红光的走了过来。
那小二思量着,好似是什么不可得罪的人。
“自是京城权贵,上去好一会了,不过他们人多菜还未上好。”那小二说着。
“大哥我不饿。”就是觉着什么东西掉了,心里发慌的很。
又因一夜没睡,这回发了些困意,想回家补觉去了。
“不行,今日哥哥一定要带你好好看看,你第一次见着京城的新年,非好好看不可。”
“好,我们去别处吧。”这回站着竟有些晕乎,怕是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