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宝宝点了点头,这样处理更好,她爱了一辈子嫉妒了一辈子。要是知道自己死后还被休了怕是会发疯,这样对她来说是仁慈的。
“至于你,随时可以走,不留你。你走后吉安就再也不存在了。”
“好,我想亲自拜别舅舅舅母。”
吉宝宝总觉得雷家的灯火总是平和的,好像点多少蜡烛,在何处需要燃上蜡烛都是经过一分一毫的精准测算。
所以,每一次夜晚到的时候进入舅舅舅母的屋子心里平静的没什么波动。
或许是因为舅母体谅自己,才告诫自己在她面前不要激动也不要冲动,冷冷静静的说着就好。
她跟在大哥的后面,拉了拉轻便的斗篷,踩着花盆厚底鞋,一步步的走进容院里。
下人们进去禀报的时候,她好看的眉头紧张的微微一蹙。
吉宝宝拿起手在自己的眉心上顺了顺眉。
微微的笑起。
或许今日就是生离,以后再也见不到舅舅舅母了。
“少爷,夫人,请……”
见半夜,下人们这么快就出来请到,许是他们也在等她吧。
这下心里居然有些紧张起来,有点不像自己的风格了。
舅舅坐在正位上,脸色黑沉的可怕气势有些吓人。舅母见吉宝宝进来,两眼里泛着泪光。
吉宝宝深深的吸了口气,舅母没有被自己给吓晕,就感谢天感谢地。
“说吧,你对雷家到底有什么歧途。”舅舅的声音里冷冰冰的,看着她好像见到外人一样。
“舅舅。”
说着便跪在地上,是她不好不应该存着侥幸的心里,顶替了吉安的身份。
舅母心疼的起身要扶起她,却被舅舅一把拉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什么要顶替我们家吉安的名分,为什么她连她死了你也不告诉我们,吉安是不是你害死的。”舅舅满眼发红,怒气充满着整个容院。
“金玉,她是一个好孩子,你不应该这样对她。”
雷声溦心疼的站到吉宝宝身后,向阿玛求饶。
“阿玛,我喜欢的就是这个女子,你的外孙女吉安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你对她是不是太严厉了。她一回来就要告诉你的,是我拦下来的。你要埋怨就怨我好了。”
雷金玉提了提眉头,鄙夷的撇过眼神,将目光投在吉宝宝的身上。
“也罢,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叫我看见你。见一次我骂一次,埋怨一次。今夜就离开吧,至于你是怎么来雷家的你清楚,走的时候雷家的一草一木你也休想带走。”
“是”吉宝宝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她理解舅舅丧失亲人的痛苦,她也理解他们知道被骗后的愤怒。
是她太贪心了,想要呆在大哥身边。
她离开的时候,星星也不舍得与自己打招呼,天空里下起了蒙蒙细雨。
翠翠在容院外等着,见夫人魂不守舍的出来。
扑通的跪在地上“夫人,是我不好,要不是我。”
“不关你的事,纸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早晚会被揭露出来。”
翠翠哭的云里雾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拉住要离开的吉宝宝。
吉宝宝笑了笑,“好好伺候我舅母。”
“夫人……”
雷声溦拉了拉吉宝宝。
“大哥,是我太贪心了。如今这种结局对我来说是解脱。不要舍不得,我们有缘再见。”
“是我不好,我更自私,要不是我,我阿玛也不会误解你。”
她定了定眼,叫自己看有精神一些,笑着离开雷家。
一时间,京城里沸沸扬扬的收到吉安的死讯。
这下雷家与马家的婚事一时半会也办不成了。
……
那一日遇见九爷的时候,在酒楼里遇见了好久不见的南大人。
大哥全家人决定宣布吉安死讯的时候,她就想起那个南大人。
他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总会说一些叫人看透生死的话。
似乎忧愁,却是常常喜乐。似乎贫穷,确实叫所有人富足。似乎一无所有,却拥有万有。
她听得不是非常明白,只知道自己忧愁的很。
奈何九爷在,她只管喝酒,至于对四爷的感情也就没说出口。
喝的醉醺醺的却没有发酒疯,总觉得那一日她比不喝酒的时候清醒多了。
离去的时候她想若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就去南大人家做个婢女。
听听他讲一些关于他们的神。
又想着去他家是最合适的,毕竟他那里有时光仪器。
换了身装扮,拿下重的不能再重点旗头,如瀑布般的头发倾斜而下。
吉宝宝看了一眼衣架上黑色的斗篷,盖在自己的头上。
“主人我们要去哪里。”滚蛋站在主人的肩上,好像一副将生死抛在脑后要上战场杀敌的架势。
“去南大人家。”
滚蛋忽然脚一拐从肩上掉了下来。
吉宝宝眼疾手快的一把结果滚蛋:“站好了,你主人我如今没钱。”说着看了一眼手里的琉璃柱,眼下只能靠它了
“为什么要去找老外,你可以找十四爷,或者九爷,他们一定会收留你的。”
吉宝宝并没有听滚蛋的话,邪魅的眼眯起来看着看琉璃柱。
“滚蛋,你看看这根琉璃柱能卖多少钱。”
“啊……”说了半天,主人压根就没听自己的呢。
不乐意的撅起不能撅的嘴,拧起没有眉毛的眉头。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找了一家典当行,吉宝宝将细细的琉璃柱放进典当行里。
那老板看了看。
“老板,能卖多少。”
那老板面露忧容摇了摇头。这东西色泽不错可惜太少了。
“五俩银子。”
吉宝宝摇了摇头,她如今缺钱,五俩银子有什么用,不够一顿好酒菜。
“老板你看看我这琉璃的成色,色泽鲜艳光滑通透,何止五俩。不卖……”
那老板看了看。
这东西是不错,不过这琉璃柱的价值不高没什么收藏价值,王宫贵族若要用这东西又太少了些。
“这位客官您等等,我去问问。”
适才九爷过来查账,这东西给上家看一眼再做定夺也未尝不可。
“去吧。”
吉宝宝起了身,在古董点盘旋着。忽然被街道一辆又一辆拉车吸引力过去。
“滚蛋,你去看看那车上是什么。”红艳艳的很是刺眼。
“是”
不知道为什么闻着这一车车熟悉的味道,又见红通通的刺眼厉害,心里闷的不是滋味。
那客官出来的时候,态度比原先和蔼客气多了。
“这位客官,我们东家说,这东西是难得一见到稀罕物,问您打算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