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心里一沉，后退几步，对方没有任何时间误差地和自己做出相同动作。与此同时，她脑海出现勾陈奸笑的声音：“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啊，暴力牙提醒了我，我舍弃系统给我的一半能力，换得脱身。我倒想静观下，现在暴力牙会如何选择，肯定是非常有意思的游戏。”
没心情欣赏坐山观虎斗，更不愿充当其中的老虎，冰心瞪着怒火中烧的眼睛，冲上前，捏住另一个‘自己’：“你闭嘴！我杀了你。”
她耳中传来相同的声音，脖子被对方以相同动作掐住。冰心让勒得快喘不过气，脑中讨厌的声音又来，“快瞧瞧啊，暴力牙脸上的痛苦多有意思，比直接杀他千百遍还有趣啊。”
“勾陈，你倘若还能跟着我们出去，我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冰心用心语恨恨回道。
勾陈不以为意地笑应：“能出去再说啊，再说。不过你再不放开手，咱俩会一起死掉的。”
“那便一起死吧！”冰心顾不得其他，加大手劲，只不愿在乎的人被利用。
僵持了会，窒息加两天一夜没睡，冰心眼前一黑，失去知觉了。
醒来时，躺在子牙的怀里，子牙脸上的神色极其复杂。
冰心忙坐起身，看到同样躺在刑天翅膀下的勾陈，急促说道：“子牙，你听我说，他是假的。”
“勾陈！你太不要脸了。你贼喊捉贼，你说我是假的，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刑天翅膀下的‘她’冲到两人面前，拔出刀，对着脖子抹去。
说时迟那时快，冰心根本没想到他会出这招。回过神，想借机补一刀时，为时已晚。
离他最近的子牙想都没想，先一步去夺刀。杏目泛起紫光，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转手刺进子牙胸膛。
得手后，勾陈恢复玩偶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我又赢了。暴力牙，以后啥话不要言之过早啊！”
刑天仰天痛呼一声，张开锋利的爪子，死死朝勾陈捏去。
冰心手足无措地扶着倒下的子牙，刀口不断涌出鲜血，仿佛同样刺进了她的眼睛。不停告诉自己，没关系的，只有游戏，不过任务失败了，一会就能见到他。可是，眼眶愈发承不住眼泪的重量。子牙没有多说任何，便没了气息。
“你哭了？”勾陈闪过刑天致命一刺，跳到冰心身上，“哎，别这样啊，要不我让你杀一次？我最见不得漂亮少女哭了，目前我所见过的少女，就属你和青鸾妹妹最漂亮了。”
“闭嘴！”冰心无力地用手背扫走勾陈。
刑天怒骂：“你除了会用下三滥的手段，什么都不知道！冰心姑娘不是难受主人被谁杀了的问题，她是难受主人一天内为她死了五次。生灵之间的感情和牵绊，远远超过生死的厚度，你个王八蛋当然不会知道！”
“感情的牵绊吗？”勾陈楞在原地，喃喃重复着刑天的话，痴痴讥笑道：“感情和信任本就是世间最薄弱的东西，所以你们才会有致命的弱点。”
“少年郎啊，少女啊。听我一句劝，早抛弃，早好啊。”勾陈嘲讽着，没留神右侧刑天的闪出，锐利的指锋一下下刺进他心脏，带走了他的生命。
这次，没有人在意他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只有痛快淋漓的报复感填满心间。
忽然，冰心眼前弹出五条系统公告：恭喜您通过天池水城第九关挑战。
恭喜【冰心的子牙】获得本关最难功绩【舍身为情】。
恭喜【冰心的子牙】和其恶灵【勾陈】获得功绩【主仆同心】。
恭喜【冰心的子牙】的恶灵【刑天】获得功绩【忠义无双】。
由于您的团队在当前副本突破总功绩25条，现在可直接传送到第十关最后挑战前夕。只需击杀最终Boss，便可通关全部，请问是否接受任务？
冰心揉揉酸涩的眼睛，九层任务通过了？且拿到隐藏奖励？什么情况啊！
点点星光闪耀在双臂中，冰冷的尸体渐渐恢复温度，大手轻轻抚上她脸颊，低声呼唤：“囡囡。”
“子牙？到底怎么回事？”冰心想不明白，刑天一样二丈和尚似得，耿直问道：“主人？勾陈没有叛变吗？”
一起复活的勾陈先骂道：“废话！还不赶紧把你的臭爪子拿开，不要以此方式表达崇拜我！我会生气的。”
“可是，你明明杀了主人那么多次？”刑天想不明白，冰心却想明白了，杏目淡淡地望着子牙：“所以一切都是一场戏对吗？”
“老婆，不是的，你听我说。”子牙用胳膊撑起身子，慌张不已，她的冷淡远比任何刀剑致命。
勾陈不耐烦地打断：“最受不了你们人类，又脆弱又多愁善感。什么不是的，就是一场戏。不过策划人，不是暴力牙，是古月。”
“又和古月有什么关系？”迷糊重新蒙上冰心心头，勾陈跳到她腿上，刚想说话，让子牙一巴掌拍下去。
淡紫色的眼眸瞪眼子牙，投去不识好歹的指责，盘腿坐地上，盯着冰心问：“你进游戏时候选的是人族吧？”
“人族？我进游戏没有种族选择啊。”冰心错愕，不禁怀疑，她和他们进得是一个副本吗？
勾陈哦了声，低头沉思起来，子牙补充道：“是古月先选了鬼，所以囡囡默认为人。”
“难怪了，难怪古月小子从来不露面，只留记号，他是怕伤到冰心啊。”
冰心隐约摸到一些头绪，问：“挑战是分人和鬼两种选择，你选了鬼，必须要杀掉是人的子牙，对吗？”
勾陈赞赏地点点头，鄙夷地睨眼刑天，说道：“对了一多半，你比他聪明多了。古月是最早发现游戏规则的，他之所以会用磷粉当标志，不光是引路。还表明一点，就是本关没有Boss可杀。选择鬼的一方，需要向系统绝对投诚，诱惑人来犯错或者死亡扣血。五条命，哪方先死算结束。古月通过开始任务介绍里的【请找到真正的活人】，真正两字，想到同时死亡是个悖论，有可能触发隐藏任务。”
刑天坐不住了，插嘴怒问：“你就不能让主人杀五次啊？”
勾陈两眼一翻，险些气晕过去：“任务真那么简单就好了！系统会判定你的投诚度，决定你是否能当鬼。若不能，会选举新的人，周而复始，浪费时间罢了。其次你以为暴力牙是傻子，没有识破过我吗？可惜他一见亦真亦假的冰心就手软，只能靠下套，让你杀。我不能手软，我一旦跟着手软让系统识破，咱们就前功尽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