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精明的覃局长早就从两名鬼子在戒备森严的宪兵队总部悄无声息被杀,一名鬼子还被弄了出去,围墙外的大树上有树枝被折的痕迹,显然上去过观察哨,菜市场的鬼子尸体上几根手指被弄碎,应该是受过严刑拷问,分析出这是一批高手周密安排后采取的行动,目的是要打探什么消息。用非专业手段杀人和把尸体扔到菜市场,是要扰乱视线而掩盖自己意图,至于要打探什么消息他暂时还判断不出。
覃局长把自己的错误判断告诉鬼子一是要让对方高兴,觉得比自己高明,鬼子认为越愚蠢的人越忠实可信任。二是不敢把自己的分析告知鬼子,那帮高手大有来头且相当厉害,要是知道鬼子按自己的正确分析顺藤摸瓜破了案,自己就危险了,无论是军统还是共军的锄奸队都不是吃素的。他宁可得罪帮派也不敢得罪他们。万一鬼子找帮派麻烦,他会暗地通风报信,不管结局如何,帮派还要买他个人情。他给鬼子办事不敢死心塌地,只能见风驶舵,鬼子和中国人他两边都尽量不得罪,得过且过,只求自己和家人过得安稳点。当时的中国,向他这样给鬼子办事的大有人在。
幸好覃局长未把自己的判断告诉鬼子,让江海龙一行减少了许多麻烦。
周军被捕,鬼子在住处收出被砸毁的电台,军服,从众人拼死保护他的现场,等,分析出他是虎山镇军统头目,如获至宝,很快将他送往省城宪兵队总部。
日本特高课与国民党军统是死对头,一度斗得天昏地暗,杀得难解难分。得到虎山镇军统头目被抓的消息,特高课觉得有了破获黑虎山地区军统谍报网的机会,立即给日军高层做工作,在周军被押送到省城当天就从宪兵队将他提走。宪兵队长为此很是不爽,认为还未审讯,特高课就将要犯带走,这是要和自己抢功。
周军在特高课受了一天皮肉之苦后便交待出了虎山镇的几处联络点,他心里嘀咕老子扛了几天,梁晓冬副队长还没安排转移那就是找死!
鬼子扑到那几处联络点果然发现有特工驻扎过的痕迹,只是毫无收获,未抓到一个人。
人家毕竟说了实话,虽然晚了点。虎山市鬼子特高课课长高仓给周军换了间好点的牢房,好吃好喝供着,要他继续交待。
周军肉照吃酒照喝,磨磨蹭蹭后又交待出他的副队长叫梁晓冬,并说他和黑虎山国军独立旅的旅长江海龙是把兄弟,现在肯定带人到他那里躲灾去了。
高仓通过情报网查到确有此人,年龄长相也相符,只是事发后他和其他人已消失无影。江海龙和独立旅的大名不用周军说他也知道,池田师团攻打他们损失惨重无功而返,他暂时可不敢打独立旅的主意。老板土原肥贤二亲自安排抓捕江海龙未获成功,还损失了几名优秀特工,他对付此人更是毫无把握。他要挤出周军知道的所有秘密,开始逼问他的上级。
周军吃饱喝足后面带难色,把手一摊,说:“对不起,无可奉告。我要是全交待了对你们再没有利用价值,死路一条,你们不杀我军统也要干掉我,横竖一死,求你看在我给你提供了部分情报的份上,现在就痛快点杀了我吧!”
高仓大笑,说:“你很精明,我喜欢和精明的人打交道。我们特高课不象军队是单纯的杀人工具,只收集有利情报,这点你可放心。你们军统上海站有不少人投诚过来后在为我们特高课或76号工作,得到我们的保护。当然,我也可以安排你去日本,这要看你提供的情报价值如何……”
周军似心有所动,说:“让我考虑考虑。”陷入了沉思。他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字:拖。从梁晓冬半道劫车就知道他的生死兄弟会对自己尽力营救,能拖一天算一天,只求老天保佑兄弟能尽快得手!
高仓知道对付这个老特工心不能太急,见了他的表情以为在犹豫,说:“可以,不过不要耍花招,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顶多一天我就要结果。”
晚上,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着和服的女人陪周军共同进餐。周军从女人标准的鞠躬礼和迈着习惯的小碎步判断应该是个货真价实的日本女子,欣然笑纳。
日本女子跪着伺候他,吃相斯文,面容娇美,长着一张瓜子脸,柳眉杏眼,妩媚一笑,销魂噬骨。美中不足的是,身着宽大的和服看不出身材。
周军喝了几杯后便借酒发疯扯掉女子和服,眼前只觉一亮,雪白丰腴的身体相当完美,前凸后翘,上下没一丝赘肉,体毛稀疏而卷曲,遮掩着神秘部位。在敌后工作、多年不识肉味的周军一声长叹,血脉喷张,急不可耐提枪跃马扑了上去。
日本女子不推拒也不答话,笑面如春,动作温柔体贴,大方替他宽衣解带,尽力奉迎。
周军忙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附在女子耳边突然说了句:“咱们换个体位,我在下面,你在上面吧!”
日本女子立即笑吟吟地轻松将他一百多斤翻了个仰面朝天,动作娴熟地跨了过来,劈腿耸身,恣意驰骋……。
周军心下暗惊,这日本女子懂中文,肌肉结实有力,自己一身臭哄哄的,打被捕后就没洗过澡,她竟然毫不嫌弃,又吹又舔,还“做”得这么欢,显然是个敬业的日本女特工!
他想,老子反正是个随时会死的人,何必亏待自己,死前充分享受一下这女特工的全套日式服务何乐而不为?顿时屏弃杂念,全身投入,又和日本女特工大战了几十回合,直到身体瘫软,感觉浑身精、气、神,和水分全部被抽光,在干下去恐怕老命不保方才罢休。
第二天,高仓问周军:“考虑好没有?”见半天无反应,立刻跌下脸来,冷笑道:“再不交待,我会把有你签名的审讯笔录、还有和日本女子进餐,以及此后你干的好事的照片送交军统,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已经没有退路了!”
周军脸色苍白,无奈地说:“我承认斗不过你,好吧,我愿意合作。”心里却在偷着乐,“你们抓捕时死了十几人,在这里除酒肉外还送日本女人招待,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子死也够本了!”
高仓说:“告诉我,你与上级的联络密码。”
周军回答:“秘电码是由电报员掌握的,他烧毁电码本后被击毙。当时除我外你们没有留一个活口,此事可由虎山镇宪兵队证实。”
高仓气得心里大骂宪兵队那帮人不会办事,接着问:“你们在省城的联络点有多少,在什么地方?”
周军说:“联络点大约有十来个,但具体地点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里有个余站长,却从未谋面。因为军统的规矩是单线联系,我们一般用电台接收指令,必要时由梁副队长联系上级,再给我传达指示。”
他说得合情合理,高仓听得半信半疑。
周军提议:“要发现此地的联络点,须抓捕梁副队长,要不然这样,你放我出去,看能否诱捕此人?”一副急欲邀功请赏的表情。
高仓烦躁地摆手道:“这事容我考虑后再作决定。”他感到了气愤,难道花了这么多精力只能得到这么点价值不大的情报?他恨恨地想,再有两天就能弄个水落石出。那时总部运来的一批帝国最新研制出的专门审讯犯人用的针剂到了,不怕你不吐出所知道的一切,并能证实你此前所说的是真是假。哼,要是欺骗了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
周军哪知道高仓的想法,在单人老房里还在回味昨晚梦幻般的艳遇,很下流地想,要是鬼子再多施几次“美人计”就好了……
梁晓冬安排在省城打探消息的组员没有闲着,想尽千方百计联系上了替特高课做饭的厨子范师傅。范师傅烧得一手好菜,很令高仓欣赏,且为人老实,在特高课干了几年,鬼子对他有些放心,常允许他独自外出买菜。
范师傅家里人口多,仅他一人赚钱,有点贪财,被梁晓冬的手下重金收买。见人家只打听一些消息,不要自己冒什么风险,便了。
得到的消息令众人有些吃惊,范师傅说从宪兵队提来的那人受了一天刑,第二天就换到最好的牢房,每顿由他徒弟送上好酒好菜。
王大力问:“莫不是周队长叛变了吧?”
梁晓冬急忙否认:“不可能!目前省城的联络点没遭到任何破坏。周大哥和我私下说过,我们两兄弟要是有一人被捕,不到万不得以不要找上级,上级一般不愿作无畏的牺牲,常安排用更简单的方法杀人灭口以免组织遭受更大损失,这样的事我们见多了。被捕的人要想法让自己少吃亏,和鬼子周旋,至少熬一周为外面的人争取营救时间,实在熬不下去或看不到希望才自尽。外面的人要尽力营救,实在力量不行就去求江旅长帮忙。他这样的人,宁死也不会叛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