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的眼不知为何红了,眼泪在眼眶内打转,但没有流下。
他小声自言道:“木木你这家伙到底在哪儿呀?你再不回来,学姐她可就要跟别人了……我……我就不认你这兄弟了,他妈的,没……没有你这样兄弟的,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留下,就跳江里,玩消失的……”
鼻子一酸。
眼泪就不由自主地留下了,哗啦啦的那种。
他控制着,极力控制着,没有哭出声,那种伤、那种痛是来自心底深处的。
周围的人基本没有一个相信他还活着的,但他还相信,哪怕机会极其渺茫,他也还相信……
以前的战友在自己的身旁倒下的时候,他没有如此伤心,如此纠结过,因为他晓得战斗就会有流血牺牲,不是Ta就是Ta,很正常咧!
可徐林,他妈的,这叫怎么回事呀?他妈的,把人救到了岸上,自己又游回了江里去,他以为自己是鱼啊……
他想不通,还是想不通……
*
桥头通往下方的台阶旁,站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一个是黄小金,一个阿贤。
黄小金一身连帽黑衣,连衣帽罩在自己的头上,还带着一副墨镜,把自己整得神秘异常去。
阿贤则西装笔挺,戴着一副墨镜,黑色皮鞋擦得铮亮。
远看,二人还以为阿贤为主人,黄小金为仆人呢!
此刻,二人都望向同一个方向——肖铮铮那儿。
阿贤:“这肖铮铮是真认为徐林这小子死了啊?”
黄小金:“都那么多天了,人影都没见一个,没死还能活着不成?”
阿贤:“可是琪姐为何还要我们找他呀?”
黄小金:“闲着没事儿做呗!喂,我让你买的花,你买了没有?”
阿贤:“买了,放在车后座上!”
黄小金:“去帮我拿过来。”
阿贤:“你不会想这个时候拿去送给她吧?”
黄小金:“我说过了,今天要给她送花,那今天就必须把花送出去,我没有言而无信的习惯。”
阿贤:“可是这合适吗?”
黄小金:“有什么不合适的,去,把花给我拿来。”
阿贤:“可那乔语还下面呢!”
黄小金:“正因为他在下面,我才来送。若他胆敢来找茬,那我也正好就此机会来验证一下我最近的身手有没有长进。”
阿贤见黄小金这样说,态度如此坚定,也就没再说些什么,走去拿花去了。
……
黄小金捧着一束大红玫瑰,身后跟着个阿贤。
下了桥,大步走向肖铮铮那个地方。
“肖同学,肖同学……”
黄小金在肖红身后一两米的地方停下。
这时候的肖铮铮已烧起了纸钱,泪流满面的,听到叫唤,她没有去擦拭眼泪,也没有回头望,只冷冷地道:“我现在没空,不要来打扰我,请你离开!”
黄小金道:“肖同学,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难听呢?”
肖铮铮道:“我请你离开,不要来打扰我。”
黄小金并没有离开,只嘴角微微上扬,隐藏深意地笑笑,走上前来,把那束大红玫瑰送到泪流满面的肖铮铮面前。
肖铮铮停止了烧纸钱的动作,扬起头,望着他,不,是怒视着他:“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黄小金道:“爱慕你已久的一个男生。”
肖铮铮冷冷地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请你拿着你的花滚开,别来骚扰我,滚……”
黄小金笑道:“你所指的男友就是那个这里投江自尽的徐林吗?”
肖铮铮愕然:“你认识他?”
黄小金道:“认识,老朋友了。”
肖铮铮冷眼望着他:“那你是谁?”
黄小金答非所问:“他死了,我知道你很伤心,所以我今夜才决定来到你的身旁,替他照顾你呢!放心,只要你跟着我,我包你不愁吃不愁喝,且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包过我威武不屈的身体,让你幸福也性福……”
啪!
肖铮铮未待他把话说完,就一巴掌扇了过去,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把他的墨镜都给扇飞了。
黄小金动动嘴巴,刚想说些什么,肖铮铮又一巴掌扇了过来,啪地一声扇在了他的另一边脸庞上。
麻痛。
黄小金耐着性子,怒视着他,抬手轻抹了一把嘴角,瞪着她,拽拽地道:“够了吗?”
肖铮铮冷沉着声音:“滚!”
黄小金道:“我若不滚呢?”
肖铮铮道:“那我就喊人了。”
黄小金道:“你喊人来做什么,来看我是怎么爱你的吗?”
“你……你混蛋……”
肖铮铮扬手又向他的脸颊扇来了一手,只是手未能扇在他的脸上,而是被他用那未拿花的手一把抓住了。
“他妈的,你扇上瘾了,是吗?”
“你放开我。”
肖铮铮挣扎。
“放开你,做梦……”
啪!
噢……
肖铮铮突然用另一只手扇在了他的脸上,同时用膝盖一把顶在了他的胯下。
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黄小金松开了抓她手的手,用力夹紧双腿,憋红了脸。
“臭娘们,你……你好狠!”
……
不远处,正准备冲上来帮忙的乔语,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惊讶万分,小声嘀咕:“我去,练过的啊,这……这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呀!”
……
肖铮铮快速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怒视着他,冷沉着声音道:“滚!不然我要你绝种!”
目光中透析的那种冷,那种狠,令黄小金都心悸,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阿贤走了上来,扶着黄小金,道:“少爷你没事儿吧?”
黄小金怒视了他一眼,尔后把花一把砸在了地上,接着一把推开阿贤,挺直腰杆,咬牙切齿地怒视肖铮铮:“臭娘们,软的你不吃,你扁要吃硬的是吗?好,老子就换一种方式向你示爱……”
肖铮铮冷声道:“你这人是有毛病吧?奉劝你有多远就走多远,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黄小金冷笑一声,道:“能说出这样话的,想必都不简单呀!”
扭头望向阿贤,压着声音道:“你他娘的,你是怎么调查的,她身手如此了得,怎么没见你提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