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钟头后。
县城的人民医院。
手术室前。
已换了身衣服的、伤口经过处理的徐林和乔语相挨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
这时,这里只有他们二人守着。
乔语开了口:“木木,你说这事,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境地去了呢?”
徐林淡淡地道:“李秋虹之死跟贝西烦恼店脱不了干系,他第一次出现在我店,我觉得应该也跟他们拖不了干系,为了的是让学姐烦恼,尔后离开,接着……”
徐林停下了说,接着闭上了眼,微仰头,轻轻吹了口气。
继续道:“整件事情应该都是贝西烦恼店在做局,我也就只是一个棋子罢了!都怪我,对他们发起了那次报复行动,狠狠地出了气,狠狠地羞辱了他们,让他们倾力出击,设局对付势单力薄的我……呵呵……都怪我,要不是我傻逼,我做事武断,不考虑后果,学姐她就不会……也,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发生了……”
徐林双眼熏红,有眼泪在打转,但是并没有流下。
乔语望着,想安慰,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安慰,便选择了不言,只抬起那没有受伤的手拍拍他的肩膀。
徐林快速地眨巴起眼睛,调整一番,扭头望着乔语,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的。我最近在想一个问题,关于我们店的。”
乔语道:“讲讲。”
徐林道:“我想先听听你对近段时间来,贝西烦恼针对我、我们的店做的一系列事情,发表一下你的看法,从中看到了什么问题,面对这种问题,是否有解决的好办法?”
“这个……”乔语沉默,少许后,“这个问题,太大,我没思考过,我得先想想,然后再答复你。”
徐林点了一下头,道:“好,这个不急这一时半会,因为这个问题,我也正在想。”
乔语点了下头,不言语,心里对徐林这种在这种境地中还能够如此淡定,从容去思考、总结,寻问题,找应对解决方法的态度很赞赏,毕竟这种时候,很少有人能够如此冷静下来去想,去思考,去寻找的,反之愤怒、骂娘、寻找方式来发泄者会很多,有的会因此惧怕,而一蹶不振。
反正他自己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的,他还在对贝西烦恼店使阴,像玩老鼠一样玩他们而感到愤愤不平呢!
……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里头走出了一个医生。
徐林和乔语起身,上前了解情况。
医生说此次手术很成功,人已暂时脱离生命危险,子弹也已全部取出,人还需一段时间才能醒什么的。
徐林和乔语心安然,感谢了医生。
医生离去。
乔语感叹:“脱离生命危险就好,我还以为这小子要挂了呢!”
徐林道:“我可一直觉得他的生命不会那么脆弱的,不过还是得谢天谢地没出现意外,他没事了,不然我们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乔语道:“他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永远活在懊恼与自责中的。”
徐林拍拍他不受伤的肩膀,道:“现在一切都没事了,可安心了……对了,我得打个电话给林絮姐报个平安了。”
乔语点了下头。
徐林随即掏出了手机,给林絮去了电话报平安。
……
夜。
漆黑的夜!
这家县人民医院住院部里的大院里的一棵结着许多果的芒果边的一条石椅子上坐着两个穿着病号服的男子,他们正微仰着头,望着天边的月亮出神。
忽然。
其中一个男子开了口:“木木,今天农历十几了呀?”
徐林回:“十七吧!”
“难怪月亮那么圆。”
“已有些许残缺了。”
“残缺才美嘛!”
徐林淡笑了一下,又望了会儿月亮,而后扭头望着身旁的男子,道:“简单,那个问题你有考虑过吗?”
乔语道:“考虑过了。”
“说说。”
乔语扫望了一眼周围,神秘兮兮的,见无异常,才开口:“他们太强大了,我们的实力太薄弱了。我觉得现在的我们是无法跟他们硬杠的,即便我们向上一次一样暂时赢了他们一回,但是凭借现在的我们是无法应对他们随之而来的疯狂报复行动的,起码我们连我们身边的人都难护他们周全,所以那种短暂的胜利是没有用的,是要我们付出惨重的代价的。我认为我们接下来是不能够如此激进了,我们要做好准备,再跟他们干,干前还得好好商量,制定各种他们随之而来的报复行动……总的一句话就是:现在的我们还是太弱小了,无论从人力物力上我们都太弱了,还无法真正意义上跟他们硬干,我们现在应该先韬光养晦,好好沉淀,然后内部发力,逐渐增强我们的实力,到我们可以跟他们干了,再放开手脚跟他们干。我说完了。”
徐林望着乔语,久久不语。
乔语心里有些焦急,便道:“我的想法说出来了,到你说说了,我想听听。”
徐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开口道:“我们的想法跟我基本一样,但是我不赞同你说的沉淀,不赞同你说的韬光养晦。
他们现在固然强大,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他们的强大而惧怕,我们应换一种聪明的方式来跟他们干,我们眀里同他们斗,暗里也同他们斗,我们要让他们这群浑蛋永无安宁日。
他们给人制造烦恼,那我们就加倍给人制造快乐,跟他们对着干,直到干到他们的烦恼店关门为止,我们再收手。对付这群阴险狡诈又狠辣的人,我们决不能退缩,决不能认怂,否则我们就对不起我们自己,对不起我们开的这个店的店名。我现在重新定义我们快乐店存在的意义:为消灭烦恼而存在,为给人制造快乐而存在,烦恼店一日未灭,我们就一日未消,誓与烦恼店斗到底,斗到底。”
乔语静默几秒,表情很严肃,道:“这新定义,我喜欢,整得我都热血沸腾了。很好,很不错,非常棒。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有了目标,知道我们所追寻什么东西了。我们也可为此制定出纲领和一些规则了。不过我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你,也不知你那里是否有答案?”
徐林道:“你问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