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言还记得原着中关于这段的描写。
【谢妄言乍一见小秘境内的晏卿洲,也十分惊愕,他本就是侍从,没想到居然会机缘巧合在秘境里见到这位晏家大小姐。】
【直到看见了晏卿洲本人,谢妄言才知道世上都说晏家这位大小姐是神仙相貌并不是夸大其词,或者讨好晏家的说法……而在晏卿洲的身边,则站了一位模样极为冷厉的修士,似乎是察觉到了谢妄言的打量,这修士看向了他,目光里满是敌意。】
【谢妄言刚准备说些什么,不打扰这两位神仙眷侣,就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一空……紧接着他与晏卿洲俩人一起被卷入了幻境内。】
谢妄言摸着自己的脑袋,此时他身旁的晏卿洲与叶淮渊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
对方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正在敲打着键盘——
“……老大?”
谢妄言忍不住喃喃自语。
被他喊了老大的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醒了?”
“啊,醒了。”谢妄言摸了下自己的衣服。
他身上还是穿着那套熟悉的t恤和裤衩……脚下踩着拖鞋,手上还傻兮兮地拎着一个外卖袋子。
他把袋子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凑到了老大的身边,低头看着对方的电脑页面——
全是代码,完全看不懂。
谢妄言咳嗽了下,然后对老大说,“老大,我以为你去图书馆了。”
他还记得当时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自己去拿外卖的时候急急忙忙的……他拖着椅子,坐在了老大的身边,趴在对方的桌面上,看着老大的侧脸。
老大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打量。
依旧在敲击着键盘。
谢妄言盯着老大的手指,他突然伸手,抓住了老大的手指——
热的。
“做什么?”老大转头,完全没有被打扰的不高兴,只是平静地看着谢妄言。
谢妄言笑了下,“没什么。”与那些沉迷幻境的人不同,谢妄言深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趴在老大的桌面上,和宿舍里其他男生不同,老大的桌面永远干干净净的,还有股很清淡的香味。
——刚进宿舍的时候还被几个没素质的揣测过性向。
不过后面大家都知道,老大是真的对这些完全没兴趣,一个纯粹的学神卷王。
“老大……”谢妄言趴在桌面上,玩着老大的手指,他似乎突然来了趣味,把老大的手指拉直了,然后又卷起来,而旁边的男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本小说吗?”
“记得。”
“……这小说真的很无聊!”谢妄言说的当然就是自己看过的这本修真小说,其实他最初看这本,也是看到男主名字和自己完全相同。
被无聊人士调侃,赶紧熟读剧情,小心哪天就穿书了。
——没想到还真穿书了呵呵。
谢妄言趴在桌面上,有些提不起精神,“这本小说里的主角我不喜欢。”他吐槽道,“太花心了。”
如果不是太花心,他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到处都是男人!
“哦,我以为你喜欢这本小说。”老大推了下眼镜,“看你一直在和我说。”
“我只是想和你搭话!”谢妄言忍不住抱怨,“你平时一直在看着电脑,都不和我们一起玩!”
“我们?”
“……”谢妄言的气势又弱了点,“好吧,是我。”
宿舍里其他几个兄弟都找了对象,有些人还准备搬出去住,只有他和老大两个人相依为命。
再加上谢妄言觉得自己是个很怕寂寞的人,以及老大平时真的很照顾他,所以对老大总有种雏鸟情结一般的依赖。
他又趴在桌面上,看着老大的手指。
对方没有抽回自己手指的意思,似乎是谢妄言的低情绪表现的太明显,老大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放在了一旁,他看向谢妄言,“等这个项目忙完了,我们一起出去玩?”
“去哪儿!”谢妄言立即坐起来。
老大失笑,“看你想去哪儿。”他低垂着眼,看着谢妄言褐色的头发,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对方天生就是一副色素浅淡的模样,他的头发也是天生的褐色。
他伸手摸了下谢妄言的后脑勺,“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谢妄言闻言顿时笑了起来,他用自己的手指头勾住了老大的,“那说好了啊。”
他说着就把那份外卖拿到了老大的面前,“老大你也吃。”
老大看了眼外卖,“你少吃点……”
谢妄言不说话,他其实想说,自己也没机会和老大一起去玩了——老大说的是对的,自己是应该少吃点外卖。
否则就不会被雷劈了!
来到这个该死的地方!
他一边想着,一边安慰自己,反正现在已经是幻境,那还不如把自己点的外卖吃了再说。
想到这儿,他干脆打开了自己的外卖袋,然后询问老大——
“老大你最近做的项目是什么?”他记得这段时间老大一直不在寝室,好像就是在忙自己那个项目。
老大看着他,手指敲击了几下桌面,似乎在思考如何用他能明白的方式去解释。
“……你看过黑客帝国或者知道全息游戏吗?”老大思索着说,“和那个差不多。”
谢妄言闻言点点头,想着要是能成功的话,老大估计也是发了。
……
晏卿洲摸着谢妄言的脸颊。
对方似乎沉溺在了幻境之中,一直昏迷不醒。
一旁的叶淮渊也坐在原地,表情纠结,似乎也在与那环境在对抗。
晏卿洲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象。
巨大的雕像出现在了山洞内部。
他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玉清道君——褚玉清。
对方坐在莲花池旁,手上捏着刚刚采摘下来的莲花,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本书。
莲花池里,是青鱼,而他的身边则有一只孔雀。
雕像活灵活现,即便经历百万年也丝毫没有褪色——玉清道君低垂着眼,脸上看不出喜怒,那是一张极为冷淡的脸,眼角的泪痣仿佛滴下的眼泪,也不知道是在为谁感到悲伤。
即便是晏卿洲的修为,也不敢直视这雕像太久,即便是修士也依旧是凡人。
在近乎开天辟地的巨大威能之前,只想要匍匐,那残留的威压让晏卿洲头皮发麻,他知道这是对方的神魂还有一丝残留在雕像里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