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这是?”
“六儿啊,明天我要陪他们一块去朗州。估摸着没几天就回来了。”
“你好好待在宫里照看着点。”
“宫里有姜岩大人呢。”
“哼。”那姜岩?一个不会转弯的大倔牛,他能让圣上出宫就了不得了,他可是不指望他的。还是丞相大人靠谱,“那姜岩像个闷葫芦似的一整天说不了两句话,有什么的你跟丞相大人商量着点就是。”
“六儿都记下了,师父。”
“好,乖孩子。放心吧,左右圣上没几天就会回来的。”忙里偷闲看看挂心的人罢了,休沐已结束还得一心扑到朝政上去。
他那可怜的圣上哟。
“是,师父。”
“行了,这一下午给我折腾得,洗洗睡吧。”
一夜好梦。
第二天,当皇宫里的几位车队刚刚出发,朗州的艾草巷也开始热闹起来。
南山带着阿春再次来到了一医草堂,一进门,便见医馆众人站在门口迎接。
“师父(师祖)好。”一行人纷纷作揖,高声问候道,惹得路人纷纷侧目,大家心里想着这一医草堂又要搞些什么新奇的名堂不成?
“小张啊,你这未免隆重了些。”南山笑眯眯地虚扶了一把,让大家免礼。
“师父,这是咱们医馆新定的规矩,还望师父成全了我们的一片孝心。”张大夫做了个揖笑答道。
“师父,这是阿来。您见过的,主要在我的前院的诊室做工。”
“这是我的药僮王永。”
“这是账房欧阳辰。”
“师祖好。”几人齐声道。
南山一一点头回应,走到账房欧阳辰面前时,更是对他称赞道:“好好干,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
对面那个还比她长上几岁的少年恭恭敬敬地应道:“是,师祖。”虽然他现在连师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昨日听先生提起她的医术,就在心中认定了要好好孝敬这个师祖了。
他欧阳辰向来只敬重强者,对张先生是这样,对这位师祖亦是如此。
南山当下发现自己并不是经不起别人向她行礼,像这样鞠个躬作个揖她还是能受得住的,毕竟大家一片孝心呢。
南山招呼大家各司其职,便带着张大夫去了锦衣男子的厢房。
厢房中,巧儿正在给自己家主子擦脸,见二人进屋,忙上前行了礼:“二位大夫来了。”
“嗯,来看看你家主子。出恭正常吧?”
“正常。”巧儿毕恭毕敬地回复。
“好。”南山上前检查锦衣男子的伤口,“小张,你看,这个伤口长得基本上还可以。”
张大夫往前凑着看了看,师父不愧是师父,这伤口缝得真是细腻无比。
“这位公子的情况特殊,改天有机会,我让你旁观这个过程。”
“真的?太好了!谢谢师父!”
“巧儿,好好照顾你家主子,这几天还是流食为主。”
“是,先生。”巧儿再次行礼。
“嗯。”南山没说什么,便跟着张大夫去其他厢房帮忙看看重症患者。
“小张,那锦衣男子是否说起过自己的家室。”
“徒弟并未听说。那主仆二人有礼有节,但是话并不多。”
“嗯。”只要他们不生事,倒也无妨,毕竟这里是医馆,那些尾巴也再也没找上来。只是那名为巧儿的仆从走路如花瓣拂地,对她的问询也风轻云淡的样子,不仅身手了得,似乎还是一个见过很多世面,或者说经历了严格训练的属下。
也罢,管他是谁,乖乖就诊,她都不会探究过多。
看了一圈厢房,只见厢房中的患者和仆从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南山便朝张大夫吩咐道:“小张,这几日还要劳烦你隔出一间女子用的诊室,我来时便开放。”
“太好了,师父,不用隔出来,一医草堂本就有专门的女医诊室。”只是南越国女子学医的本就不多,张大夫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女医,只好作罢。现在师父提起,他甚是开心。
“不错。”南山心中欣喜,这徒弟收得是真不错。
“阿春,我写下的都是刀剑上的护理方式,你看看。”
“大小姐真厉害。”
“这些你都要记下来,你师弟已经是名医了,你就多多请教着点。以后我若没空,你多来这里看看。”
“好的大小姐。那就有劳师弟了。”
“师姐不必客气,小事一桩!”张大夫应和着,他巴不得这个师姐天天来,虽说一般的治病救人是他经验丰富,但是他也看出来了,那日救那锦衣男子,师父身边就跟着她了。要是有什么她会的密辛医术,那岂不是正好学学?
午时将至,南山交代了几句,问了问伤寒丸的出售情况,没想到都卖完了。
“不错,阿春,将我们带来的伤寒丸留下。”
“是。”
阿春到柜台给欧阳辰药丸之际,张大夫将一袋银两递到南山手中。南山颠了颠,这起码有十两银子。
“这么多?你的利润留下了吗?”
“留下了师父。”这些药丸比草药贵些,一般都是大户人家购买,利润自然没得说。
“行,先按照这个价卖着。”改天等她研究出可以供人类使用的萃取药丸的方法,就可以降降价了。毕竟,一般百姓还是更喜欢草药,等伤寒丸在大家族中打开了知名度,才会带着一般的百姓注意到这种新奇的药品。
“那小张你先忙着。走吧,阿春。”
出了医馆的门,南山便带着阿春去了中兴街有名的酥皮鸡店买了四只酥皮鸡,准备带回艾草巷,和大家一起分享第一次赚到银子的快乐。
二人拎着酥皮鸡往艾草巷走着,正当她们要拐进巷子时,两辆马车“嗖”地从她们身边掠过,奔着那朱红色的大门而去。
“这不是昨个儿咱们看见的那种马车吗?”阿春眼疾手快地将酥皮鸡抱在怀中,顺便把大小姐挡在身后,江湖气又出来了,“跑得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当她们走到跟前时,马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了,两拨人面面相觑,都等着有人来开门。
“阿壮哥!快开门。”阿春看着这几个锦衣华服的人,心中有些不耐,其中一个老头子她似乎在哪儿见过?总之就是不太喜欢罢了。
“你们回来啦!大小姐,阿春......”阿壮打开门,正要说先生刚问了大小姐何时回来,就见两辆高大的马车和几个贵人齐齐地站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