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人赠送了两百条步枪给两广总督沈犹龙的消息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就连远在福州的郑家人也知道了,同时还知道沈犹龙邀请了澳洲军官前往广州亲自训练两百名新兵。
这样重要的的消息,郑家在广州的细作们可不敢有丝毫隐瞒,虽然这事情从表面上和郑家并没有半毛钱关系,但谁知道哪天家主会不会过问。老实的细作们如实的汇报了消息。
郑芝龙听过之后,脸上的表情到是没有什么变化,郑家其他几位当家的也没有做声,到是郑家大公子,郑森露出了一脸的艳羡之意就像是久在深山与世隔绝从未见女人的男人一般脸上露着吃吃的笑。
郑家的几位叔伯见到如此情景的郑森,都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对方,都知道您郑大公子对澳洲人使用的火器和兵书着迷,但您大少爷也不用如此一花痴般模样吧,这要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郑家的脸还往哪搁啊、
不理会郑家所有人的眼神和心里鄙视,年轻的国姓爷此时就一年少好学的少年郎,心里可没有那么小九九。
“父亲大人,孩儿准备前往广州一趟,见见何将军,并在他的军营观摩些时日学习练军之法,还请答应。”虽说郑森也搞出了一支小规模的火枪队,平时训练的方法也是从澳洲人赠送的书籍里学习而来,但他总觉的要自己训练的士兵还是无法与澳洲人的训练的相匹配。
现在有了这么一个机会,他怎能不抓住,在说他与何语也算是有些交情,自己去了也不怕被拒之于帐外不准进。
不过对于澳洲人即爱又恨的郑芝龙可不愿自家儿子对澳洲人太过着迷,澳洲老的火器的确是犀利,但郑家要走的是高级路线。自从被招安以后,郑芝龙就打算将郑家进行转变,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接管。
这澳洲人别看现在风生水起的。就连朝廷里也没有多少关于他们的话题,那是因为整个朝廷的文武百官都在为各地的四起叛乱而烦恼没时间搭理他们。只要等到他们缓过来保不准有澳洲人倒霉的日子,
郑家作为大明朝廷的一员,又立誓要将郑家成功转型的郑芝龙当然不会同意郑森。
“森儿,为父知道你与澳洲交好,对于澳洲练军之法也很想学习,不过毕竟化外有别,生意往来那是正常,若是私交太深恐对我郑家受制于人话柄。”
郑芝龙说的话得到了他其他几位兄弟的点头肯定。在他们心里大哥郑芝龙说的话就是对的,除了郑鸿逵之外,老郑其他几位兄弟都属于有勇无谋之辈。哪里会想什么事情,只要是大哥吩咐的照办就是了。
“父亲大人,怎会有如此想法,那澳洲人与我郑家虽有些误会,不过已经是往事,既然过去了父亲大人又何必在做计较,毕竟咱们靠着澳洲货的代理权也挣取了不少银两。”
在郑森看来,自己的父亲不同意。完全是因为澳洲与郑家之间的那场海战,那场海战虽然并没有公开,但毕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
这场海战让郑家的威信受到了质疑,同时也让一直在海上讨生的郑芝龙气愤不已,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海上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他的耻辱,虽然嘴里没有说,郑森是最为了解自己父亲之人,又怎会看不出呢。
不过这次,郑森的确是猜错了老郑的想法,老郑的确不是因为这事而不同意。而是不想有着大好前程的儿子与澳洲人走的太近,未来澳洲人若是倒霉了牵连自家儿子罢了。
“为父在森儿心中即会是如此没有度量之人。”郑芝龙看着儿子哈哈大笑,“为父不让你去。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这澳洲学问和练军之法,未必在大明有用,两地之间的生活习惯截然不同,若是用同样的方法肯定是不行的。”
老郑这说法其实还是有些站理的,不过要看这话对谁说了,如果是一位已经心思比较成熟的成年人,或许能听的进去,但国姓爷郑森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听进去的,否则在后来老郑投靠了满清,写信让他也投靠的时候,就不会严词拒绝,当然这里面也有一定郑芝龙像满清要更多的赏赐,让郑森在福建沿海一代抗清作为资本的缘故在内。
眼下老郑不同意,但不代表郑森就这么会轻易放弃,对于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少年,在一切困难面前都是不会屈服的,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大人也同样如此。
郑森对于澳洲人的练兵布阵之法虽然从书里有些略懂,但要说深入,绝对算不上,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他才会决心要像澳洲人学习,如何使用火铳作战,又如何步兵。
这些东西若是放在大明肯定是不会外传的,毕竟一个人掌握着一种新的练兵之法和排兵布阵的方式,就等同于站在了胜利的至高点,不是亲近之人绝不会传之,这也是中国历代以来为什么会有很多绝学失传的原因。
敝帚自珍这是流传了千年,即使到了后世的21世纪,这样的大开放时代,很多人看者代代相传的手艺没人继承也不愿意教授给外人。所以郑森对于拥有一次这样的机会非常值得珍惜。
澳洲人既然可以帮助沈犹龙训练士兵,自己去那观摩学习一阵,自然也不会反对,而且自己与何语有些交情,当日在香岛何语也邀请过没事可以来学习澳洲的练兵之法。
既然父亲大人不同意,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郑森的眼睛在几位叔父身上来回扫去,当眼神看到四叔郑鸿逵时,故意眨眼了几下,似乎在让对方替自己在父亲大人面前说些好话,平日里他与几位叔父的关系就属四叔最亲密也最为谈的来。
作为最了解自己大哥的郑鸿逵,怎么能不知道郑森眼神的意思,只是在郑森看着自己时他特意的把眼睛描像了别处,这个时候让大哥同意自己这个侄儿的意见,准不会,说不定还会被说教一番。
无奈之下,郑森只好有些垂头丧气的看着厅外院子里被微风轻轻吹动的树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