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后,小皇帝楚叶终于从包房内走了出来。
出乎洪渊的意料,小皇帝脸上不见喜色,反而苦着脸,还做贼心虚般鬼鬼祟祟的,拉着洪渊逃出了青楼。有好几次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欲言又止。
洪渊有些好笑,又有些奇怪,“皇上,昨晚睡得不好,姑娘们不够卖力?”
“不是,姑娘们很卖力,只是……,只是有些痛。”小皇帝脸色羞红,有些难以启齿。
“皇上,来日方长,你要悠着点。就算等不及了,也别把人家弄痛了啊!”洪渊摇摇头。
“不是的,是……,是朕有些痛,不,是很痛!”小皇帝又羞又紧张,右手下意识地捂着xiati。
这样的事情,不问个清楚,他心里一直不踏实,担心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什么毛病了。想来想去,当然最好是向洪渊这个举世无双的太傅请教。
“你是第一次?”洪渊有些头大,突然明白了什么。
在风云皇朝,许多世家子弟十四岁,甚至十三岁的时候就会接受特别的教育,家族会特意找些年长的女子侍候起居,免得长大后容易被美色诱惑。在洪渊想来,小皇帝这一国之君就更不用说了,以后注定是三宫六妃的皇上,身边怎么怎么可能少得了女人。谁能想到,这个小皇上竟然还是第一次,帝国的初夜就这样被几个青楼女子夺走了。
“嗯!”小皇帝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她们也是第一次。”
她们?
“总共几个?”洪渊追问。
“一开始是三个,后来……,后来又来了三个。”小皇帝吞吞吐吐,脸红到了耳根。
猛!
第一次就是以一敌六,还是六个处子之身并功夫精湛的青楼女子,不是一般的猛啊!
洪渊停下脚步,上下打量小皇帝几眼,头一次发现这个小皇帝竟然这么猛。看来,砸在桌面上的那一百两黄金,让那些青楼女子真的豁出去疯狂卖力了。
“太傅,朕……,朕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活不久了?都快天亮了,朕那里还在痛,渗着血丝。”见洪渊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小皇帝更加不安了。
好不容易终于尝了一次女人的味道,要是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活不久了,有再大的江山又还有什么意思?
小皇帝一脸的紧张和苦恼。
“皇上,你的身体没问题,只是……,需要多练一练。回到皇宫后,多娶几个贵妃吧。以后,青楼这种地方不能多来了,次数多了对身体不好。昨天晚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我可是一个纯洁的高尚的太傅。皇上,你可千万不要逼我,不要再带微臣来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啊。就算再来,也要你自己带银两,微臣很穷的。一次六个,伤身体不说,还会让人修为大退的,一次五个就差不多了。”
洪渊一本正经,俨然化身一尊上古圣贤,苦口婆心。翻身跳上高大的战马,哈哈一笑后策马狂奔而去。
“好你个洪太傅!”
小皇帝策马追了上去,翻了翻白眼,明白又被洪渊这个太傅耍了。
一直以来,他这个小皇帝不问政事,行为乖巧叛逆,但为人并不笨。洪渊的话,他一听就明白了。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问题后,心情无比舒畅。两人头顶宽大的大斗笠,在官道上策马狂奔,互相较量,看看谁跑得更快。很快,就把石鼎镇远远抛在了身后,雄伟恢弘的京城远远在望。
悄悄把小皇帝送回皇宫,暗中吩咐一番后,洪渊迅速潜回洪门。吩咐妹妹寒小妖转告老家主和姨娘白雪清后,就独自到地宫闭关,参悟洪门真武诀去了。
突然出现在皇宫内的小皇帝,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很快,皇宫和各大家族就再次轰动,紧急撤回在石鼎山上忙碌的家族高手。
失足掉下深渊的小皇上,让风云皇朝头一次早会都开不成;他的突然归来,又让风云皇朝头一次破例召开一次午会。京城内,所有的大臣全都到齐,往日卧床不起的,请假娶小妾的,老得走不动的……,统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皇宫。
这次朝会的主题只有一个,就是怎么惩罚罪大恶极,让所有人提心吊胆一整晚没睡好的罪魁祸首洪渊。犯下这么大逆不道的罪行,洪渊死罪是难免了,对人们来说,要讨论的就是生煎还是活剥了。
“太后,皇上,洪渊他不是太傅,他是一个魔鬼,不,他是一个禽兽。不把他杀了,天理不容,礼道崩灭啊!”
高高瘦瘦的礼部侍郎,率先挺身而出发难,一脸的悲愤,或者说,一脸的兴奋和激动,口沫乱飞。
风云皇朝等级森严,在朝廷的高压下,各家各户都是循规蹈矩的。难得遇到一件这样轰动整个皇朝的大事,可以借机大展雄风,甚至留名千古,能不激动么?
这次的朝会,实在是太重大了。
大臣们全部来齐,平日深居不出的太后也亲自垂帘听政,坐在小皇帝身后。太后的亲临,让一众道貌岸然的大臣打了鸡血般更加的来劲。
“就是,洪渊这个家伙,太无法无天了。先撤掉他太傅的职位,然后责令洪门革去他洪门少主的殊荣,狠狠折磨十天半个月后,再找个顺风顺水的好日子,在菜市场当众腰斩。这样的家伙,不杀不足以立威,不杀怎么服众?”
兵部侍郎暗暗和站在人群中的洪海打个眼色,挺身而出,一脸杀气。他的提议,迅速引来了众多大臣的附和。
听听众多大臣恶狠狠的言论,洪海笑了。老天有眼,不必亲自动手,洪渊这个洪门少主就要被灭了。偌大的洪门,到头来还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好了,都说完了么?”
小皇帝发话了,冷冷地扫一眼,大臣们就静了下来,就等小皇帝一声令下就要抢先去洪门抓人了。靠前的重臣却另有一丝怪怪的感觉,看上去,小皇帝还是那副无药可救的样子,但隐隐约约的给人一股和往日不同的感觉。
往常,小皇帝敢这么冷冷的居高临下蔑视重臣么?
不能吧?
礼部侍郎和兵部侍郎齐齐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冷冷扫众多大臣一眼后,小皇帝接着说道:“洪渊洪太傅有些地方确实做得不够好,毕竟还是年轻。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朕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太傅下手?你们,莫非要朕弑父,让天下人耻笑么?这次石鼎山之行,洪太傅有些地方确实出人意料,没有提前通告各位大臣,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本皇。我看这样吧,洪太傅虽然居功至伟,但毕竟还是太年轻了,就先封他为锦衣候,暂时就先不赐封地了。各位爱卿,你们看如何?这样子会不会赏赐太少,让太傅寒心?”
偌大的宫殿内,鸦雀无声。
往日追求什么城府,要喜怒不形于色,要天崩地裂也从容不迫的大臣们,全都惊呆了。
这是幻觉,这绝不是真的,不少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
皇上是疯了,还是傻了,脑袋被悬崖下的乱石撞坏了?
看着坐在高台上老气横秋的往日唯唯诺诺的小皇帝,所有人都一脸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