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宫主的笑声,就像她的修为一样无法无天,在地下遗迹内回荡。
紫色棺材上的封印被打开了,石窟内诡异可怕的野草也全都消失不见,整个地下遗迹变成了一个冰封世界,没有任何人和东西可以阻挡她的脚步。
洪渊也不能,在烟波宫主尽情展开的领域威压下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后者的手掌越来越近。
一柄黯淡无光的长剑,突然凭空出现,无声无息地从后面刺进烟波宫主的身体。
烟波宫主肆无顾忌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霍然转身一看,黑暗中慢慢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一袭道袍长发高高盘起的风云府主雷蒙,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青土原,手里长剑又快又狠,不偏不倚从身后刺穿了烟波宫主的心脏。
“雷……,雷蒙,是你?”
烟波宫主大出意外,身体摇摇欲堕。
在石窟内,她强行破开封印并夺取了紫棺主人留下的宝物,但身体已经遭受重创元气大伤。雷蒙这一剑,更是将她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洪渊瞪大双眼,心中的意外不下于烟波宫主。
谁能想到,一直俯首称臣的风云府主雷蒙,突然来到了神魔狩猎场并向烟波宫主痛下杀手?
“洪渊,这老头不简单,他是故意的,早有准备!”
血蝠王的声音响起。
烟波宫主中剑后,洪渊手脚就逐渐恢复了知觉,潜伏在他体内的血蝠王也活跃起来,洞悉雷蒙这一剑背后的算计。
这一剑的凶狠,这一剑的时机,莫不拿捏得恰到好处!
这绝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谋划已久的致命一击!
洪渊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一些曾疏忽的细节。仔细想来,风云府主雷蒙也是早就察觉自己身怀秘密,和烟波宫主一样暗中试探多次了。不经意间,自己就成了他刺杀烟波宫主的一个诱饵!
“没错,是我,宫主大人,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雷蒙点点头,缓缓地接着说道:“鼎天大陆已经任由你们黑蟒府操控了数千年,一次次生灵涂炭,已经够了。”
“哈哈哈,够了?雷蒙,你以为,凭你这一剑真能杀了本宫么?”
烟波宫主狰狞一笑,突然出手,狠狠一掌向雷蒙拍去。呼隆一声,掌风如雷,头顶上隐隐约约的浮现一条庞大的黑蟒虚影。掌心发黑,掌风腥臭扑鼻,显然蕴含着可怕的剧毒。
穷途末路的烟波宫主,骤然施展真正的绝杀绝地反击。
吼……,震耳的咆哮突然响彻云霄。
雷蒙身体一震,头顶上空同样隐约浮现庞大的虚影,还直接浮现足足三个。左边是一头庞大如山的巨鼠,中间是一只红冠大鹏鸟,右边是一只巨龟,黯淡无光的长剑高举过顶,像是要一剑劈下又像是要拦腰一扫千变万化,在烟波宫主快要撞在身上的刹那一剑刺出。
两大高手相撞,没有狂暴的气劲,一丝战斗余波都没有,结束得远比想象的还要突然。
雷蒙站立不动,烟波宫主也不动,眉心却渗出一滴滴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悬浮在头顶上空的巨蟒虚影被雷蒙头上的巨鼠一口吞了下去神通尽失,“噬魂神鼠,不……,不可能,雷蒙,你……,你是……”
“宫主大人,你知道得太晚了。放心吧,我不会杀你,以后,你还是一手遮天的一宫之主。”
雷蒙淡淡一笑,悬浮在头上的三大虚影烟消云散,手掐几道法诀,元气大伤的烟波宫主就身体一震双眼迷茫起来,木偶般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暗中控制烟波宫主,进而成为鼎天大陆真正的掌控者?
洪渊心头凛然,真正见识到雷蒙的厉害。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却是真正的大手笔,把凌驾在三大巨头之上的烟波宫主都算计了。
雷蒙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笑容,似乎一眼看透了洪渊在想什么,“对黑蟒府那样的巨无霸来说,鼎天大陆就是一块属地,一个普通寻常的狩猎场。杀了烟波宫主烟如玉,还有再派一个使者下凡。烟波宫主虽然早就该死了,但留着还是有用的。”
“一个傀儡,自然比一个高手好对付!”洪渊回答,双眼看着雷蒙,“只不过,府主大人你不想风云府主一支独大,灭了兽血武府和青木武府以及对应的两大世俗皇朝?”
“不,当然不,为什么要那样做呢?保持目前的局势,不挺好么?”
雷蒙淡淡一笑,捡起烟波宫主掉落在地上的紫色玉盒,“洪渊,这是你的,拿去吧!”
“我的?里面是什么?”洪渊很意外,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这可是紫棺主人留下的连烟波宫主都为之狂热的宝物啊,雷蒙就这样送给自己了?
“没有你这个诱饵,烟波宫主怎么会这么容易中招?至于盒子里面是什么,你打开就知道了,不说别的,起码应该比青龙刃好上那么一点。”
雷蒙把长剑收起来,身上不沾一滴血迹气质儒雅如一个普普通通的文士,站在面前,洪渊却在他体内感觉不到什么力量波动,修为似乎还在烟波宫主之上深不可测。
“谢谢大人!”
洪渊略微迟疑,也没有再客气,伸手接过玉盒打开一看,一粒稻谷般模样的种子出现在眼前,荡漾在空气中的生命气息更浓了,烟波宫主身上的伤势都在自动好转,“咦,这是什么?”
“这是……,一粒种子,洪渊,恭喜你。”
雷蒙也有些意外若有所思,似乎隐约认出了这粒种子的来历但没有多说,突然手掐一道道玄奥的法诀,把弥漫在空中的生命气息全都封锁起来,不让一丝气息泄露到地面上,“洪渊,吞下去,就在这里,快!”
“好!”
洪渊点点头,一口把这里种子吞下去。
雷蒙的身份和实力,看样子远非一个武府的府主那么简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自己肯定没有恶意。他要动手杀了自己,根本没必要费这么多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