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别人都睡醒一觉了,胖子赵宏还一直睁着一双眼睛,翻来翻去也睡不着,心里焦虑矛盾忐忑。既希望洪渊今晚闯进来,好趁机把他抓住杀掉永除后患,又担心洪渊真的来了又全身而退。
胖子自己丢脸无所谓,但要是连累叔叔赵东寒这个大腿都被人扳倒,那就真的完了!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守在门外的两个护卫没换人,还是一直跟在身边的两个亲卫。房子周围,有诸多神魂堂高手暗中保护。按道理来说,胖子赵宏应该万无一失了,但他总是感觉不安心。洪渊来了怕,洪渊不来也怕,一天不把洪渊杀了,恐怕以后都无法睡个好觉了。
空中乌云重重,幽暗的月色泼洒在大地上。
风冷冷的,夜黑沉沉的,一直等候到下半夜,潜伏在黑暗中的人们也没发现异样。慢慢地,高度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无论守在外围的普通护卫还是强大的神魂堂供奉。三更时分,一片茂密的丛林内,悄然冒出了一截黑乎乎的树根,在夜空中晃了晃就一头钻入地下。
重兵把守的院落,地面上悄然多了一股纹波。
地下的泥土,悄悄地向两边微微拱起,从黑乎乎的丛林开始,越过院墙和花园,穿过假山和小湖泊,无声无息地向胖子赵宏所在的房间而去。速度不快,但方向明确无声无息,仿佛地下有一条巨大的蚯蚓在蠕动。许多地方,可以看出平坦的地面多了一条凸起,但在浓浓的夜色下没有引起谁的注意。有些地方,纹波甚至就从神魂堂供奉的脚边穿过,同样没有人察觉。
洪渊潜伏在茂密漆黑的丛林内,暗中操控神魂打神鞭,全力鼓荡体内的玄武气旋,让打神鞭尽可能地延伸,从地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彻夜未眠的胖子。
硬闯行不通,那就暗地里动手!
没办法冲过去抓住胖子赵宏,那能不能祭出打神鞭从地下打一条通道暗中潜过去呢?
洪渊想到了常人想象不到的办法。
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神魂打神鞭威能不凡,但他也没试过这样的攻击。还好,打神鞭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甚至比想象的还要厉害,当真像一截树根一样可以在地下穿行,无声无息地打出一条地下通道。借助浓浓的夜色,没有惊动任何人,离胖子赵宏的房间越来越近。
近了,越来越近!
打神鞭在地下一路前行,长鞭末梢已经到了西殿地下七米深处。洪渊身体晃了晃,头晕脑转有股身体被抽空的感觉,这时候,打神鞭已经延伸到八百多米到达了极限。
“力量,自己的修为还是不够,力量还是太弱了啊!”
洪渊心中一声呐喊,都这个时候了怎能半途而废,突然咬破舌尖,体内的两道玄武气旋急剧旋转。打神鞭末梢顿了顿,开始继续延伸,往前穿行几米后开始向上,慢慢地破土而出,正好到了胖子赵宏的卧室正下方。
黑暗中,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
洪渊一惊,打神鞭末梢一动不动。凝神感应一会,打神鞭末梢传来依稀熟悉的感觉。声音从楼上传来,正是站在房门外帮胖子守门,一直跟在他身边当日在绿洲上互抽耳光的两个亲卫。
“三哥,你说,那个姓洪的今晚到底会不会来?”一个护卫问道,捏了捏大腿。
站了一晚上,眼睛还能勉强睁开,他的一双腿却快麻木了。这两天,白天晚上都在像条狗一样到处跑,到处寻找洪渊的下落,回来后还要挨骂,早就累得不行了。
“老七,你说呢?要是换了是你,你还会来么?这时候还闯进来的,不是傻子就是疯子!”人称三哥的护卫摇摇头,他也累得够呛,身体斜靠在墙壁上,恨不得往地上一趟就闭上眼睛睡一觉。
以往,跟在胖子赵宏身边是威风,是地位的象征,让不知多少人眼红和羡慕。现在,一点优越都感受不到了,反而懊悔得自抽三百个耳光的冲动都有。
自从在荒漠绿洲遇上洪渊后,就是噩梦的开始。
在绿洲的商队帐篷内,互抽耳光丢尽了脸不说,还得罪了胖子赵宏这个主子,回来后,被他怎么看都不顺眼,被使唤来使唤去折腾得半死。更关键的是,消息传开后,胖子颜面无存不说,就连他的靠山大总管赵东寒都地位岌岌可危,风传他被城主大骂了一顿,随时都有可能被一脚踢开。
跟在胖子身边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因为他背后的靠山,希望有朝一日飞黄腾达?要是胖子的靠山都倒了,那还混个屁,这样折腾下去,还不如早点傍上木大师那个更粗的大腿留条退路。
“老三,你说,胖子的叔叔大总管他……,到底会不会……”人称老七的护卫四下看了看,小声问身旁的伙伴。
大难临头各自飞,往日对胖子赵宏忠心耿耿,现在,风传胖子靠山要倒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多想一想了。
“嘘,你小子找死啊?小声点,这时候,这种地方,还是说别的吧。”
“那说什么?”
“给你讲个笑话,从前有只猪,生下来不吃猪奶喝**,看见男的往地下一躺呼噜噜,看见女的跑得飞快吓坏老鼠,生来专拱小白菜,会飞天来会遁地,人称猪面人心飞天遁地猪……”
……
两个护卫实在太困了,讲个笑话提提神,讲着讲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不敢大声笑,唯恐惊动在里面休息的胖子赵宏,两个大男人捂着嘴巴大半夜的笑得花枝招展,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嘿嘿,飞天遁地猪?”
洪渊也笑了,打神鞭末梢隔着楼板在两个护卫脚底下转了一圈,放过这两个开心果,向胖子赵宏的卧室而去。笃的一声,轻轻一钻就穿过厚厚的楼板,不偏不倚正好到了胖子的床底下。
习习凉风吹来,都快四更时分了,一直翻来翻去睡不着的胖子越来越迷糊,还打起了呼噜,浑然不觉危险已经到了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