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追着人影,不知不觉来到了金山寺的一间禅房里。
二人一进去,门嘭的一声便关上了。
“白菇凉!白菇凉!”
许仙还在寻找着,在禅房里胡乱的摸索着,一个佛号传来,许仙两眼一翻,倒在了床上,昏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许仙才揉着疼痛不止的脑袋爬了起来,看清了自己身处禅房,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在这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许仙用力拍打着门,门口一队队的和尚经过,就是没有理会他。
待他喊破了喉咙后,禅房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许相公,你醒了。”
法海满意地看着许仙,交给他一本经书:“这本经书比之前给你的那本,有更大的智慧,希望你能参悟。”
许仙看到经书,就露出一种痴傻的样子来,呆呆地接过经书,转身在桌子前坐好,翻看了起来。
“老衲赐你法号道宗,你顽疾在身,先在这房内静心。”
法海看许仙也不像要跑的样子,十分放心,撤了门口的守卫。
“禅师,那家人没有再来了。”
一个小僧向法海回话,法海点了点头:“他们也走不进老衲的金线笼。给道宗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给他剃度。”
“是,禅师。”
第二日,法海兴高采烈地给许仙剃度之后,开始认真地治疗许仙的痴病,最简单粗暴有效的办法,就是断了他的情根。
法海当年自断情根,痛了三天三夜,在地上打滚到寸草不生,这种疼痛程度可以想象了。
然而,当法海将这碗断情根递给许仙的时候,未等法海说明,许仙就毫不犹豫地喝下了毒药。
“道宗!你都不问问老衲这是什么吗!?”
法海有些错愕,他以为,许仙会犹豫,最起码,他作为一个大夫,不应该闻不出来这药里的味道,是如何的不对劲。
“师父给的,就算是毒药我也要喝。”
许仙眼睛一眨不眨的,木木地说着,突然眉头一皱,心口一抽,一股从丹田处传来的剧痛席卷了全身。
“咳咳…啊——”
许仙一阵剧烈的咳嗽,倒在地上滚了几下,突然一口黑血吐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
法海和众僧念了声佛号,许仙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身上的剧痛随着这口黑血的吐出,也缓慢地褪去。
“呼…呼…呼…”
许仙缓了缓,正了正身形,跪在法海面前,磕了一个头,重新抬起头的时候,眼神清澈,没有了凡尘的痕迹。
“你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挺过了断情根的痛。”
法海双手合十,闭了眼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多谢师父。”
许仙脸上无半点波澜,静静地叩谢后,离开原地,回自己禅房打坐去了。
“道明。”
法海叫来许仙的师兄,“修书一封送往钱塘,就说道宗痊愈,自愿皈依,请善自珍重,勿念。”
“是,弟子明白。”
书信很快交到了李公甫手里,气的他原地爆炸,破口大骂,“呸!那个老秃驴!看棒槌!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
李公甫将信放在桌子上,用力地拍打着,气的脸红脖子粗,取来官刀,又想杀去金山寺。
“李捕头稍安勿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