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爹妈去世的早,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长姐如母,你居然喊我施主?汉文,你是成心想气死我吗!?”
许娇容拽着许仙的衣服,拉扯着,许仙就像个木头一样无动于衷,“施主,你该冷静一下,贫僧已经出家,理应断绝红尘,俗世里的事情,贫僧就不招惹了。”
这话恰好被李公甫和王员外听到了,二人也是十分震惊,道明耸耸肩:“喏,贫僧提醒过你们了。”
“汉文,你怎么能不认你姐姐呢,还有王员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你也不认了吗?”
李公甫是个粗人,但是道理他还是懂的,许仙现在这个灰白的脸,他感到十分陌生。
“施主,此言差矣。”
许仙双手合十,对着王员外鞠躬道:“施主传教授业,是贫僧的恩师,贫僧十分感激。但是贫僧说过,贫僧已经出家,这些关系对贫僧来说,都要断绝了。”
“汉文,你这么说话实在是太无情了,和那个老秃驴有什么区别!”
李公甫气的叉着腰站在一边,许娇容默默地擦着眼泪,王员外也有些动容。
许仙这个孩子我教过几日,他不应该是这种冷漠的人才对,怎的连亲姐姐都不认得了?
“汉文,你可以不认我这个老师,可李夫人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讲话呢?不管怎样,先跟我们离开塔林,这里只怕会毁于一旦了。”
许仙依旧无动于衷,嘴里念着经,虔诚地看着空中渐渐散开的乌云。
“毁于一旦,那便是我们的劫数,跑,又有什么用呢?”
“这!这!?”
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个许仙太陌生了。
“施主,你们有所不知,师弟在剃度的那天,喝了师父给的断情根。”
道明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给他们解释:“所以,师弟现在,就是个真正六根清净的人,世间繁杂根本无法动摇他,施主,你们还是避难去吧。”
“什么断情根!?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出家人都要喝吗?”
李公甫更气愤了,道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只给师弟一个人喝过断情根。”
“莫非,是传闻中,断人七情六欲的毒药?”
王员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即便是顾名思义,也能猜出几分道理来。
“正是。”
道明点点头,“施主,还是避难去吧,那妖怪迟迟不动手,只怕就是在等你们死心。”
王员外何尝没有想到,他看了看塔林中央的宛不愚,正在无聊地打着哈欠。
愚姐,你还真是心善的不明显啊。
“那个老秃驴,害得我们还不够吗!?毒药都给汉文喝,现在好了,六亲不认了!怎么办嘛!”
许娇容哭哭啼啼地,看到了李公甫手里的官刀:“公甫,干脆,把汉文打晕带走得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甭跟他废话!直接带走!”
说干就干,李公甫推开道明,举刀就砸向许仙的后脑勺。
许仙就是个木头,一动不动的,然而,一道金光乍现,李公甫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无力垂下,官刀落地,没有碰到许仙分毫。
“哎呀,公甫,你怎么了!?”
王员外扶住踉跄的李公甫,许娇容连忙上前查看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