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里吃饭暂时不要钱,她们住店时便存了十两银子在柜上,这银子暂时还没用完,可她们毕竟要出去,身上不可能没一点银子。
这次挫折,让两女非常沮丧,两女都有些后怕,要不是柳寒突然出现,后果难以预料。
吃过早饭后,两女却都没有兴趣出去,都待在房间里,宝剑便落在手边。
快到中午,门外传来敲门声,秦晚晴警惕的问道:“谁?”
外面的人似乎愣了下,随即答道:“请问是温姑娘和秦姑娘吗?”
两女交换个眼色,温晚云过去开门,秦晚晴提剑站在另一边。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中年书生,书生有点胖,脸有些圆,穿着一件绣着大荷花的锦缎长袍。
圆脸书生对两女的戒备有些意外,愕然的看着两女,眉头微皱:“请问是温女侠和秦女侠吗?”
温晚云松口气,后退几步:“先生请进,在下温晚云,这是我师妹秦晚晴。”
圆脸书生进屋,反手将门关上,然后看着温晚云和秦晚晴说:“贵门文瑾前辈的信在吗?”
“请教先生是?”温晚云问道。
“哦,冒失了,在下宋皋,是文瑾前辈的方外之交。”宋皋说着拿出信物,这信物是一块劈开的铜钱,温晚云拿出另半块铜钱,两个半块铜钱合在一起,没有丝毫错误。
温晚云松口气,将信递给宋皋,宋皋见信没有封口,眉头微皱,随即释然,然后取出信来,随口解释说:“本来该昨天来的,可临时有事,没来得及,还请两位女侠见谅。”
温晚云和秦晚晴心里憋着气,要不是他晚了一天,昨晚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可这话又说不出口。
“无妨。”温晚云淡淡的说。
宋皋迅速看过信,眉头再度皱了皱,显然对信的内容不满,随后叹口气,将信递给温晚云,温晚云接过来,佯装第一次看信,宋皋说道:“你们师叔在信里说,你们在帝都,由我来安排,当然,这也是令师叔的意思。”
“师叔?敢问先生,师叔为何要如此?”温晚云秀眉微蹙,佯装不明白。
“多年以前,我曾经帮过文瑾前辈一个忙,前辈答应,将来若有事,一定鼎力相助,所以,这次我向文瑾前辈求助,前辈这才派两位女侠前来,可若两位女侠不愿,在下也不敢强求?”宋皋缓缓解释道。
温晚云和秦晚晴交换下眼色,俩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和不解,为何信里提到了秦王,这宋皋却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迟疑片刻,温晚云问道:“不知先生要我们作什么?”
宋皋沉默了会,才说:“如果两位女侠愿意出力,我自然当以实相告,若不愿,两位女侠便可返回江南,在下也不会怪罪,依旧非常感谢。”
很显然,这意思便是,只有愿意,才会告诉她们要做什么。
温晚云拉着秦晚晴到边上商议。
“既然师叔说了,那咱们就为先生出把力,然后再回去。”
“可....,这事怎么感觉怪怪的。”温晚云心中的疑惑很多,很想不干,可回去又如何向师叔交代呢?因而犹豫不决。
“管那么多干嘛,师傅让咱们在江湖历练,这也是一种历练,再说了,咱们不是....”秦晚晴压低声音提醒道。
温晚云当然明白,口袋空空,就凭当掉那几件衣服,不可能回得了江南,犹豫下,抬头问道:“请问先生,不知要作多久?”
“两到三个月便可。”宋皋说道,看着两女低声商议,心里不禁有些不满,素衣门居然派了两个没什么江湖经验的新手过来,难免给人敷衍之感。
“好!我们愿意。”温晚云答应下来,宋皋略微想了下说:“这次的事是护卫粮船,帝都过去几个月发生的事,估计你们也听说了,但其中的内幕恐怕你们不清楚。”
温晚云和秦晚晴有些纳闷,护卫粮船,什么意思?还有与最近发生的风雨楼之事,又有何关联?
“去年,风雨楼萧雨联手落马水寨,将漕帮驱逐回江南,随后又联手瀚海商社,组建了船运商社,掌控了从彭城到帝都的水道,这段水道是有名的黄金水道,但没想到,上个月,冀州的几个门阀世家出手,打倒了风雨楼,随后瀚海商社掌柜柳寒展现出惊人的修为,击溃了冀州几个世家的攻击,守住了船运商社,简单的说,现在这条黄金水道掌控在瀚海商社柳寒手中。”
这些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但此前,俩人从未将这些事联系起来,此刻听着宋皋的话,感觉有点听江湖隐秘的感觉,深深的吸引了两女。
“但,现在的问题是,柳寒修为虽高,可实力不足,从彭城到帝都,上千里水道,若有人在水道上伏击,漕运粮船势必受到重击,瀚海商社可能因此获罪。
我与瀚海商社柳寒有几分交情,他请我帮忙找几个高手,我当然不能推脱,本来想请贵师叔前来相助,可贵师叔既然来不了,遣两位女侠过来相助,在下非常感谢!”
至此,温晚云秦晚晴才明白事情的全委,两女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柳寒有上品宗师的修为,以一己之力,力抗冀州数个世家,以自己武师下品修为,能帮他什么忙??
宋皋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过了一会,两女才点头:“师叔既然吩咐了,我们师姐妹自然听命。”
“好,收拾东西,马上退房,到长风街,宋家酒铺。”
宋皋转身离去,两女心里依旧有很多疑惑,两女也不再问了,开始收拾东西,她们的东西本就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
结账出来,十两银子还退了八两,两女拿到银子,总算松口气,出门之后,也不敢叫马车,两女顺着街道朝长风街行去。
长风街在城北与城西交界处,这里很幽静,不是什么商业区,周围的居民很多,宋家酒铺是附近最大的酒楼,有两层小楼,同样后面有个院子。
店里的伙计在得知两女是来找宋皋后,将两女引入后院,两女到后院才发现这后院并不宽,心里正疑惑不解,宋皋出现在面前,将伙计挥退后,又带着两女从旁边的角门出去。
出去之后,两女才发现,她们进入了另一个院子,这个院子更大更漂亮,从角门小径过去,两边都是修整得漂漂亮亮的花草,树木森森,透着一丝雅静。
院子里很安静,没看见下人活动,宋皋带着两女穿过走廊,到了一处小院。
宋皋推开正房的门,向两女说:“你们先在这里住几天,还有些朋友要来参加这次行动,他们会在三天内到来,到时候,我再给你们介绍。”
两女打量下房间,房间陈设比较简单,一张床榻,一张小方桌,配上几个圆垫,靠墙一边有两张矮柜,其他便再没有了。
“有什么事可以告诉下人,”宋皋说着拍拍手,不一会一个中年仆妇出现在门前,中年仆妇穿着下人的服装,低着头,冲三人深深施礼,宋皋接着说道:“她叫桂娘,你们若有什么事,便吩咐她,”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两位女侠,如果没有什么事,请不要出这个院子,现在帝都局势波诡云谲,你们这次是秘密行动,在漕船没开动前,都不能让外人知道。”
温晚云眉头微蹙问道:“不知这次有多少朋友前来?”
“七八个。”宋皋答道,两女互相看了看,温晚云点点头:“好!”
宋皋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桂娘也施礼退下,两女将包袱放进柜子里,然后坐在房门口看着安静的院子。
沉默了好一会,秦晚晴终于忍不住开口:“师姐,这事有点怪。”
温晚云没有回答,秦晚晴又说道:“师姐,师叔从未说过这个叫宋皋的,咱们....”
“师妹,别再说了,”温晚云叹口气:“咱们已经来了,再说了,这封信是师叔亲手交给我们的,这不会有什么错,而且上面的字迹也是师叔的,不会有错。”
秦晚晴抱膝望着院子里已经盛开的玉兰,幽幽叹口气:“我总觉着其中有什么不对,要是师傅在就好了。”
温晚云淡淡的摇摇头,她心里也同样充满诸多问题找不到答案,但师门既然有命令,就只能执行。
接下来两天,两女足不出户,每天在院子里,两女都抓紧时间练剑,那个桂娘就像个机器人,每天准时送来饭菜,将俩人的衣物拿去洗了,而后便消失不见,好像就没这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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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寒这两天比较逍遥,王许田三家依旧没有行动,虽然知道他们的藏身所在,可宅院内部的情况无法摸清,人员进出的情况不清楚,他不会轻易去闯,必须要先查清那个宅子的人,可现在他实在调不出人手来监控那个地方。
虎哥他们依旧在那个神秘院子的附近,那个院子依旧没有卖出去,出售的牌子依旧挂在门口,牙行的人在最初不断带人去,可每次都失望而出,现在渐渐也极少带人去了。
柳寒不敢让虎哥他们离开那个地方,这帮乞儿若是突然离开,万一引起怀疑,问题就大发了,现在他与那人的较量,他最大优势便是,他知道那人的存在,可那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当然他也没放弃对厉岩的监控,在那个院子消失后,厉岩没再去那个地方,现在他很少出营门,每天都在营房里督促训练,将他那队士兵练得惨不忍睹,士兵怨声载道,可却没再公开对抗。
在甄娘去了扬州后,百工坊似乎也消失了,好像从来没与他们接触过。
许远从百工坊买下了三件产品,瀚海商社与百工坊签署了协议,百工坊从销售利润中分得三成,这已经算少的,百工坊一般要分四到五成利润,多的有可能达到七成,但对瀚海商社的三成,已经算是让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