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陆深是被抬着送回房间的。
胡志北就住隔壁,愣是没敢开门出来看一眼。
也不知道是羞于面对陆深,还是怕被权扞霆点名抓壮丁。
第二天,陆深没露面。
早中晚三餐都在房间解决。
好在权扞霆没继续发疯,早起晨练,饭后小憩,打靶练拳……似乎又恢复正常。
只除了那部存着沈婠照片的手机……
胡志北从交出去的那一刻就没指望能拿回来,当然,权扞霆也确实没还给他。
叩叩叩——
三秒过去,里面毫无动静。
胡志北继续敲。
还是没应答。
他嘴角一抽:“小七,开门!”
“……”
“我知道你在里面,装什么装?赶紧的!”
两秒之后,门开了。
其实也不算开,就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藏在缝后,小心又警惕。
“嘛呢?”陆深问。
“你把门开了,我进去说。”
“不行——”
胡志北:“?”
“谁知道你又想出什么法子整我?”
三爷很冤枉,“我什么时候整你了?”
“拘着六哥不让他出门找沈婠,说什么高冷路线,傲气点,不倒贴,结果呢?这一个星期不到我就被操练了两回,一回比一回惨,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当时你不也点头了?”
陆深:“那是受你蒙蔽,脑子卡壳了!我还真纳闷儿,六哥找我,找凌云、楚遇江,可为什么偏偏跳过你?”
胡志北:“……”运气好,怪我咯?
“走远点,看着你就来气!”陆深说完,正准备关门。
胡志北上前一抵,直接用蛮力挤进去。
陆深:“!”
“你个土匪——”
“闭嘴!”胡志北转头,沉声一斥,“还想不想解决问题?你以为把我赶走,老六就不点你去训练场了?”
陆深表情骤僵。
他现在一听“训练场”三个字就憷,“你到底想说什么?!”
胡志北:“冷静点,咱们好好商量。”
“商量?怎么商量?现在被训成死狗的是我,你嘴皮子一动倒轻松了。三哥,三爷,三大爷,我求你赶紧劝六哥结束这什么狗屁高冷攻略成吗?他再怎么高冷,沈婠照样不鸟他,有个卵用?!”
胡志北皱眉:“别急……让我再想想……”
陆深快被他给整疯了:“还想什么啊?他乐意出去,就让他出去,他爱找沈婠,就放他去找,总之祸祸谁也别再祸祸咱了。我这把脆皮细骨经不起几回折腾,再这么下去,迟早散架完蛋!”
……
是夜,胡志北进去书房,像昨天那样汇报沈婠整日的活动情况。
“……没出门,也没见外人,从早到晚都留在蜜糖。”
这个答案应该没毛病吧?三爷暗忖。
但他小看了一个醋坛打翻的男人该有的敏感和不该有的多疑——
“蜜糖里,跟在她身边进进出出的有两个打手……”权扞霆话说一半。
胡志北点头:“是有这么两个人,据说叫什么二子、三子……”
权扞霆:“他们今天出去没有?”
胡志北:“没有,都留在蜜——”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他知道权扞霆在计较什么了。
可、至于吗?
就……两个保镖啊?
一阵凉意爬上后颈,不过须臾空气好似冷到结冰。
压制,沉闷,令人窒息。
到了这个时候,胡志北必须承认陆深有句话说得很对——
权扞霆何止是疯,他已经走火入魔!
“老六,”胡志北深呼吸,缓缓抬眼,“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
“谈什么?”
“咳……你追妻策略。”
“?”
“这是第六天,马上过了零点就是第七天了,整整一个星期,但是我发现咱们之前商量的办法好像……没什么用?”
权扞霆:“所以?”
胡志北斩钉截铁:“此路不通,那就换!”
“换成什么?”
“……”
“嗯?”
“不能过分高冷,姿态还是要放低点。女人嘛,都是要哄的,虽然沈婠比较难哄,但她终究是个女人,难哄不等于不能哄。”
权扞霆:“死缠烂打已经试过,没用。”
“那就不死缠烂打,咱们慢慢来,温水煮青蛙。那句诗怎么说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时间久了,女人再硬的心也会变软。更何况你们还有赞赞,这可是亲儿子,身上流着你们俩的血。有了他,你和沈婠在这个世上就有斩不断的牵绊。”
权扞霆拧眉沉思。
良久:“……她不想见我。”
胡志北:“那你就去见她。”
“她会避开。”
“那就找个她避不开的场合。”
权扞霆:“比如?”
呃……
“我查到沈婠每个月都会带赞赞去一次P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