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古家世子古潇安陪在廉亲王身边,浩浩荡荡归京。本文最快\无错到 抓 机阅 读.网
廉亲王汴驻守边关五年,全力对抗鞑子胡虏,战功绩赫赫,此次归京,实乃大梁今夏第一件大喜事。
第二件大喜事,却是中宫太后终于为景亲王择定了张丞相之女为王妃,此事已经板上钉钉,就等皇上圣旨一下,宫中便大张旗鼓的操办婚礼了。
景亲王是谁?全大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京城头号纨绔王爷, 谁都不敢惹的主儿,他是太后么子,太后三十五岁上才生了他,宠爱无比,更加之当今皇上对其百般溺爱,便养成了他乖张,狠辣的性子,最是睚眦必报。
虽然如此,但是景亲王凭借其尊贵的身份,与无与伦比的绝世俊颜,仍然是京中闺阁女子人人都渴慕的良人。当这门亲事浮上水面的时候,京中不少名门千金都为此而伤透了心,对那幸运成为景王妃的张丞相之女张嫣妒忌无比。
一时之间,京城百姓全都津津乐道,对此事的关注程度甚至超过了带兵归来的廉亲王与其大部队。
当然,对于锦安侯府来说,还是古潇安的归来比较重要,一大早,古月彤便拉着古月华去了锦安侯夫人的惊鸿院里,缠磨着锦安侯夫人要去街上迎接大哥归来。
古月华的身子这段时间明显好了很多,然而这样凑热闹的事情锦安候夫人却是不允许她去的,不仅如此,就连古月彤也被锦安候夫人勒令呆在府中不得外出,古月华还好些,古月彤却满脸的不乐意。
“娘,大哥离家半年,好容易才回来,您怎么能不让女儿出去迎接他?”古月彤坐在黄梨木雕花椅上,一边摇晃着锦安候夫人的胳膊,一边嘟嘴道:“大哥回来,见咱们都没有迎接他,他心里面会不高兴的!”
锦安候夫人扭头一脸温柔的瞧了瞧大女儿,柔声开口道:“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女孩儿家怎好去外面抛头露面?你跟你妹妹就好好的呆在这惊鸿院里,等着你大哥回来就成了。你们要真的出去迎接了,那你大哥才会被惊吓到!”
听了这话,古月彤低着头总算是不吭声了,但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是很高兴。
古月华坐在边上,一边慢悠悠的喝茶,一边笑眯眯的听着这二人对话,不置一词。
拜那日噩梦所赐,她对于即将归来的锦安侯世子一丝好感也无, 心中也没有丝毫喜悦,脸上的笑容都是为了应付锦安侯夫人与古月彤的,万幸这两个人一心沉浸在喜悦当中,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一点。古月华欣慰的同时,心中也有一丝落寞。
这古家二小姐,到底是有多么的被人忽视?
不管了,万众瞩目也不是多好的事情,以她如今的处境与要做的事情,没人关注最好。
古月华想着。
古月彤最终还是没拧的过锦安侯夫人,老老实实的在惊鸿院里呆着,煎熬无比的等待着古潇安的归来,她无意间一抬头,却见古月华一脸的轻松惬意,她顿时皱起了眉头。
“妹妹,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期待大哥回来?”
听了这话,古月华微微一笑,道:“姐姐,你稍安勿躁,大哥他是跟廉亲王一起带兵归京的,按照常理,他们打了胜仗,宫里皇上是需要设宴款待的,对了,还要论功行赏,大哥他也算是王爷跟前举重若轻的将领,所以,他一进京都,便一定是随着廉亲王进宫赴宴去了,要等宴席结束了才能回来呢!”
锦安侯夫人在边上听见这话,脸上也是微微一笑:“华儿说的一点不错,就是这样,侯爷今日也要参加宴席的。”
“啊?这样啊?”古月彤听了这话,面上顿时出现浓浓的失望来:“那我岂不是等不到他回来一起吃午膳了?”
古月华充满怜悯的点点头。岂止午膳,连晚膳也是等不到的。
古月彤叹息叹一口气,道:“算了,我们自己吃吧,以后有的是时间给大哥接风洗尘。”
锦安侯夫人在边上看着两姐妹一问一答,脸上始终都带着笑容。
古潇安是当晚上戌时一刻才从宫里面回来的,彼时古月华姐妹早已经熬不住回去了自个儿院子歇息去了。只有锦安侯夫人还在灯下等着丈夫与儿子,当那灯火辉煌的院子里,一前一后的出现两道英武不凡的身影之时,她的眼眶里顿时湿润了。
整整五年了,她终于又再一次的见到了自己儿子!
“娘亲!”那身形纤细一些的英武少年郎一见到立在门口的那道美丽慈祥的身影,顿时激动无比的奔了过去,双膝一弯,便跪在母亲面前,磕了两个响头:“孩儿不孝,这些年没有归来,让母亲牵挂了!”
“好孩子,快起来!”锦安侯夫人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脑袋,泣不成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除此之外,她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夫人,进去再说吧!”锦安侯随后也走了过来,他眼神欣慰的瞧了一眼眼前互相拥抱的妻儿,道:“外头风大,潇安,仔细你母亲的身子!”说着,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古月华与古月彤的身影, 只略一思索,锦安侯便明白,这两姐妹熬不住了,所以回去睡了。想着,他便将这件事情放了下来。
锦安侯夫人当即拥着古潇安站起了身来,母子两个正要转身,身后却响起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大哥,你回来了?”
古潇安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许多,他慢慢回头,果然看见连廊尽头,灯火幽暗处,他父亲的侧室徐氏,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一脸欣喜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参见侯爷,夫人。”徐氏牵着手中孩儿,不紧不慢的走到中人面前,弯腰一一朝着众人行了妾礼。她怀中的孩童,却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羡慕至极的盯着古潇安那身从宫宴回来,还没来得及脱下来的银盔铁甲,连请安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