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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心中有些坎坷不安,他拿不准江哲说此话是何用意,他也曾偷偷瞧了瞧江哲面色,却瞧不出什么端倪来,这无疑不叫司马懿越有些担忧。

江哲,恐怕是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详情,却是苦于证据,是故想用言语讹我,我要当心处之!

“来人!”就在司马懿心神不宁的时候江哲的一声低喝却叫他心中况跳不止,他想做什么,他想做什么?

“上茶!”江哲如是对前来的下人吩咐道。

“是,老爷。”

只”司马懿愣了愣,随即暗暗自嘲自己有些草木皆兵,那江哲自诩仁义,岂会平白无故便下令拿人?

“仲达,不知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招呼司马懿在入席坐下,江哲坐于他对面席位问道。

哼!司马懿心中冷笑一声,坐起拱手说道,“在下乃是为我兄长昨日失礼而来!”

“哦?”江哲好似有些诧异,疑惑问道,“你兄长何人?”

这江哲“司马懿暗骂一句,拱手恭敬说道,“家兄司马朗,现居大将军府从事撰笔曹一职,昨日司徒还与他说话”

“哦,原来如此”江哲回想着昨日的情景,点点头说道,“是有此事,不过昨日你兄司马伯达可是说

“司徒不知”江哲还未说完,司马懿插口说道,“家兄平日不擅饮酒,然而昨日喜宴,家兄对司徒与诸位大贤心存敬意,是故饮酒过甚,司徒想必不知,人呐一旦醉酒,想必是满嘴胡话,举止孟浪,然而我兄却不同,虽说酒量甚浅,然而醉酒之后,家兄思绪却愈清明,只是无奈家兄自小有一怪疾,一旦饮酒,这舌头便有些麻,再者昨日司徒亲临下问,家兄素来对司徒心存仰慕,如何能像平日一般侃侃而谈?失礼之处,还请司徒海涵。”

“呵呵,如你说来,你兄却也是异人,昨日,我仅是随口问他,无甚大事,仲达也莫要挂怀了。”说着,江哲望见下人端着茶盏茶壶进来,抬手微笑说道,“仲达,请!”

“不敢不敢,多谢司徒,司徒请!”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接过府中下人递上的茶水,轻抿一口说道,“仲达何时来得许都?”司马懿心中一凛,拱手一礼小心翼翼说道,“启禀司徒,学生于今年三月到的许都,三月之前,皆在四处游学,增长学问,途经许都,是故前去拜访家兄,以全兄弟之情”

“哦,三月”江哲喃喃念叨一句,继而感叹道,“唉,今年祸事颇多怀”

正戏来了!司马懿心中暗暗嘲讽一句,却故作敬佩拱手拜道,“半年前,学生途经许都,但见许都繁荣至极,不下旧日我大汉京师洛阳、长安,实乃学生平生罕见,此地百姓,亦是其乐融融,各自生产,不为生计所迫,当即学生便心有疑虑:不知是何等大贤执掌许都民政之事。一问之下方才得知,乃是司徒,司徒之精于内政,恐怕天下无处其右,学生拜服!

曹公得司徒,堪比文王得姜尚、不下高祖得留侯呐,司徒兵锋所向,天下无不望风而靡,击黄巾则黄巾灭,击公孙则公孙诛,攻吕布则吕布身死,攻马腾则马腾败亡,”

“这马寿成之事实乃冤枉”望着司马懿,江哲笑呵呵说道,“那可不是我引军攻他,而是他引军攻我啊”

江哲如往常一般的笑容在司马懿眼中,却是如似笑非笑,又好似嘲讽一般。

深深吸了口气,司马懿摇摇头,拱手讪讪说道,“马腾不知天命,不晓气运,妄自起兵,合该由此劫数,不过由此可见,司徒胸中韬略实乃常人所不及,有司徒在,我大汉必定重现往日繁荣,区区细小祸事,又何足挂齿?”

“细小祸事?”江哲玩味一笑,摇头叹道,“那如何是细小祸事,乃天崩之祸啊!仲达可知许田一事?”

果然,“这江哲打定主意要套我话啊!司马懿心中转过几个念头,坐起拱手说道,“司徒在上,学生心中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小

“唔?”江哲有些诧异,疑惑说道,“但言无嫉!”

司马懿环视了一眼周围侍候在旁的下人们,如此浅显之举,江哲又岂会不明,挥挥手让下人们退下,江哲笑着说道,“看来仲达欲言之事,恐怕关系不小啊”

坐起对江哲施了一记大礼,司马懿微笑说道,“若是对于旁人,学生自是万万不敢言及此事,然而司徒诚诚君子之名,海内皆知,是故学生心中有几句悖逆之言,不吐不快,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司徒莫要见怪!”

“悖逆之言,有趣,你且说来,江某洗耳恭听!”江哲到是很想听听这位才智不下那“妖人。诸葛亮的司马懿想说些什么。

“岂敢岂敢”司马懿告罪一声,坐起拱拱手正容说道,“往日曹公社天子以令不臣,占尽诸侯先机,可谓是明智之举:大汉历时四百载,如今虽临崩离,然而天下士子之心却大多向汉。以王令驱使诸侯,从,则其徐徐被曹公所吞并;不从,则沦为叛逆”实属妙策!

然而此下当今局势,诸侯中心忧汉室的豫州刺史郭贡、幽州刺史公孙瓒、徐州刺史陶谦、凉州刺史马腾…相继而亡,其余等辈,二袁自诩其四门三公,拥兵自重,早有借越之心;江东孙策,割据江东诸郡,其野心恐怕非是仅仅为一州之长吧?

荆州刘表、益州刘樟,本就是汉室后裔,天子龙驭西归,恐怕在他们二人心中,喜要大过于悲吧,,

再者,曹公,曹公占据充、豫、徐近三州之地,恐怕也”

“恐怕什么?”江哲微笑问道。

只”司马懿眼中一凛,讪讪说道,“学生仅仅是想说,自古以来福祸相依,”

“你想说此事也是尽然是坏事?还能是好事?”江哲玩味问道。

司马懿偷偷瞧了眼江哲面容,却是瞧不集端倪,心中有些坎柯,迟疑说道,“学生仅仅想说,如今诸侯中,心忧大汉社稷者少,图谋者多。天子之事虽然险些危及曹公,然而亦不全然是坏事,学生可听说,天子与国舅董承,旧日可是时常与曹公、司徒为难”

“放肆!”江哲面色一变,万…口

啧爷?”下人们匆匆入内,神色不善地望着司马懿。

直直望着低头默然不语的司马懿,江哲深深吸了口气,挥挥手说道,“你等先且下去”

“是,老爷!”下人们对视一眼,相继退下。

“你的意思是”见下人们退下,江哲望着司马懿冷笑说道,“是我、亦或是曹公害死天子?”

“不不不!”这江哲好强的气势,,司马懿心中暗暗诧异一句,口中连连告罪说道,“司徒误会了,学生的意思是,往日天子乃曹公之助。亦是曹公之阻,如今天子龙驻西归,对曹公虽说有害,亦是有利,”

“你此言何意?”江哲冷色问道。

“司徒明鉴。”司马懿拱拱手,故作犹豫说道,“如今天下,大汉名存实亡,其余诸侯,皆是不尊王命之翠,其野心昭然若揭,如此,天子于曹公已是无用,反生遏制,与其”

“住口!”江哲冷喝一句。

听着司马懿的话,他心中转头万千念头,不知怎么,他心中有些担忧:遏制”若是没有遏制,孟德,会变得如历史中那般么?虽无甚借越之举,然而却已有借越之心,,

望了眼司马懿,江哲淡淡说道,“不想仲达游学之余,却对此事如此上心,”

唔?司马懿心中一惊,急忙说道,“学生虽不才,却对天下之事亦颇为关心,正所谓学得文武艺,售于帝王家,学生亦是七尺男儿,来这些上一回,岂有不思光耀门据、封妻荫子之事?

学生自是不及司徒心忧天下,学生仅仅欲凭借自己胸口才学,博取一功名罢了,司徒明鉴!”

这司马懿果然是不如诸葛亮淡薄名利,乃是一功利之人!江哲心中微叹,叹息当日错失了那个“妖人。诸葛亮,,

摇摇头瞥了一眼司马懿,江哲淡淡说道,“既然你自诩才识过人,那么便与我说说,何人在背后设谋,以至有许田之祸?若是言中,我便亲自为你举荐!”

这江哲终于问了”司马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有些不敢看江哲的面色,心中坎坷,低头拱手犹豫说道,“司徒如此大贤,亦不知此人,学生才识远不及司徒,又如何能得知?学生实不知也!”

“你亦不知?”你可是堪比诸葛亮的人物啊,怎么可能会丝毫不知?江哲闻言有些惊愕,直直地望着司马懿。

你亦不知,你亦不知”司马懿一听心已惊了一半,耳边一直盘旋着这句话,正当他抬起头来欲向江哲解释时,却见江哲一脸深沉地望着自己,当即心中咯噔一下,背上有些凉”

不行!江哲此乃是为套我话,不可露出半点异样!

想毕,司马懿勉强露出几分笑意,拱手说道,“司徒胸中韬略,十倍于学生,司徒且不知,试问学生如何知晓,再者学生近日皆在家中苦读先贤书籍手卷,对于身外之事,却是不甚了了,还请司徒明鉴!”

堪比诸葛亮的司马懿也不知设谋的小人,这倒是令江哲有些惊奇,昨日在宴会中得知了司马朗,江哲心中便有了一个心思:若是司马懿在,他是否会知晓此事呢?

可惜他亦不知”江哲不免有些失望。

望见江哲神色微变,司马懿心中暗暗提防,言语之下更为小心谨慎,他可不想一时不察之间露出马脚,被江哲识破。

如今在司马懿心中,江哲已被他深深所忌掸。

两人素未谋面,自己又不曾留下半分妹丝马迹,可是这江哲却能寻到自己问话,此事司马懿是百思不其解,疑虑重重之下,已将江哲列为头等忌惮之人,更在往日遇到的诸葛亮之上。

兄长所言不差,此人确实智谋群,恐怕已看破我诸多谋划,只是却无证据,不欲损及自己名望遣人拿我,如此,我却是要当心了”司马懿暗暗对自己说道。

然而这时,江哲却端起了茶盏,见此。司马懿心中一惊,拱手说道,“听闻司徒降张绣、败刘表、诛马腾,凯旋而归,学生在此恭贺,且不知当今眼下局势,司徒以为如何?”

古有端茶送客之礼,然而江哲却是不知,他仅仅是因口渴饮口茶罢了,见司马懿如此问,江哲有些诧异,放下茶盏疑惑问道,“仲达此言何意?”

见江哲放下茶盏,司马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拱手正容说道,“眼下曹公危及虽过,亦不足以松懈,西面未定;南面犹有刘表、袁术、孙,策三路诸侯;北面,袁绍拥四州之兵,声势浩大,其虽与曹公有盟,然而学生窃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学生料定,袁绍与曹公之间必有一战!只是不知司徒眼下欲先取南面、西面、亦或是北面耶?”停顿一下,他望了一眼江哲,笑着说道,“若是司徒不嫌学生愚笨,不妨叫学生试言一二,司徒再加以评说,如何?”

学识不凡,这司马懿有点意思!江哲微微一笑,抬手笑道,“仲达且直言,江某洗耳恭听仲达大论!”

“不敢不敢!”司马懿低头拱手一礼,随即正容徐徐说道,“西面韩遂,此人本是逆贼之流,后受招安,为金城太守,然而此人贼心不死,趁马腾败亡,夺其治地,杀其忠士,多有敢怒而不敢言者!

圣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韩遂虽夺西凉,却不得民心,这亦是身居长安的白波黄巾贼张白骑起兵之缘由:往日马腾数次起兵讨伐长安,张白骑仅仅是反击自保罢了,却不见他率军反攻西凉,这是何意?无外乎马腾久居武威,甚得民心罢了,就算羌人,亦是感其勇武,甘心为他所用,如今弗遂德薄却占据西凉,如此大好时机,张白骑焉能不起兵?”

“唔”江哲微微一笑,欣然说道,“此言有理,恭听仲达下文!”

尔敢不敢,学生仅仅是班门弄斧罢了”司马懿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年逾之间,不管是韩遂胜,亦或是张白骑胜,皆是窃国之贼也,失其大义,不足为虑!南面,扬州袁术趁刘表、孙策起兵攻司隶、徐州之际,引兵夺得二人大片属地,若是能守得,恐怕袁术要一跃成为当今天下第三大诸侯”哦,曹公屈居第二,位乃是河北袁绍!”

“唔,”江哲点点头。

只是不一江哲等人是如何说服袁术起兵呢纹个疑问在司马饮知百而逝,继而言道,“然而袁术此人,空有野心抱负,却无相应才华,其下谋士多是沽名钓誉之徒,却无几人有真才实学,其下将领,俱是不晓,兵法,不知进退之匹夫,屡次败于司徒之手,诚不足虑;荆州刘表,雄踞荆襄九郡,麾下人才济济,侧良、侧越俱是王佐之才,本乃是曹公大敌,然而此人却不识天数,竟敢引军与司徒抗衡,最终落得个兵败而归的下场,其九郡治地,亦被袁术夺了整整一郡半,如今正袁术交兵,不足虑!

江东孙策,说起此人,学生却又想起当日其父孙文台,引军袭董贼,实乃当世豪杰,孙策不逊其父,短短一年,便打下偌大一江东,叫袁术侧目而视,唯恐此子引军袭之。

然而此人先受郭祭酒之挫,后遭袁公路之创,亦失了一郡之地。

如今南面,刘表、孙策二人皆怒率虎贲之师,兵袭袁术,学生愚见,司徒为何不派遣一支兵马相助袁术呢?孙策,复有项藉之勇,实乃江东猛虎;刘表,久居荆襄,民心所附,又兼是皇室宗亲,不如借袁术之手除去;扬州袁术袁公路自是不必再说,即便此人占尽江东、荆襄又如何?岂是司徒对手?”

江哲闻言细细一想,眼神一亮,颌说道,“此言大善,袁术不足为虑,只是刘表皇室宗亲,处理起来却是有些麻烦,那孙策,确实乃江东猛虎,若能除去,早早除去为好!”

这江哲却也不迂腐啊,观其所言,似乎并非心向皇室”司马懿心中有些愕然。

“仲达为何不说了?还有北面呢!”见司马懿愕然不语,江哲笑着提醒道。

“是是是,学生失礼了”司马懿微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依学生愚见,曹公如今当之敌,便是河北袁绍,袁绍雄踞翼、青、幽、并四州,拥兵甲七八十万,屯粮饷百万余石,其西,便是白波黄巾、其南,便是曹公,学生愚见,当袁绍北伐乌丸凯旋之后,必对中原用兵!”

“哦?”江哲微微一笑,玩味说道,“曹公势力不逊那袁本初几分,然而你言,袁本初北伐乌丸之后,必会对我等用兵,啧啧,为何放着长安不取,那袁本初却来攻我中原,这是为何?”

“司徒想必是用此事考学生见识吧”司马懿笑着说道,“司徒所言确实,待袁绍北征乌丸之后,可取之处,唯有长安白波黄巾、以及曹公之充州!征讨乌丸,化外之人,不晓我大邦礼仪文化,岂能对袁绍有几分威胁?不出半年,袁绍必然凯旋,然而长安白波黄巾却是不同,张白骑乃张角弟子,甚得张角喜爱,通晓兵法,深习妖术,不容觑,绝非一颗半刻便可击败,试问袁绍如何会冒着损兵折将之险,兵袭长安?

如今天下,唯有袁绍与堪与曹公一般高下,那袁绍想必也是如此认为,若曹公破袁绍,便顺势取河北,天下难挡;若是袁绍破曹公,不不不,放着司徒在此,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若是袁绍破曹公,那么天下,自然也无一人可再与他为难!不论哪方胜,皆可定天下局势!

与其等袁绍率军前来,司徒不如趁其北上、翼州空虚之际,率两路兵马,一路以五千轻骑直取翼州府郜城,一路以三万精锐袭朝歌、濮阳、黎阳,此三城一旦落于曹公之手,曹公自可亲率大军征讨,翼州必陷!

夺得翼州之后,河北门户大开,东可取青州、西可取并州,北上、则取幽州,大事可期!”

“呵呵”江哲闻言,笑叹着摇摇头说道,“仲达才识的确不凡,然而却是想得过于简单了!”

“唔?”司马懿有些愕然,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话必然能打动江哲,却万万没想到仅仅换来一个“过于简单”

“不知司徒有何高见,若是司徒不吝赐教,学生百拜恭听!”司马懿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江哲淡淡一笑,轻声解释道,“我并非说你之计谋不可行,此事曹公帐下谋士戏大人也曾言及,趁袁绍翼州空虚之际引军袭之,然而你却是不想想,我军连年征战,军心思定,再者,军中粮饷军械皆是不支,如何能作战?一个不好,这奇兵就成孤军了,孤军深入是何下场,想想马寿成你就不难明白”

提及马腾,司马懿心中就是一惊,拱手犹豫着说道,“司徒的意思是”

“我等能想到的事,袁绍帐下大贤田元皓、沮公与等人却是想不到?战事切忌心存侥幸,若是此二人故意用翼州为饵,诱我等出兵又当如何?不如且安心治下,展民生,以待时机!”

这江哲确实乃多智之士,我失察矣!司马懿心中暗暗一叹,拱手说道,“那若是袁绍起兵来攻呢?”

“照理来说不会!”江哲摇摇头,沉吟说道,“其下幽、并二州尚未完全归附,攘外必先安内,以免有后顾之忧,袁绍理当先安定幽、并二州,再行起兵才是!”江哲如是说道刁

司马懿舔舔嘴唇,偷偷望了眼江哲说道,“依司徒之见,袁绍当于何时起兵?”

“最快,也要两年吧,他此来,必携四州之兵倾巢来袭,期间诸多事务,怕是需要两年时间来筹划,!”

只见司马懿眼中一片惊奇之色,沉吟半响大拜说道,“司徒大才,学生万万不能及,敢问司徒,若是袁绍来袭,是曹公亲自引军耶,亦或是司徒引军耶?”

江哲闻言有些诧异,愕然说道,“此言何意?”

司马懿讪讪说道,“无他,司徒擅于用兵,天下皆知,学生想来,若非曹公亲自掌兵,恐怕唯有司徒能当此重任!司徒才识,学生甚为钦佩,若是司徒不弃,学生愿追随司徒左右,盼望司徒不吝赐教一二,不胜感激!”

“什么?”江哲愣住了,这司马懿的话不正是要出仕的意思么?跑了个诸葛亮,这司马懿可是不能再丢了。

见江哲久久不语,司马懿心中坎坷不安,心中暗暗说道,难道江哲眼界如此之高,凭借自己一身才华,他竟是无动于衷?

只见江哲面上露集几分笑意,指着司马懿说道,“若是寻常人求仕。我必叫其往荀尚书处一行,只不过对你嘛,呵呵”

本是一句随心之语,却

,懿坐立不安,低头不敢仰视。“你欲求何职位?”江哲微笑问道。

司马懿心中转过万千念头,拱手恭敬说道,“学生才薄德微,岂敢待价而沽,若是司徒不弃,用我为府中刀笔吏,能时常聆听司徒教诲,学生足矣!”

“哦?”江哲心中愕然,这魏国后期的大智之士,如今倒是谦逊地很啊,他却是想不到,司马懿是别有图谋。

有何图谋?一则保全自身,二来嘛,听闻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片刻之后,司马懿心中大定,拱手向江哲告辞,走出书房之际,却里面撞见李儒、贾诩二人从外走入。

司马懿心中当即便是一惊,江哲手下有此二人,日后自己可要谨慎小心了,”

望了一眼司马懿离开的背影,李儒转对江哲说道,“先生,此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哦,显彰,文和来了,请坐,来人,上茶!”江哲招呼一句,微微一笑说道,“此人一是为其兄告罪而来,呵呵,些许小事,他却是这般挂怀,二来嘛,此人自诩才识不逊他人,故而前来我处,亦求仕途!”说着,江哲便将方才之事…说与二人听。

李儒与贾诩一听,便姿此事乃有蹊跷。

拱拱手,李儒皱眉说道,“我观此人,前来告罪是假,求仕途乃是真”

“非也”贾诩摇摇头,冷笑说道,“若是他欲求仕途,岂会求一刀笔吏之职?恐怕此人别有所图,司徒可要小心此人,我观此人有狼顾之相,日后必反噬其主!”

“唔?”江哲听闻一愣,心中暗暗想道,反噬其主?历史中这司马懿好像是夺了曹氏江山啊,,

“文和,那依你之见,,

“依我之见”望了眼江哲,贾诩微笑说道,“当杀之以绝后患!”不愧是毒士,笑言杀戮之事,丝毫不以为杵。

“杀?”江哲面色愕然,转望了眼李儒。

李儒会意,点点头附和贾诩说道,“文和所言极是,当杀!若是先生不便出面,便交予我等!”

“别别,我并非此意!”江哲连忙止住二人,他深知,只要自己一点头,恐怕今夜就能看到那司马懿的头颅了”可是,那可是司马懿啊,比之诸葛亮丝毫不落下风的司马懿啊,这就杀了?那”那也太可惜了吧?

“就不能用他?”江哲犹豫说道。

贾诩摇摇头,皱眉说道,“此人年未弱冠,理当是年轻气盛、持才傲物之龄,然而此人,却仅仅求一刀笔吏之职,不难看出,此人城府之深,所图之大,若是司徒今日不杀,日后恐怕要有祸事!”

李儒亦点头附和道,“狼顾者,反复不定,饱则食敌,饥则伤主,若是碌碌之辈还到罢了,然而此人,区区弱冠之龄便已如此深知韬晦之策,必是心存他图之人,门下建议,杀!”

“那我对他谨慎一些不就好了?”江哲犹豫说道。

李儒贾诩对视一眼,相继苦笑。

“司徒仁厚,不欲坏其性命,门下拜服”贾诩略微一沉吟,微笑说道,“既然司徒已是允他职务,也罢,但求司徒将此人拨于门下麾下”

“哈哈,如此大妙!”李儒笑着说道,“有文和看着此人,此人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江哲松了口气,见贾诩望着自己,点头说道,“也罢,此人交予文和,不过,莫要

“呵呵,司徒且放心”贾诩拱手笑道,“门下必不会过于苛玄,”

李儒望了贾诩一眼,微微一笑,若有所思。

“如此大善!”江哲点点头,随即想起一事,诧异问道,“你等前来所谓何事?”

“哦!”好似这才想起此次所行,李儒拱手说道,“先生,袁绍派遣一人作为使者,已至许都,是故荀尚书遣人通知丹下,叫门下禀告先生:先生如今执掌三州民生、民政、刑拘、治事等等,是故此人理当由先生出面”

“麻烦啊”江哲心中暗暗叫苦,犹豫问道,“袁绍遣何人来使?田丰?沮授?郭图?审配?还是逢纪?”

与李儒对视一眼,贾诩惊声说道,“司徒竟对袁本初帐下谋士如此了若指掌,门下佩服,只不过”他苦笑一声,讪讪说道,“此人不在司徒所言诸人之中!”

“唔?”江哲有些诧异,惊讶问道,“那是何人?”

“许攸,许子远!”李儒沉声说道。

就是历史中被袁绍一通责骂,背主投敌,最后被许褚斩杀的那个。许攸?江哲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古怪,因此人最后投了曹,江哲却是忘记将此人说起了。

“他到何处了?”

李儒拱手说道,“荀尚书派人通令我等时,此人车马已入许都,想必此玄,已在刺史府了吧

“好吧,我此刻便前去见他一见,你二人便不用去了,各自准备一下,等我归来,我有要事要与你等商议!”

“要事?”

“准备?李儒与贾诩不免有些愕然。

于是,江哲与李儒、贾诩粗粗交代了几句,便步出了书房,也不曾带着随从,走至府门,正要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却望见外边大雪已停,是故便罢了马车之事,独自一人走出府外。

这东汉末年的雪,已是看了三次了,此次,便是第四次了”

踏着皑皑白雪,江哲漫步在许都街道之上,打量着四周,附近的百姓行人见到江哲,纷纷恭敬地分立两旁,江哲…微笑颌还礼。

望了眼两旁百姓,见其衣饰不缺,面上亦有红润之色,江哲心中微微有些欣慰,此处百姓何其纯朴,若不能保其安定,又何以安天下?

忽然,江哲猛地听到一阵孩童嬉笑之声,随即便有一孩童与同伴嬉闹着从巷中窜了出来,一不留神撞在自己身上,附近百姓皆是色变,暗道哪家孩子如此不晓礼数。

未免其跌倒,江哲把抓住那孩童衣肩,随即蹲下身子,拍拍孩童脑袋笑道,“如此莽撞,若是跌到了怎生事好?”

没想到那孩童咯咯一笑,期期说道,“艾”艾”不惧,娘亲与艾,穿了新衣,厚”厚实呢!”

这孩子口吃?江哲有些愕然,打量了那孩童几眼,心中微叹,生得如此俊秀,几。叫不作美一啊不,应该是苏天疾病,关天什么事,

摸了摸孩童厚实的衣服,江哲心下满意,点头说道,“厚实便好,若是得了风寒,那就麻烦咯,好了,你且去与你同伴玩要吧,不过可要当心,莫要再撞到他人

“艾,,艾知晓了!”孩童点点头。

附近百姓尽数望着这边,见江哲如此和颜悦色,心中更是钦佩。

这位可是大汉司徒啊!

江哲拍了拍那孩童脑袋,起身正要离开,却见那孩童拽着自己衣角,是故疑惑问道,“还有何事?”

“艾”那孩童张张嘴,扯扯江哲衣角说道,“您是朝中大、大、大臣么?”

大、大、大臣?江哲心中有些好笑,咳嗽一声点点头说道,“算是吧!”

周围百姓出一阵轻笑,当今三公不算大臣,那还有谁算大臣?

“那”那请大人去看”看颍水”水可好?”

“颍水?颍水怎么了?”江哲蹲乍身子,疑惑问道。

“艾”艾去颍”颍水七游玩耍时,看到上”上游结冻,冰层极极厚,而河道甚甚窄,若是待来来年回暖,颍水解冻,”

这不正是自己想与李儒、贾诩商议的事么?

打量了那孩童几眼,江哲心中有些怀疑,疑惑问道,“谁说与你听的?你父亲?”

没想到那孩童摇摇头,笑着说道,“艾”艾”艾没有父亲,只有娘亲,也不是他,他人说与艾的,只是艾艾心中这般想,可,可是没人相信,”

这孩子不同寻常!江哲当即心中便闪过一句话,轻声说道,“好,此事我知晓了,明日便去颍水上游看看,对了,你叫什么名啊?”

“艾,,艾,”姓,,姓那,”

姓邓”那艾,唔”邓艾?!击败诸葛亮高徒姜维的邓艾?江哲着实吃了一惊。

“那艾,你多大了?”

“知…艾九岁了。”

九岁,时间真有神童?江哲为之愕然,犹豫时附近走来几个当地百姓,对江哲恭敬说道,“启禀司徒,此子自幼便失了父亲,与其母相依为命,当初黄巾之乱时,他母亲便携子从他处迁居许都,已不下四五年了,只

感情这小子来许都比我还早?江哲笑着看着那艾抓着自己衣角,对那几名百姓说道,“此子居于何处?”

或有百姓恭敬说道,“本是居城外,然而司徒仁慈,扩建许都,使得此地百姓皆有所居,是故居于城西偏僻之处”得罪之处,还请司徒海涵,”

“呵呵,你等还以为我会呵斥他不成?”江哲玩味一笑,抱起那艾笑着说道,“那艾,你母亲昵?”

那艾还不及说话,附近百姓叹息说道,“此子自幼失父,其母一人将其养大,家中情况颇为艰难,不过在城中口碑极好,农闲之余其母便在许都寻了一偏僻之处,做些买卖,以养家糊口,是故却是无暇顾及此子,”

“哦”江哲点点头,随即对邓艾笑道,“既然这样,我与你找几位大贤教你学识,可好?”

“知…如nbsp;nbsp;…”

“还不谢过司徒!”附近百姓皆劝道。

那艾疑惑地望望左右,点点头说道,“艾”艾谢谢过司徒”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阵马蹄之声,随即便望见面前有一只巡逻的兵马至,为一人高声喝道,“诸位散开,我有要事!”

附近百姓急忙散开,那将正要前行,忽然望见江哲,急忙下马”地抱拳说道,“侄儿见过叔父!”不是陈到又是何人?

“叔至,起来吧!”见他不曾对百姓无礼,江哲心中甚是欣慰,点,头唤他起身,笑着问道,“你如此急匆匆的,要去何处啊?”

陈到苦笑一声,走进一步低声说道,“侄儿奉荀尚书之命前来,叔父,那袁绍使者在刺史府中等了已不下一个时辰了”

“哎呀,我竟将此事忘了!”江哲低呼一声,随即为难地望了一眼怀中的邓尖,忽然心下一动,对那艾笑着说道,“我带你去一处,怎样,你可愿意?”

附近百姓一听,皆有些动容,能被司徒看重,这”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

只见那艾歪着脑袋,眨眨眼睛说道,“那有趣么?有趣艾”艾就去!”

“应该会很有趣吧”江哲微笑说道。

刺史府邸,客堂之上!

许攸环视了一眼堂外侍候的下人们,随即又望了一眼案上茶盏,胸口有些起伏不定。

整整一个时辰,茶水上了足足十余次,那江哲却久久不见人影,如此怠慢,可恶至极!

“砰!”恨得牙痒痒,许攸一把抓起茶盏摔碎在地上,正欲挥袖离,却不料听到身后有一人笑道。

“阁下莫不是嫌弃茶水招待不周,故而拿茶盏泄愤?”

许攸猛一转身,指看来人喝道,“我主袁本初,雄踞四州,官至朝中太尉,此次好心遣我为使,欲与你等共谋大事,却不想你等如此怠慢,我定要如实禀告主公:你等欺人太甚!”

“哦?”来人面色自若,轻笑说道,“既然如此,阁下是欲现在便离开呢,还是歇息一日、明日其行呢?呵呵,依江某之见,阁下既然已经来了,若是就这样回去,恐怕也是不好,未一言便离开,阁下此行,意义何在?想必袁公听闻此事,羞恼之余,亦要怪罪阁下之气量、不足以成大事,不若坐下,稍安勿躁,江某为阁下奉茶致歉如何?”

你!”许攸面色一滞,上下打量了来人几眼,眼神渐渐凝重起来。

“你”,乃何人?”

“呵呵”来人微微一笑,拱手一礼,轻笑说道,“在下江哲!”

在他身后,一名孩童拽着江哲衣角,探出半个脑袋,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许攸。

哼!许攸面色微变。

伶牙俐齿,口似悬河,好一个江哲、江守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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