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团白烟在琥珀的意识里的璃月港一路转悠,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拂云观门口。
一路上它数次想要搞破坏,但不知怎么的,每次都没法下手。
此时琥珀正坐在拂云观的门槛上,阿黄卧在一旁打盹,大团小团则是落在地上,一粒一粒的捡着琥珀撒给它们的麦粒。
当白烟过来时,百无聊赖的琥珀抬抬眼,说道:“这位客人,欢迎光临拂云观,需要进来喝口茶吗?”
“我才...”白烟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就喝一杯吧,我正好渴了,谢谢。”
原本脾气暴虐的白烟这会居然懂礼貌了。
白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就算是想要嘶吼,吼声到嘴边立马回变成另一番话。
而且随着它试着说乱七八糟的话的次数增加,到最后直接就没法发出声音了,直到它收起鬼叫的心思,才能正常说话。
“真是见***!”
“这位客人,拂云观内不可喧哗,要是打扰到其他客人可就不好了哦。”
琥珀回过头笑眯眯的告诫了一句,但在白烟眼中,它可一点笑意都没看出来。
往日都是它在精神的世界折磨人,没想到今天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随后白烟只能闭嘴,尽量不说粗鲁的话。
琥珀安排它在客座坐下后就去了厨房,趁着这段时间,白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其中最让它在意的,就是柜台后挂着的苍玄丹朱像。
它自己清楚的知道此处是琥珀的精神世界,本质上都是幻想出来的,没什么实质。
但苍玄丹朱像不同,那两位的画像只是挂在那,它稍稍瞥一眼就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过了一会,琥珀端着茶过来了。
她一边倒茶,一边解释道:“那副画像名为苍玄丹朱像,只是普通的画像而已,但符先生说过,她们是文明的传播者,在她们的世界里,她们是很伟大的人物,至少要抱有基本的尊重。”
“你给我说这些干嘛?我又没...”白烟的话又戛然而止,它想说自己没兴趣来着,但很显然,说不出来。
琥珀当作没察觉,抬手示意了对方茶水已然准备好。
“因为符先生说过她们是很厉害的人物,所以在我心中,她们光是以画像的姿态就能震慑邪魔,所以这位先生,请不要随意发散目光,否者后果自负哦。”
“我***,又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先生不要焦急,先喝茶,我有些东西想向你确认一下而已。”
“我承认我这次栽了,要问就赶紧问,还喝什么...*还真要喝啊!”
白烟说话间,桌上的杯子自行飘了起来,落到它嘴边,这下它不想喝也得喝了。
明明没有嘴巴,白烟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茶水入口的感觉。
随之而来的,先是一股清香,这股味道它有点印象,五百年前那个将它封印的方士身上就有这种味道。
那是生于高山之上,沐浴风雨发芽成长,璃月人都认识的,清心花。
届时的天衡方士都会以清心花入茶,清心明目,驱除晦气。
可惜的是经过处理的清心花入茶后苦味会变得很是浓郁,久而久之便被淘汰了。
如今还经常用清心花做茶的,也就包含符初在内的寥寥几人。
所以,在清香过后,浓郁的苦味在白烟口中绽开,如果它有口的话。
这种感觉说不上是折磨,但不习惯的人肯定不会好受。
咕噜了一杯茶,白烟连续喘了好几口大气,最后努力压低了声调开始发问。
“折磨了我这么久也差不多了,你想问什么,变强的秘法?暴富的法诀?还是弥补过往的遗憾?”
白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它变幻成了一个圆圈。
圆圈中间依次闪过琥珀败近强敌,持剑立于山巅,她端坐高位,锦衣华服,无数金银财宝堆积如山的景象。
而到了最后,画面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小山村里。
一只黑色小猫在屋檐下打盹,附近有不少小动物嬉戏玩闹,阿黄与大团小团的身影赫然也在其中。
琥珀看到这一幕,不由自主的愣了下,然后微微垂眸,抿着嘴唇说道:“果然是只知破坏的魔物,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放弃蛊惑人心。”
“说得好听,人类不都是这样的?”白烟很是不屑,又道:“前几天有个方士带了很多人过来,他把我唤醒就是为了向我换取找回妻女的方法,你猜怎么着?”
“......”琥珀没回答,只是静静的用竖瞳看着白烟,也没有阻止对方的意思。
“不说话?那就默认你想听了。”白烟嘀咕一句,接着说道:“我在那家伙的记忆里看到,他为了功名利禄忽视了对妻女的照顾,就连他那小女儿都快病死了自己还在研究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术法。”
“到了最后,他那妻子心灰意冷,带着女儿跑了。”
“你猜猜他在心里怎么想的?”
“不猜是吧?他心里想的是,要是妻女能回来帮他大理家业,他就能腾出时间去寻仙,哈哈哈,你说可不可笑。”
“人类就是这样,我吞噬过的人里也就那个叫做...广,广泷,对,就是这个名字,这个方士有些骨气,其他人...呵,渣滓。”
“咳咳,有些扯远了,我悄悄告诉你,别看我是为了散播恐惧而生,但前几天的那个方士跟我做的交易我可都记着的,也有办法帮他把妻女都找回来。”
“我可不是那种说空话的家伙,怎么样,小黑猫,考虑一下?你的小伙伴们可都等着你去把它们救回来来呢——”
白烟特意拖长了音调,听上去特别的欠收拾。
对此,琥珀却是叹了口气,“除了阿黄大团小团,它们都已经死了,我很清楚。而你,肆意玩弄别人的情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语罢,琥珀伸出手微微虚握,变成圆圈的白烟突然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包裹住,被压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