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闲实在没想到的是,对方躲藏在这里显然是在避人耳目,而这个叫做杜克的家伙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追出来。
金色的光芒犹如太阳般耀眼,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坠落,天年当即停住脚步,因为天闲已经十分明白,现在……已经走不了了!
“小子!果然是你!”
杜克在半空望见天闲,直接大吼一声,斗大的拳头对着天闲直接就砸,那小型太阳般的光团砸出一道流火般的光芒,直刺地面的天闲。
虽然杜克还在半空,而且距离有百米开外,但是天闲已经感觉到浑身被炙热的气息包裹,灼人的热气绳索一样牢牢锁定住自己,显然对方的力量气息已经笼罩了周围所有的空间。
根本没有办法直接溜走。
对于这种人物,天闲能不去招惹就绝对不会去招惹的,小心使得万年船,这个道理天闲早早就明白了。
但这次,小心也已经没用了。
屈身、撤步,天闲浑身燃起一层金焰,灼红的古神铭文浮现在空气之中,环绕天闲快色飞旋。
凝聚力量在一拳之上,天闲手臂发出古怪的脆响,右手极速变得烙铁般灼红起来。
一股有别与杜克的灼热气息在空气里荡漾开来,一样是滚烫的力量,但却更加躁动而张狂。
天闲的手臂猛然一颤,直接伸长了一尺有余,拳头也变大了两圈,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类的手掌。
灼红的拳头上终于冒出了湛蓝的色彩,天闲一声怒吼,凝聚所有力量于这一拳之上,对着天空砸落的光芒直接轰了过去。
一道暗红的光芒冲天而起,笔直的撞在了杜克打出的这一拳之上。
两股力量碰撞在一处,形而有质的出现变形,犹如两只巨兽在咆哮角力。
暗红的光芒和太阳般耀眼的光芒互相挤压倾轧,发出隆隆巨响,狂暴的能量对撞引起了疯狂的能量冲击波,周围的房屋好像豆腐一样被碾成碎渣,无声无息的倒下……
“轰——————”
两股力量互相纠缠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在一声巨响中爆炸开来,金色的光芒吞没了暗红的光芒,一时间整个天空被金灿灿的色彩笼罩,耀眼的无法直视。
“嗯?溜了?”
杜克完全不受强光的影响,炮弹一样砸在了地面上,半空还在金光乱闪,他已经在地面上飞速搜索天闲的踪迹了。
天闲不见了。
原地留下了一滩血迹,但是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天闲的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杜克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面色古怪,之后忽然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的小子!哈哈哈!白那个混蛋竟然会找到这样的小子,有意思,有意思!”
黑衫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杜克身后,低声说道:“杜克,你闹成这样,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杜克正乐不可支,一听这话,顿时不满的哼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就算被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其实说起来,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当初是因为诸神的余威还在,现在那些混蛋早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我们为什么还要躲躲藏藏?哼!分明是教皇那个……”
“杜克……”黑衫人不得不出声提醒。
杜克忿忿不平,但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狠狠一脚跺在地上。
一道几乎肉眼无法察觉的火焰光环闪电般扩散出去,几乎是瞬间扫过了这一大片区域。
在这一片街区警戒的暗哨几乎同一时间被震晕了。
杜克哈哈大笑,“我惹的麻烦我自己摆平!现在看到我们的人都晕了,至于怎么去抹掉他们的记忆,那就是教皇的事情了。”
黑衫人叹气,“还不是要麻烦教皇大人,杜克你有些事要适可为止。”
杜克不满的一哼,“麻烦一下算什么,说起来哪轮到他有资格教训我们。”
“杜克,你最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黑衫人大皱眉头。
“我又没说错!”杜克又大声嚷嚷起来,“我没有背弃我的信仰,我也听从教皇的召唤,我做错什么了吗?难道是我对他不敬?我们的誓言里可没有要我们对教皇恭恭敬敬,反倒是他该尊敬我们,我们在为圣灵殿拼死拼活的时候,他的五十代祖先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黑衫人也拿这个杜克没办法,摇摇头说道:“这件事不必麻烦教皇大人了,我亲自去做,你现在立刻回去,将发生的事全部报告给塞洛斯,明白了吗?”
“哼!”
黑衫人也没指望杜克会低头认错,好言好说的答应自己,说完了自己该说的话,迅速离开向最近的一个暗哨潜了过去。
他要在这些暗哨醒来之前,将他们的一小段记忆抹掉。
黑衫人离开了,杜克却没离开。
他没有在闹什么,可是也没有像黑衫人所的那样回去报告情况,而是就那么站在那里,瞪着半空,就好像忽然对天上的某颗星星发生了兴趣。
直到,黑衫人渐渐走远了……
在第一时间无法赶回来的时候。
“哈哈哈!”
杜克发出一阵大笑,猛然转过身来,对着身后那个在能量爆炸中出现的大坑狞笑道:“小子!你真的以为我在乎那些暗哨吗?我是在找你啊!!”
“砰!”
那个底部有一些松软土壤的大坑忽然炸开,一道人影从里面飞窜而出,向着远处逃窜。
“想跑?”
杜克全身绽放出金色的光芒,倏然消失,几乎是从空气中挤出来的一样出现在那道人影身前,一伸大手,直接抓住了这人影的脖子。
天闲惊骇欲绝!
这杜克看似一个莽夫,没想到有这等心机!他刚才震晕了那些暗哨,不仅支走了黑衫人,还成功的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脖子被卡住,天闲感到一股庞大的热力,比邪眼的火力还要庞大的热力贯入身体,几乎一瞬间封锁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就连恶魔之力都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深深的躲到了精神的深处,瑟瑟发抖的不敢出现。
杜克一击得手,不由大为得意,“哈哈!小子!你还想跑出我的手心,简直是做梦!”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黑影极速向这边狂奔过来,黑衫人严厉的声音怒吼着:“杜克!你这个白痴!快放开他!”
杜克瞄了那边一眼,想也不想,扯着天闲就跑,“有什么关系,早晚都是收拾他,难道我们这次是来做祷告的!我现在就宰了他!”
黑衫人大怒,“杜克!你不要逼我!”
“逼你又怎么样,有能耐追上我!”
天闲只感到自己被一股灼热而庞大的力量席卷,整个人被拉长,被压扁,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要多痛苦有多痛苦,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都在渐渐的黑下去……
最后,当世界停止来旋转,身体似乎从拉长和压扁的状态慢慢恢复归来,整个世界也变得正常之后,天闲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好好的活着,不过……所在的地点好像已经远离来圣灵殿总部。
这是一个漆黑的森林,天闲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森林,不过就算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天闲还是能看清楚一些东西,这里的灌木丛比较高,显然是荒僻野外,没有人烟的某一处森林。
空气里全是浓厚的枯枝烂叶腐败的气息,这也证明了天闲的猜测。
这里恐怕已经远离圣灵殿总部了。
而现在,那个杜克就站在天闲眼前,用一双牛眼狠狠瞪着天闲。
这也是天闲第一次好好的打量对方。
这个家伙长的就好像一个带着火苗的矮人。
天闲的第一个想法的确是这样的。
这个家伙就和逆心诀所感应到的一样,十分的粗壮,脑袋很大,但是个头并不高,这种身材让他看起来十足像个粗壮敦实的矮人,当然他虽然个头不高,但比矮人还是要高上不少的。
杜克有一头浓密的头发,一张宽阔的大脸上满是胡须,而且他显然懒得打理自己的仪表,头发和胡子都乱蓬蓬的。
让天闲意外的是这个杜克的头发和胡须都是赤红色的。
一般来说,红发和红胡须都只是颜色偏红而已,那种火焰般赤红的颜色很难出现在人的发色和须色中。
但这个家伙就是这样的!
头发和胡须一片赤红,乱蓬蓬的,走起路来好像火苗在摆动。
而且天闲也不知道杜克这个模样是不是因为有过什么奇遇,他的头发和胡须的尾端会缓缓的流出红亮的光辉,就好像有安静的火星落下来。
人一动,头发和胡须就会在空气里留下火焰般的痕迹,这让他看起来整个大脑袋都好像在燃烧!
估计白天的时候不会很明显,但在这黑暗的森林里,杜克站在那,就像一个脑袋燃烧着火焰的高大矮人……
天闲浑身依旧没有力气,不由得想:这些家伙……就没有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
“嗯?对我不满?”
杜克轱辘着大眼珠子,注意到了天闲的眼神,“小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嗯……绝对没人能救你的,你给我弄清楚这一点。”
天闲苦笑,在这种荒僻的地方,谁会来救我?
“你就是天闲?”
杜克似乎对天闲有点不满,伸出粗壮的大手,提着天闲脖领,直接把高大的天闲整个人提来起来。
天闲浑身无力,只能任凭人家提着,然后点点头,“是的,我就是天闲,不知道……您要怎么称呼?”
“我叫杜克!你不是已经听到了?”杜克狠狠晃了天闲几下,“不要耍滑头,我最恨耍滑头的人。”
天闲心想你刚才找到我的位置,其实就是耍了一个滑头好不好啊!
“比起一般人来的确强一点,但是也没什么十分特别的地方。”杜克左看右看,对天闲品头论足,一副十分不满意的样子,那眼神好像在市场挑选牲口回家去做苦力。
“真……真是抱歉,我的确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天闲现在很虚弱,杜克的力量依旧让天闲几乎无法动弹,但是经过了短暂的震惊和骇然,天闲的脑子倒是一点点的恢复了清明。
这个杜克既然把我抓到这么一个地方来,那就是说不会立刻杀我,那么他肯定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起码自己的小命儿还是能保住的。
想到这点,天闲顿时心安来不少。
谁知,杜克忽然牛眼一瞪,“既然不怎么样,还是杀掉算了!”
天闲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杜克……杜克阁下,您……您是不是先听我说几句话!”
“说话?说什么?弱成这样的一个废物,你还要说什么?”杜克用力的晃着天闲,天闲只能在杜克手里无力的晃荡着。
天闲又急又气,心想这个世界上能打得过你的人恐怕就没几个,你难道还要都去宰了不成?
“杜克阁下,我……我对于您来说,当然是十分弱小了,但是……却也没有您想的那么不堪,如果您有什么事情要说的话,不妨直说,我虽然实力有限,但未必不能做到您的要求。”
天闲赶紧主动递过话去,心想有什么事情您老人家先说啊,别什么都不说就要杀人,那怎么行啊……
“你?”杜克颇为不屑的看看天闲,“我说的事情,你能做到?”
“未必不能?”天闲赶紧强调。
杜克哈哈大笑,“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在我面前说大话,你这样的小东西我见的多了,我也不知道捏死过多少,算了……多你一个不多,这次的任务也就算提前结束了。”
说着杜克张开大手就向天闲的脑袋抓来,天闲惊的满头冷汗,这家伙眼中真的有杀气闪动!
“我知道黑色大海中哪里有陆地!!”关键时刻,天闲想起了保命的绝招。
果然,杜克停下手来,疑惑的看了看天闲,“你……真的知道哪里有陆地?”
天闲的冷汗都淌下来了,嘿嘿笑着喘气,“当……当然,但我现在是不会说的。”
杜克皱眉,想了想,“那你就死吧!陆地,我们自然会去找的!”
说着杜克就又对着天闲的脑袋抓了过来,但这一次天闲既没有喊叫,也没有动,就那么安静的呆在那,眼神沉着的望着杜克。
杜克的手抓上天闲的脑袋,猛然用力,天闲感到整个头骨发出了吱吱的呻吟声,但在杜克大手的指缝中,天闲的眼神依旧丝毫不变。
“哦……”
杜克停了下来,“小子……不错嘛。”
说着杜克哈哈大笑的放开了手。
天闲冷冷的看着杜克,“你也一样,杜克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