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魂,我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弓弩齐备,陈雁亭顿时便底气充足起来,语气傲然。
“只要你现在束手投降,交出从我陈家盗走的绝技秘籍,并随我到宗祠向陈家先灵谢罪,我可以不杀你。”
“毕竟,你我之间还有赌约存在,我也不希望别人以为,我陈家是因为怕输给你才故意向你动手。”
叶轻魂哑然失笑,看着陈雁亭那张肆无忌惮的脸,讥讽道:“原来陈家主还记得与我之间的赌约啊……可谁知道,陈修对我下毒,用**来做陷阱谋害我,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呢?”
“你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但我看啊,没准儿你们陈家还真的就是怕了我,所以才故意想要置我于死地。”
“一派胡言!”
陈雁亭脸色铁青,用手指着叶轻魂,怒道:“好哇,既然你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懒得与你多说。等你吃够了苦头,自然会乖乖把一切都交待出来!”
“到时候,我陈家是否设计陷害过你,想必你也绝不会撒谎!”
说着,他大手一挥,立刻发号施令:“准备放箭!记住,除了要害,别处随意攻击!”
此话之恶毒,简直令人心底发寒。
陈雁亭之所以让手下人避开叶轻魂的要害进行攻击,还不是为了留他一条命, 好拷问出功法的秘籍?
在他眼里,叶轻魂除了这个作用外,再无其他的价值。
是以,他才会说出“除了要害,别处随意攻击”这样的话来。
话音落下,只听“唰”地一声,所有人都立即举起手中**,一股肃杀之意,弥漫开来。
当然,这阵仗看起来虽然吓人,但实际上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把**罢了。
毕竟陈家以武学为宗,这种武器在平日的他们眼里,都不过是小道,除了少部分人会专门去练习外,很多人甚至连瞄准都不会。
陈雁亭嘴角微微上挑,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目不转睛地盯着叶轻魂的脸望来望去,想要从其上发现一点儿恐惧、紧张的表情。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叶轻魂的神色始终平静如一,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半点慌乱之色来,仿佛此刻被无数强弩对准的根本不是他一般。
“难道这家伙身上真的还有其他底牌?”
陈雁亭心中隐有不安,实在是叶轻魂身上,三番五次冒出来的变故,令他产生了心理阴影。
正欲开口,忽然间,他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手脚发软,险些没站稳摔倒在地。
踉跄了一下,陈雁亭这才重新站稳,用力摇了摇舌尖,勉强让自己恢复清醒。
他心中却是一紧:“糟了,难道是刚才的伤势发作,我失血过多,现在开始有贫血的症状了?”
他平日里身体强健,百病不生,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虚弱的感觉。
此刻只觉自己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弱小,可怜而又无助。
“该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行,我一定要先料理了这姓叶的再说!”
陈雁亭咬咬牙,心中发狠,然而话还没开口,忽觉周围天旋地转起来。
他用力甩了甩头,稍稍清醒,便看到了令他惊骇欲绝的一幕。
在场众人,除了叶轻魂三人以外,所有人此刻都是身形摇晃,步伐踉跄,眼神朦胧,似乎随时都要昏睡过去。
这恐怖的景象激得陈雁亭心中一片冰冷,内力流转间,竟是硬生生将体内那股困意给压制下去,他暗暗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状况,脸色瞬间一变。
“不好,中毒了!”
霎时间,他便面色异常难看地朝叶轻魂望去。
果不其然,此刻叶轻魂正面带微笑,云淡风轻地看着他,一副好端端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受到了任何毒素的影响。
连带着他身边的柳红嫣和小玉,也是眼神戏谑,目光明亮,丝毫没有半点中了毒的样子,和陈家众人形成强烈对比。
下毒的黑手是谁,呼之欲出。
“啪!”
叶轻魂忽然轻轻打了个响指,声音一落,立刻便听到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赫然是许多陈家人直接昏倒过去,手里的弓弩也丢了一地。
幸好陈家的弓弩制造精良,绝无任何误触的可能,否则的话,刚才或许就要闹出自己人杀自己人的乌龙了。
即便如此,陈雁亭的脸色,也已经黑得有如锅底一般。
“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下的毒?为什么我全然没有任何察觉!”
“这到底是什么毒?无色,无味,甚至还无形……以我的内力,都险些中招,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恐怖的毒药!”
他简直要奔溃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即将扳回一城,可谁知道叶轻魂这家伙居然如此鸡贼,不声不响之间,竟下了这么一种恐怖的毒药……
整个陈家,甚至全部都中招了。
“哟,怎么都倒了?”
叶轻魂装模作样地惊叫了一声,接着便笑嘻嘻地看向陈雁亭,“陈家主,看来你们家族的人……似乎不愿意与我为敌呢!”
“你放屁!”
陈雁亭终于没忍住,失了风度,破口大骂起来。
“叶轻魂,你果然是个无耻败类,竟然使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要是你,早就无颜活在这个世界上!”
“陈家主,你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叶轻魂轻轻一笑,接着说道:“怎么,就允许你们陈家以多欺少,甚至连弓弩都动上了,我却连下个毒都不允许?”
陈雁亭还想说话,叶轻魂却直接打断了他:“你也别觉得委屈,要我说啊,咱俩既然手段都不光彩,就别站在道德高地上相互指责了。胜者为王,你说是不是啊?”
“什么胜者为王,你这是胜之不武!”
陈雁亭哪里肯听他这套说辞,狠狠吐了口唾沫,正要继续骂下去,忽见叶轻魂幽幽一叹,从地上捡起一把劲弩,看似随意摆弄着,却将箭头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