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夏国差不多待了快两个月,女皇很喜欢跟青玉下棋。
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向她请教棋艺。
夏知君回了家后就变成了小霸王,经常跟自己的发小和姐姐们出去玩,简直快野疯了。
好几次回来的时候都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没多久就到了分别的时候,离开那天,就连一向脸冷嘴冷的郑皇夫,都罕见的红了眼眶。
他拉着夏知君小声的在说着什么,五位皇女也围在那边,虽然没说话,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青玉安静的等在马车前,给父子留出惜别的时间。
女皇趁机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宋侯,我知道你是个好的,我儿爱使小性子,你以后多让着点他。”
“放心,我知道的。”
夏知君红着眼睛回到青玉怀抱后,跟自己的家人们摆了摆手,便上车去了。
“呜呜呜~,父后,母皇。”
少年透过窗户看着那两位已不再年轻,却陪伴他多年的亲人,眼泪不停的掉。
青玉没说话,手一直轻抚任务对象的后背,给他安慰。
这一晚,夏知君睡觉时都是哭着的,因为他知道以后可能很多年,都回不去了。
回程跟来的时候一样,时间长,也无聊。
好在青玉这次提前给夏知君准备了不少书籍,以及类似积木、九连环等小玩意儿,供他取乐。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很快就到达了容国边境。
某天一早,一封飞鸽传书,让青玉不得不丢下夏知君,赶往北域勤王。
因为就在他们去往夏国的时候,北边的突厥部落因为天气寒冷,缺衣少穿的缘故,大举进犯楚凉城。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丢到锅里面煮食。
容国女皇知道后,颇为震怒,亲自带兵前往北境镇压,结果遭遇赵国偷袭,被困于安雅山,无法突围。
青玉知道消息后,独自一人,骑了匹快马向着北边方,急速赶去。
走之前,夏知君哭了不能自已,一点也不想让妻主上战场。
他们才成亲半年有余,就要分开,他真的是肝肠寸断。
“妻主,你...你保重身体,千万不能出事啊......”
“放心,我的武功你不都知道么,没事的。”
“呜呜呜呜呜~~~~”
看着变成泪人的任务对象,青玉心里也不好受。
那个该死的男主,不会打仗就别瞎出去,搞得自己还得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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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雅山常年积雪,容衡带着仅剩的两千名士兵躲在山坳里,随时戒备着。
青玉赶到时,这两千人已经冻死了一大半,只剩下几百人还在苦苦支撑。
容衡此刻正嘴唇发白,浑身颤抖,就算穿着厚厚棉袄,也禁不住零下二十度的寒风。
说实话,当他的见到来人是青玉时,还以为自己被冻的生出了幻觉。
“没想到弥留之际,竟然会想起你。”
“...........”
青玉没理会男主的疯话,上前扣住他手腕开始传输内力,容衡身上的寒冷瞬间就被驱散了。
男人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是真人。
“你,你怎么会过来?”
“少废话,我来带你回去。”
青玉扛起虚弱的容衡,直接利用轻功飞下山。
男人看着途中倒在地上的一具具敌人尸体,心中骇然。
这些都是她一个人杀的?
“军队呢?”
“我沿途做了标记,他们自己会跟上的。”
容衡沉默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人不是在夏国,怎么会赶过来。”
“刚好到了边境离这里不远,就过来了一趟。”
“..............”
“你不是希望我死么,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想种地。”
“..............”
这算是什么理由?
就因为这,不要皇权富贵了?
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又有赵国军队找了过来。
青玉把容衡挂到高高的树上,掏出黑刀后开始嘎嘎乱杀。
在容衡眼里,赵国的军队就像是块豆腐一样,被青玉轻而易举的攻破了。
她有时一刀下去,能收割上百人的性命。
这种级别的武力,很明显已经超越了圣者,到达了至臻境界,就算说她是六国最强也不为过。
男人咽了咽口水,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女人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她是真的不想要这皇位,对权利没兴趣。
毕竟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就算是举国反抗,都不一定能赢她。
是这女人一直在让着他。
剿灭了赵国的士兵后,青玉把容衡摘了下来,继续赶路。
重复了好几次这样的场景后,他们终于突破了围剿,来到了北域最后一道防线,荣和城。
见男主安全后,青玉转身想走,但被他叫住了。
“宋侯,等一下!”
“有事?”
“楚凉城的突厥军队,能不能请你帮帮忙,北域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啧,真麻烦。”
“............”,就算现在青玉语气不好,容衡也不敢说什么了,毕竟在打仗方面,谁都比不上宋侯。
“我已经飞鸽传书,让沈嘉树带兵过来了,估计过两天就到,后面的事情交给她吧。”
“可赵国和突厥联军有三十万人马,你不坐镇,军心不稳哪。”
这场战争至关重要,输了,国都就危险了。
“那又怎样,我要回去陪夫郎。”
“哈?”,容衡被她拒绝的原因给惊到了。
这女人真是每次给他的答案,都出人意料啊。
“可是,可,这次......关乎国家危亡啊,朕,我知道是我以前不懂事,给你使了很多绊子,我知道错了。
这次算我求你,除了赵国,韩国也定然会在后期发难,请你别在这时候丢下容国不管。”
容衡心里清楚,这军队就算是在他手里,那些武将也不会听他的。
如今已经到了危急关头,不仅赵国虎视眈眈,突厥更是猖獗到不行,其他四国也都盯着容国这块肥肉,直流口水。
他们肯定也是想趁着青玉去夏国的时候,搞偷袭。
毕竟在外人眼里,容国女皇已经长大,因为要夺权的缘故,一直和青玉在内斗。
如此良机,不善加利用,赵王女狐狸的称号,就白叫了。
青玉皱了下眉,说实话容国就算灭了,她也不怎么受影响,照样可以带着夫郎逍遥快活,这烂摊子,她不想管。
“宿主大大,你还是帮帮男主吧,容国灭了,可能会间接导致女主死亡。”
“........什么意思?”
“那啥,这个世界的女主还没出生呢,她和男主是叔侄恋。
应该是两年后从某个容国世子的肚子里生出来,但具体哪个人,有规定,我不能说,所以......”
“................”
青玉叹了口气,最后妥协了,“行吧,我让楚淮安也过来,这次直接就把问题一起解决了。”
容衡听后松了口气,“多谢相助宋侯,这次有你,容国定会安然无恙的,放心,以后朕和你就是亲姐妹。”
“.............”,青玉听后罕见的翻了个白眼。
男人以为她说的解决问题,是将敌军打退。
结果这女人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硬生生的把周围四国以及突厥一族直接吞并了。
现在风梧大陆上,除了容国,就只有夏国了。
夏国女皇得知这个消息后,瑟瑟发抖,后怕的要命。
若不是青玉是她儿媳,说不定夏国也完了。
为此,她还偷偷给儿子写信,让他好好服侍青玉,千万别任性。
夏知君收到信后,直接哭了。
“我都快半年没见到人了,想服侍也服侍不了,呜呜呜~”
小荷见主子又哭了,把桌上的糖糕挪近了些,让他边吃边哭,省的待会儿没有力气。
这几个月青玉一直在外征战,没回过国都。
虽然两人一直都有通信,但这些信件哪有一个拥抱来的真实,他想人想的都快抑郁了。
没几天就得哭一次。
小荷一开始还会劝,但后来次数多了,劝不动了,就直接给夏知君准备吃的,来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呜呜呜~我嫁给她是图什么啊,一天到晚的,就我一个人在这府中呆着,还要帮她照顾那些瓜苗和蔬菜,想想就好生气!!”
“行了别气了,赶紧把糖糕吃了。”
温柔的女声传来,给少年吓了一跳。
他抬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红衣将军,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青玉看他口水要从嘴角流出来了,立刻上前帮他合上了下巴。
还顺手刮了下他的小脸蛋。
“太久没见到我,傻了。”
“妻主??!!”
夏知君直接跳到了青玉的身上,紧紧的抱着她,“真的是你,你怎么才回来啊,呜呜呜~”
少年一瞬间就开始崩溃大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我想死你了,呜呜呜~”
小荷见此情形也在一边开始抹眼泪,这半年主子因为这事都瘦了,每天郁郁寡欢的,除了收信的时候,就没怎么笑过。
“好了,我都回来了,就别哭了,不是每天都有写信么?”
“信又不是你,摸都摸不着,呜呜呜...嗝....嗝....”
少年哭得直打嗝,停都停不下来。
青玉抱着他慢慢安慰,轻声哄着,跟哄小孩儿一样。
小荷慢慢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没多久,少年就在这样柔和的氛围下睡着了。
..................
隔天一早,天刚亮,夏知君就醒了。
因为昨天睡得太早了,所以他比之前起得也早。
睁眼后,少年想起昨天青玉回来的事情,立刻坐起身来,看向旁边,结果床上根本没人。
“!!!”
难道昨天的一切都是梦?
他急着下床,连鞋都没穿,光脚跑到了外面找人。
“妻主!妻主!”
少年叫了好几声,但都没得到回答。
“妻主.....”
因为小荷现在也还没起,整个院子安静的吓人。
他独自一人难受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难过的灵魂都快出鞘了。
管家起得早,听见动静立刻跑了过来。
“正夫,您这是怎么了,为何哭了?”
夏知君没有回答她,嘴里一直呢喃,“妻主,妻主......”
“............”
管家想将人扶起来,但男女有别,她确实不太方便,只能蹲在旁边劝。
“正夫,咱们女侯一大早就被叫到宫里了,您别急,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呜呜呜..啊?”,少年哭到一半,突然抬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嗯.....”,管家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了,但还是听话的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啊.....”,夏知君大松了口气,整个人差点瘫倒地上,“原来是真的啊。”
“什么真的?正夫,您先起来吧,一会儿您还得去安排过来的侍君们呢。”
“.............”
夏知君皱起眉头,“什么侍君?”
“女皇陛下赏赐给女侯大人的,好像是其他国家的皇子。”
“!!!”
少年听后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什么!!!宋青玉她竟然收了别的男人?!!!”
原本刚才还想人想得快哭晕的男子,现在已经双手叉腰,满眼火气的开始骂人了。
小荷听见声音,匆匆穿了件外衣就出来了,眼睛还有点睁不开,“主子,您怎么了。”
“宋青玉要纳侍君了!!!”
“啊??!!!”,小荷吓了一跳,“不可能的,女侯大人最疼您了,怎么会这时候纳侍君呢。”
夏知君听后觉得有道理,眼珠转了转,看向管家,“萍婶儿,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公里来的女官传达的,她刚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