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老娘们,嘴还挺硬。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求死不得是什么滋味!”黄枫突然挥起长刀,直直得向任白挥了过来。
任白眼疾手快,袖子里露出甩棍就对黄枫的手腕一挥,黄枫马上吃痛扔了长刀,任白单手撑地,一条腿迅速地踢向黄枫的裆部,黄枫马上痛不欲生,倒在了地上。
“你说你混了这么长时间社会,就这身手,你们老大怎么想的还养着你这个废物。”任白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原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现在才发现这可是这几天最容易对付的人了。
然而,从楼上却窜下来不少黄枫的帮手,都手持家伙,黄枫看见帮手来了,赶紧大喊:
“谁今天活捉了这娘们,今晚上拿她开荤!”
众人一听顿时有了劲头,迅速把任白团团围住。
任白清楚,虽然自己单挑这些人没问题,但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刚刚又结实挨了一脚,可能不占什么优势,最好的办法就是边打边逃出去,剩下的只能交给警察去做了。
警察的行动也非常迅速,就在任白刚刚退出别墅的时候,警察便扑上来把这十几个人制伏了。
任白走向拷上手铐的黄枫,看了他一眼,又笑了一下,转头望向押着他的警官:
“他在通缉令上,那有悬赏吗?”
要说黄枫刚才确实不太害怕任白,但是现在却着实害怕了。任白的那一眼,那一笑,竟然带着嗜血嗜杀的味道,那眼神,他在自己老大的眼睛里也看见过,而自己的老大,是个十足的变态。
黄枫被押走了,黄勤被送到了医院,任白被警车送回了家,却发现户国山不知道为什么坐在门口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说自己的前妻住在凶宅里,自己原本于心不忍想接她走,谁知道这才没几天就被鬼抓了去。警察好奇这是什么情况,周围的居民却告诉他,这就是一个疯子,已经在这儿闹了一晚上了。
“他是黄勤的前夫?”警察问任白。
任白点点头说:
“是,章顾死了之后他可能太伤心,也可能为自己吃绝户内疚吧,就变得这样疯疯癫癫的了。”
“那你们得照顾一下啊,这周围街里街坊也怪麻烦的。”
“没事,我们过会儿会把他安置好的。”任白说。
结果户国山抬眼看到了任白,嘴里大喊着“鬼,别杀我,鬼上身”一类的话,自己又一溜烟跑了。又听街坊说,他儿子最近也被吓得不轻,躲在学校不敢回来,自己也疯了,媳妇看他疯成这样,跟着和自己一块跳广场舞的老光棍跑了,还把他赶出了家。
任白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但是也不能任由户国山在自家门口犯病,任白想了一下,分别给东宁市精神卫生中心和户江河打了个电话,让精神卫生中心过来接人,又把户国山的情况和去向跟户江河说了说,户江河本来就自身难保,听到精神卫生中心让他爸去住院,自然求之不得。
精神卫生中心把户国山拉走之后,高锟然问任白:
“你让这个杂种去治什么病啊,就让他怕着多好。”
任白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慢慢地说:
“有些事情啊,只有自己清醒了,才更痛呢。”
“不过,你可真是深藏不露,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功夫呢。”高锟然说。
“本身也没有学得多深,就只剩下嘴严实这一个优点了。”任白说。
敬美筱从车上下来,着急忙慌地跑上楼,拉着任白转了三个圈:
“快让我看看,那个叫马蜂的有没有伤你?”
“伤了,你再转我,我就要疼死了。”
敬美筱这才松开了手:
“伤到哪儿了?去医院看看吧,要不我真的不放心啊,去看看吧。”
任白转了转脖子说:
“没事儿,就一些皮外伤,我自己能换药消毒。不对,还得去一趟医院看看阿姨,被绑了这么长时间,我真的不放心。”
“你快歇着吧,你是闲不住啊,一根甩棍殴歹徒,现在你还要去病房,天都亮了姑奶奶,我求您睡觉去吧!”敬美筱坚决不同意,把任白推进了我是,摁到了床上拉上窗帘盖好被子,然后又告诉任白医院那边自己可以照顾,不用她再去操心。
高锟然也说:
“筱筱说得对,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这都多少天了,你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无论怎样,这两天都不要瞎想了,就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爸爸妈妈,我会的,爸爸妈妈。”任白看着眼前两个人年龄不大,但是操心操肺的样子到像是一双父母。
“你少贫,睡觉。这药吃了。”高锟然把一小杯茶色的液体放到床头柜上,就和敬美筱出去了。
任白看着那杯药,闻起来没有苦味,尝起来甜甜的,应该是高锟然自己造的什么安神药吧,喝死了就死了呗,任白这样想着,端起来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喝了药没有一会儿,任白就进入了梦乡。任白因为自己新陈代谢的问题,吃普通的安眠药容易没有办法被唤醒,加上肠胃也不好,吃安眠药反而会让自己反胃呕吐,而高锟然研制的这小药汤子,任白喝了没有什么不适,倒更像自然而然睡着的,如果中间有人叫她,她也会自己醒过来,没有头昏脑胀的感觉。
任白睡得迷迷糊糊的,刚想拿手机看看时间,却发现章顾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亲爱的?”任白尝试叫了一声。
“睡醒啦?”章顾看着任白,眉眼都是笑意。
“你不是已经……”任白无法忘记,章顾坠楼的那个瞬间。
章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任白有些失望,低下头来呢喃着:
“对啊,这是梦啊。”
“我回来看看你,你辛苦了。”章顾依然笑着看她。
“我还好,辛苦的是阿姨啊,”任白坐起来,靠在章顾的怀里,他的怀仍然温暖,一如活着的时候的温度,就算在梦境,依然那么真实。“只是我现在愈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