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任白正好和她的眼神对在了一起。
忽然,任白的呼吸开始急促,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朝着梁冬梅大喊:
“你回来!章顾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说清楚!你回来!”
任白喊得浑身颤抖,高锟然赶紧上去扶住她,任白整个身子软了下来跪在地上,从歇斯底里变成了不断地抽泣,几个人都看着心疼,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去看梁冬梅,人已经消失了。
敬美筱看任白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就试着问她:
“白白,你别难受了,发生什么了啊?你慢慢说,好不好?”
“她……她的……指甲……”任白抽咽着,从嘴里断断续续蹦出几个字。
高锟然突然明白了,梁冬梅就是那个送信封的人:
“你的意思是,梁冬梅的指甲染了玫红色,身高也相符,就是那个送信封的人?”
任白点了点头。
几个人突然觉得被一张大网包围得严严实实。
敬美筱和高锟然把任白扶了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劝她别再哭,大家都知道,这时候好好释放,对任白来说是最好的。
任白哭了一会儿,倚在车窗上睡着了。到了地方,敬美筱摇了摇她,却发现摇不醒任白,而且脸色也变得苍白,浑身滚烫。
几个人又手忙脚乱地把任白送到了医院,一查不要紧,各种各样的大毛病小毛病任白都有,而发烧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只好先住院处理。
“这,终于把自己造进医院了。这一堆事儿,不病才怪。”敬美筱说。
剩下两个男人怕是不方便,便各自回了住处,等到第二天过来替敬美筱。
敬美筱想着在法庭上梁冬梅的那一笑和任白的歇斯底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梁冬梅这人吃醋做些败坏名声的小打小闹她是信的,但是要是说她想害人性命,敬美筱觉得她没这个胆量。
学校听说了梁冬梅三人的事情,为了平息舆论,先追回了梁冬梅和霍茗的本科学位,又开除了梁冬梅的学籍,外校看到东大这样做也不甘落后,任凭霍茗的父母怎么求都没用,最终也开除了霍茗的学籍。
而胡妙妙终究纸包不住火,丈夫早就厌烦了自己的泼妇举止,正好借这个机会和胡妙妙彻底撕破了脸,再也不回家了。
孟梦听到任白病了,也赶着来看,却只看到正输液睡着的任白。敬美筱招呼她进来:
“别在门口了,进来坐会儿。”
孟梦走了进去:
“筱筱姐,我最近联系不上任姐,原来是病了啊。”
“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好像挖到了一点梁鹏志的新料。”
“什么?”敬美筱突然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才想起来任白还睡着,有赶紧压低了音量。
“姐,是这样的,我最近害怕,一直都没敢去上课,梁鹏志的课我能翘的都翘了,但是你知道啊,他是真较真啊,威胁我说再不去上课就给我逐出师门,所以没办法我就只能又去办公室找他求情,但是我去的不巧,看见他在假装吃药。”
“假吃药?脑子坏了吧?”敬美筱问。
“对,我进门的时候他刚刚吃了药,没过两秒钟就跑到洗手间去吐了,我觉得应该是吃错了或者怎么样。”孟梦说。
敬美筱觉得孟梦可能是太急于找到梁鹏志的把柄了,所以什么都觉得可疑,便跟她说:
“你也别担心了,你看这边我们也都忙着脱不开身,学校那边任白出的事儿我估计你也听说了,那最后梁鹏志那边你谈好了吗?”
“我谈好了,正好咱们这儿有个新老师今年刚开始招研究生,我也不想学这个专业了,我转到她那里,相当于留一级开始学。”
“行,”敬美筱觉得孟梦最近应该是清净了,“那你的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两个人又简单聊了几句,孟梦便离开了。
敬美筱坐回到沙发上,心想这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太怪了,怎么桩桩件件都是冲着任白来的。说这几个人是因爱生恨起了嫉妒倒也不是不可,但是章顾也不是什么多有魅力的人,这样来说不免显得狗血,也显得这些个大学生小家子气。
想着想着,敬美筱便睡着了。
到了半夜,任白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但却浑身轻松,知道自己应该是退烧了。看着敬美筱睡得香甜,自己也不忍心叫醒她,便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
自己为了找出真相,但是却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远。
甚至到了现在,连自己的初衷都变得越发模糊了。
先是章顾停药、自杀,紧接着户江河父子赶着过来吃绝户,虽然说现在消停多了;还没喘口气黄枫就绑架了黄勤,如果说黄枫真是为了报当时的仇,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找自己呢?再后来就是学校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谣言,虽然抓到了梁冬梅三个人,但是这三人真能掀得起这么大的风浪吗?
似乎这些人都是一些提线木偶,而操纵这些木偶的人,任白始终都没看见。
突然,任白听到病房的门把手被人掰了一下,但是因为门锁着没有进来。外面那团黑影迟疑了一下,蹲下了身子,没有几秒钟便消失了。
任白虽然被惊了一下,但奈何刚刚退烧身体虚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早上醒来只当那是一场梦罢了。
敬美筱拿着饭卡出门打饭,却发现门口有个快递盒子:
“这什么呀?怎么哪儿都有快递?”
任白这才惊觉昨晚上并不是一场梦:
“昨天晚上有人经过,我看见了,我以为自己做梦呢。这是什么?”
敬美筱晃了晃快递,确定没什么危险才打开了它:
“这都什么啊,又树根又是土的。”
里面有类似于一根树根的东西,还有一袋粉末,任白闻了一下有一股草药味,但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这树根应该是南方的某种植物,这么软应该是气根。”任白说。
“气根?是不是就像榕树那种长在土外面的根?”敬美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