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一定是别菁菁那个小浪蹄子太过诱人,让自己的美梦和噩梦都想着她吧?想到这里,胡延突然看向了自己装在电脑显示器背后的隐形摄像机。
不如,就拿这个,再威胁一次?
胡延兴奋地打开了视频,而眼前这一幕却让他震惊了。
电脑桌面正是他被困在病床上的那一幕!
什么?这不是梦?
胡延的汗毛突然直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那张桌面图片突然不见了,换成了之前蓝天白云的电脑桌面。
可能是自己还没完全清醒吧,胡延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过,梁鹏志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被辞退,以后想再当大学老师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不能太过于嚣张。
蒋华在电脑前,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咖啡,正看着这一切。她一个精神科医生,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小外甥女突然就遭受这样的毒手呢?
而且蒋华非常明白,连qiang奸都难以取证立案,受害人还要承受着来自男权社会的羞辱,更不用说这种连把柄都找不到的xing骚扰了。这种人,现在的正当手段,是难以让他得到惩罚的。
更不用说,在任白住院期间,蒋华也断断续续地听过一些关于梁鹏志的事情,那么一个硕大的、被囚禁已久的受害人就站在那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但是梁鹏志现在竟然还是自由的。
空调里的鼠尾草,该烧尽了吧?蒋华想着。
蒋华特别喜欢燃鼠尾草让自己宁静心神,希望这鼠尾草也能让胡延冷静一下,不要有事没事就精虫上脑。
孟梦害怕别菁菁再失踪,便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连别菁菁上课,孟梦都坐在后座假装自己是个蹭课的。
别菁菁内心暗暗叫苦,自己究竟是被一个什么橡皮糖缠住了?看起来是个师姐,可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主心骨,有事没事还要打电话跟别人报备自己的行踪,她究竟要做什么?
“师姐,我现在挺好的,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了吧?”下课,别菁菁径直走到孟梦的座位上。
“不行,”孟梦说,“你要是再跟上次一样跑了怎么办?”
“我不是告诉你我上次去干什么了吗?而且我现在有室友陪着我一起。”
孟梦气得深吸一口气,拽起别菁菁就往外走,边往外走边和她的室友说:
“借你们宿舍小傻子一用。”
别菁菁从害怕到无所畏惧,前后不到三天的时间,这种转变简直是超乎常人,一定是中间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要干嘛啊?”别菁菁叉起了腰。
“你那天到底去干嘛了?”孟梦问。
“我要跟你说多少遍啊?!我去找心理咨询师了!”别菁菁确实比孟梦要聪明一些,因为她每句话都是实话,只是部分的实话而已。
“现在这件事牵涉的不只有你一个人,你知道吗?”孟梦说,事到如今,不让别菁菁直到这浑水有多浑,她是拎不清楚的。
“那别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认识梁鹏志吗?”孟梦问。
别菁菁想了想,点了点头:
“咱学院一个老师吧。”
“他现在被开除了,原因是他囚禁自己的妻子,xing侵犯女学生。我就是其中一个。”孟梦说。
这下轮到别菁菁语塞了,她不知道孟梦也经历过和她一样的事情。
“我当时也很害怕,害怕让别人知道,但是有一帮朋友把我救了出来,也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我能够有勇气站出来,再把其他受到伤害的人找出来,我们一起把梁鹏志赶出了东大。但是我们不知道的是,东大走了一个梁鹏志,还有没有张鹏志,有没有王鹏志。当然,现在看起来是有,胡延,我查过胡延,他和梁鹏志是同期。梁鹏志现在在越穗东躲西藏,我的朋友在越穗找他,所以你看我一天十通电话就是在给他们打,对,我是没有什么能耐,但是我能尽力做我能做的所有事情。”
过了许久,别菁菁拿出手机:
“你看看这个吧。”
手机视频里,不是别人,就是胡延鬼哭狼嚎痛得呻吟的样子。只是,这视频上,没有扎进胳膊里的钢钉,也没有吊进脖颈的点滴,但是胡延就是像万箭穿心一样痛苦。
“这怎么回事?”
“胡延被催眠了,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别菁菁说。
“可是你一个人根本做不到这些。”
“我有帮手,你别管了。我知道现在没有办法制裁他,我有我自己的办法。”别菁菁说完,叫着室友离开了。
留下孟梦,呆呆地站在那里。
如果做了坏事,能够侥幸逃脱法律的制裁,难道能逃脱受害人想要徒手刃了这些禽兽的心吗?
既然没有办法逃脱,那就不要做坏事啊。
胡延再次睁开眼睛,竟然又躺在了那个病床上。
“我这怎么最近总做这种梦?”胡延感觉不对,想要挣扎着醒过来,可是这梦境过于真实,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别菁菁坐在英语教室的最后一排,抬起眼睛,冷冷地看着胡延睡梦中张牙舞爪。
“老师怎么了?”旁边的同学问别菁菁。
“可能是太累了,睡着了吧。”别菁菁说。
“这不会是做梦了吧?”同学小声嘟囔。
“这谁知道呢,快做题吧。”别菁菁说。
谁都没有察觉到她嘴角勾起的鬼魅一笑。
胡延觉得这病床和上一次不一样,周围多了一些嘈杂和议论,仿佛把自己置于闹市一般。
等等?自己就是在闹事!
胡延再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蓝天?!
再一看自己的身体,胡延更慌乱了,自己竟然一件衣服没穿,就那样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而病床就在人来人往的商业区立着。
胡延赶紧下床,想找什么东西遮羞,却在下床的时候失去了平衡,胡延猛然惊醒。
自己怎么走到了教室外面走廊的窗边?一只脚竟然还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