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默许,夏织冉和梁鹏志都如愿以偿了。
夏织冉赢得了自己的那个心上人,梁鹏志也终于搭上了阶级跃迁的快车。
然而,梁鹏志这样的人,是带有与生俱来的劣根性的。当夏织冉唾手可得的时候,他的眼镜会放得更高,他是不是可以借位看看高官,甚至借力看看更高更远,他不该这么快就触摸到的天空。
在老丈人的帮助下,梁鹏志如愿上了博士研究生的内定名单。当时梁鹏志的导师并不想收下这个野心和实力并不匹配的学生,作为一个学者,重要的是学术研究,重要的是谦卑严谨,重要的是为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
但是梁鹏志,他走这条路,只是为了他自己。
然而,又不能拂了市长的面子,老人最终同意梁鹏志继续念下去,在梁鹏志博士毕业后的一个月,老人在家里,吃下了足量的老鼠药。
梁鹏志根本就不在乎这一切,终其一生,他最爱的也只有自己罢了,他甚至连导师的葬礼都没有露面。
夏织冉一家几乎是逼着梁鹏志结婚的。当一个一生都在匮缺、而灵魂又没有多丰满的人突然拥有了很多,他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感恩和知足,而是想着,这些东西都是凭着他自己得来的,他还要得到更多、不属于他的东西。
所以,在摆脱贫困之后想的就是富裕,富裕之后想的就是权力,权力之后想的就是美色和刺激。夏织冉固然很好,但却早就是囊中之物,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罢了。
直到夏织冉的父亲警告梁鹏志,如果再不娶夏织冉,他的晋升之路也就到此为止,梁鹏志才再权衡利弊之后,同夏织冉求了婚。
而夏织冉只看见了求婚,并没有看见其他,她没有看见自己父亲的威逼利诱,更看不见梁鹏志丑恶而贪婪的嘴脸。
这样两个人,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强行在一起是会遭报应的。
夏织冉如愿穿上了婚纱,可谁知那个心上人只想杀了她。梁鹏志被胁迫领了结婚证就是浑身的不爽,但是又不敢说出口,因为夏织冉是那对他来说巨额财产的唯一继承人,放弃夏织冉就相当于自己和钱过不去,梁鹏志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梁鹏志选择了一个妙计——让所有人遗忘夏织冉。
反正自己的老丈人也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去工作,那自己就养着这样一个大小姐就是。但是,年轻的皮囊那么多,自己可不想在一个脸蛋已经开始慢慢走下坡路的女人身上吊死。东政大学到处都是意气风发的年轻姑娘,她们年轻、漂亮,还有朝气活力,更重要的是,她们对梁鹏志这个老师,哪怕没有崇拜,也是有敬畏的。
敬畏,梁鹏志从来没有在夏织冉身上获得过。
梁鹏志割裂了夏织冉的社交,让她和自己的好友通通断了联系;哪怕夏织冉想要出去找个工作打发时间,梁鹏志也只是告诉她出去做做美容逛逛街也可以打发时间,不需要去工作;夏织冉只有在小型聚会上稍微露个脸,表示这是他梁鹏志其中一个玩物罢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梁鹏志身边的朋友,并不见得都是多么高尚的人。
比如说胡延。
后来,在家里面的聚会已经不再时兴,酒店文化开始日渐兴起,梁鹏志成日应酬,流连于酒店和各种各样的会所,夏织冉才发现,空荡荡的家里,自己想要找个人聊聊天都找不到。
夏织冉在家里,偶尔回去楼下的超市买点东西,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经常能看到一个男生,看她拎不动东西的时候帮她拎着,给她讲关于外面的世界有趣的故事,夏织冉看见他,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大学时代一样。
梁鹏志的缺位,正好被这样一个男生填补了。
直到有一天,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时候,被梁鹏志抓包了。梁鹏志揪起夏织冉的头发就往回走,夏织冉吃痛,手在空中乱抓,好像疯了一样。就这样被拖回了家里,梁鹏志像失去了理智,疯狂地暴打着夏织冉,直到夏织冉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梁鹏志累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在外面这么忙,你就去勾搭别的男人?”
“你真是,一把年纪了还是跟年轻一样sao。”
“是啊,你真好看啊,当真和从前一点没变,从前你也是这么勾引我的吧?”
夏织冉逐渐清醒:
“是你……追的我啊……”
夏织冉怎么都想不到,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如今为什么会像丧失了人性一样狂躁。
“我呸!”梁鹏志死不承认,“不是你sao,我能娶你?!”
梁鹏志看到夏织冉倾泻而下的长发,这女人,被打得面目全非仍然能我见犹怜,这该是一种怎样的狐媚妖术?梁鹏志从厨房拿出了一把剪刀,三两下,就把夏织冉的长发剪了个干干净净。
夏织冉顶着那一块长一块短的头发,欲哭无泪,可是梁鹏志却看得万分满意:
“现在,只有我会喜欢你了……”
那眼睛里饱含着深情与眷恋,像极了他们当时恋爱得时候。
夏织冉懵了,想要给父亲打电话,却被梁鹏志扯掉了电话线,反锁在了家里。她动了逃跑得念头,却不知道自己逃了之后要到何处去。
就这样没有治疗也没有食物地过了两天,夏织冉所有反抗的斗志都被磨平了。梁鹏志回来的时候,带回来夏织冉最喜欢吃的蛋挞。
夏织冉吃着蛋挞,梁鹏志又拿出一条锁链:
“戴上,不然我不放心你。”
夏织冉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脖子上就被拴上了链子。从此,链子的长度就是夏织冉活动的半径,去厕所都是梁鹏志牵着去,梁鹏志不在的时候,就只有憋着。
仿佛像驯化动物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夏织冉变得格外听话。
这种听话,甚至连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