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苓说道，“按理说，它是允许仙家进出冥界的路引。”
“按理？”
“我从未听过，路引还能当法器使用的。”百苓伸出手，向他展示手链碎钻之中的红芒奇石，“就是这颗东西，我第一次发现它里面蕴藏法力的时候，还怀疑是师祖母忧心我，故意往里面注了神力。”
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纤纤细巧，洁白无瑕，仿佛白莲一样的曼妙，如果咬一口，大概也是甜的吧。
暝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忽然伸出双手，一手覆着她的手臂，一手覆着她的手腕，然后微微用力，就这么握住了。
微凉的触感传达到皮肤，百苓毫无防备地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手，却被他拉住了。拉的力道并不重，甚至有种……缠绵悱恻的爱抚感。
被这个想法又惊了一下，百苓抬眼看他，却见他垂着眼眸，神色平静得有些低沉，仿佛在隐忍，目光却应当是定在手链上的。
百苓不由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见过这样的石头？”
“见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可再听，却又不像了，“但从未听说，它还能当路引使用。”
百苓不解，“为什么？”
暝光微微拉过她的手，仿佛在仔细地端详她腕间的石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百苓总有种他会一口咬上来的感觉。
几秒的不语，空气一下子微妙了起来。
百苓又感到不自在了，却不好抽回手，那样反应太过激了，反而显得奇怪，于是只能巴巴地眨着眼，等他自己放手。
然而，暝光似乎没有这个打算，只是解释道，“算是冥界的奇石吧，孕育万年，世间仅此一颗。”
仅此一颗？
百苓大吃一惊，瞬间抛开了旖念，“这么珍贵？”随即微微皱眉，“我怎么没听说过，冥界还有这样的奇石。”
世间的奇珍异宝，她多少有所了解，可是冥界孕育万年的奇石？闻所未闻。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暝光又说道，“你应该感觉到了，有了它，你在冥界也能为所欲为。”
他说话的时候，握在她腕间的手有意无意地捏了一下，很轻，却使得百苓浑身一震，好不容易控制住甩手的冲动，她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叫为所欲为？你当我是去惹事的啊，我是去办正事的好不好。”
暝光不置可否，“即使是去惹事，也能全身而退。”
“……”
百苓瞪他，“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蛮不讲理，惹是生非的形象？”
暝光深深地望着她，没有接话。
被他看得心虚，百苓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你听过我的不少光辉事迹，但绝大部分都是夸大其词，当不得真的。”
然后生怕他深究，连忙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不过，难怪能借它施展斗灯复魂，原来是孕育了万年的东西。”
她若有所思，“但是，奇石再珍贵，也只能算能量石的一种吧，如果有朝一日，里面的法力用尽，我是不是也就没法用它去冥界了？”
“金母元君没有告诉过你吗？”暝光却是说道，“于你，只要不销毁它，它的法力便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