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崇宁四年二月十六,岳飞两周岁的第二天,子时初二刻,现代时夜间十一点三十七分。
那个猪面人身怪物国王搞出诺大动静,出乎岳飞的意料之外。
他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想到,一个荒山野岭一般的怪物巢穴,竟然藏珑卧虎。
更厉害的是,还有那些传说中的所谓八骏,这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其实一开始岳飞是严重怀疑那八骏是不是真的,别是那个时候的人没有见过大世面,见到一些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野兽,就当作宝马神驹瞎吹一通。
不过岳飞又仔细浏览了一番,初步感觉不像。
那宝马群体八骏似乎是真的。
岳飞迫不及待地继续看书,因为感兴趣,不但不觉的乏味,而且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以至于大量的描述被岳飞短时间内就心有灵犀一样掌握了。
一个雏鸟初哥陪着小心凑到一个年龄较大的官吏跟前小心翼翼地询问:“呀!我说老叔,你们是老眼昏花呢还是老糊涂啦?看到那个叫作龙辇的大板车没有?长有三丈,宽也有三丈,我就纳闷了,它怎么行走哇?
“这个山脉我哪里没去过,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岩石累累、高大树木是吧?对了,现在可能没有树木了,都被那些攻山的给砍光了,只剩下一堆堆的岩石、一处处的悬崖,还依然到处都有吧?
“即使改变了这么多,如此宽的车也会处处都有障碍,它怎么一路过去?
“还有,就是普通的小路,可以让一般的车通行的路也没有吧?老叔能不能给我解解惑?大车何用?倒不如一辆小车,都出都可以去。”
那个被问到的老头儿显然也认识这个小年轻,说话也不客气,鄙夷地说:“你才小眼昏花,你才是小糊涂!你那种井蛤蟆没见过大天的无知,我感到和你同殿为臣很丢脸!你快离我远一点儿,别说我认识你。”
那个年轻臣子吃了一个闭门羹,脑袋继续懵圈,还加了一个。
咦?看来这些老家伙觉得不足为奇,难道有什么厉害的东西,我道行不深看不透?
赶紧又道歉又赔小心,说:“老叔老叔别生气!小子我嘴巴子没毛办事不牢,说话不着调,老叔别跟小侄我一般见识,快给我透漏一二,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看来这小子童心未泯求知欲特强因而好奇心也特强,不问个底掉决不罢休。
那被问到的老头儿也不是真的讨厌他,不过将他一军提高自己的地位而已,于是提点了他一句:“你别说话,注意观察,这个机会难得!那个‘神’王也不是说出征就出征的。”
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是嫩鸟,决心遵照老鸟儿的指引去做。
可是看了看那几匹拉车的马,更多的疑问涌上心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由问道:“老叔啊,那些马似乎也不是善类吧,怎么全都奇形怪状的?”
老头儿斥责道:“什么不是善类?怎么说话呢?不会说就别说!小心祸从口出!那叫神奇,起码叫奇异!每匹马都有非同寻常的来历还有特殊的能力的,先看看,回头有空给你说。”
小年轻感到自己现在动辄得咎,咕哝道,不就是一匹马嘛,虽然长得个别一些,不过如此罢了。
其实,这八匹马真是非同小可,都是“神“王精心收集起来,给他自己出征壮行色的。
也不仅仅是表面文章,打仗的时候,还能帮助他取得胜利,那就是人马合一,好马能给大力。
退一万步说,逃跑的时候,还能让他跑得更快,不被敌人追上。
不过,最后的这个目的,他是从来不和别人说的,他一个无敌的“神“王,哪里需要为了逃跑准备更快的脚程?那种保命的预备,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他这个八骏,排列拉车的时候,也有个与众不同的特点。
一般的马车,真要拉车的马匹增多的时候,都是分成几排,前后排列。
可是他这个八马拉车,虽然一匹马一排成为纵向八排的极少,但是只有一排横向排八个的也没有,别的不说,路一般都没有那么宽。
关键还是一个技术问题。
八马都在一个水平线上用力,只要是那个驭说对该辆超级大车的驾驭不是十分娴熟,也不具有技术高超,就难以做到,别说行军打仗,即使是正常赶路都没有可能。
尤其是那驭手掌握平衡技术要特别好,否则,那个龙辇是不能正常行驶的,还没走自己先倒下了,将坐车之人先行砸死,那样的车辆堪称“祸车”。
轻则导致偏离正路,严重一点儿的,就容易翻车,甚至车毁人亡,这样的车一般上不敢坐。
所以这种车的出现,伴随着对高级驭手的需求。
那个年轻的官员虽然官场是新嫩,驾车技术还是比较精通的,看着龙辇龙驹这样的排列,就知道非常难以驾驭,光是看看就心惊胆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反正他觉得,就是打死他,他也赶不好这样的车。
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关键原因是他不知道这些马都不是平常马。
那些老鸟儿都是知道的,尤其是已经和“神“王干了几十年的老臣,每一匹马的来历和能力都是耳熟能详,也都是人人仰慕的存在。
其中有一项活动,就是他们和“神”王一起给这八骏所起名字。
第一个宝马,叫“绝地凌空”,奔跑的时候,可以足不践土,脚不落地,如果单独行动,飞到兴头,可以腾空而飞,当然,驾车的时候,它也可以腾空而飞,只是看其它的同伴有没有这个能力,大家一起,才决定龙辇是否能够腾空而起,离地飞行。
第二个宝马,叫“轻若翻羽”,可以跑得比飞鸟还快;飞翔过程中,似乎没有重量,如同一根羽毛一样轻松随风瓢送。岳飞一看,就觉得这是一匹掌握了轻功的马,可以举重若轻。
第三个宝马,叫“藏影奔菁”,能夜行万里,它的眼睛里如同自动安装了一架夜视仪,黝黑的暗夜,不能阻隔它的视线;其实它白天也是一样快速,只是不能显示特殊能力。
第四个宝马,叫“移形超光”,据称,它可以追着太阳飞奔;当然长久性就不能保证,否则坐地日行八万里,它也跑八万里,再厉害也不行。中短距离,只有百八十里的路途,为了赶速度,就可以让它上,日不移影,它就到了。
第五个宝马,叫“闪踪逾辉”,马毛的色彩灿烂无比,光芒四射;同时,它的速度也是非比寻常,快到一个程度,只看到它的毛色闪亮而过,却没有看到马的移动痕迹。
第六个宝马,叫“疾可超影”,一个马身在快速奔驰的时候,可以同时留下十个影子;这个可以和高深武功移形换影媲美,只有极快的速度,才能看到一个实体多个影子,其实两个影子就很快了,十个影子就是快得不可思议。
第七个宝马,叫“蹄底腾雾”,驾着云雾而飞奔;其实说驾雾飞腾,是一个假象;实际上是因为马跑得快,把脚底的空气、云雾、尘土、水气给搅动起来,带到一起,聚集在马蹄周围,好似云雾一样围绕,随着马的奔驰身影而去。
第八个宝马,叫“双肋挟翼”,身上长有翅膀,像大鹏一样展翅翱翔九万里,别的不说,起码这个马不是一个正经马,从它的翅膀来看,它应该是马和飞禽的混杂后代,而且它的上一代,绝不是那种弱小的飞禽,否则,以马的高大身材,一对小翅膀是驮不动它的。
龙辇和八骏到位以后,一队龙骑兵也声势浩大地开了出来。
龙骑兵是直属“神”王的特种兵,定员一万,出征的时候,跟随神王一起开赴战场的定员八千,留下二千保卫宫殿,不过今天要面对的敌人是神农带领的一千虎贲,所以龙骑兵出动也是一千。
关键是他们觉得龙骑兵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力,压倒虎贲不在话下。
如果出动的数量高于虎贲的一千人,大家就会觉得脸上无光。
那就会影响龙骑兵的士气,不利于他们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这一千龙骑兵出来,就让人震惊于他们的气势庞大,而造成这种声势的,主要是他们的坐骑。
那些坐骑和八骏竟然大同小异!
至少属于同一个动物类别。
难道他们的坐骑也和拉龙辇的八骏一样?八骏这样的宝马见到一个都难,今天一堆见到八个。
难道远远不止,再来一千?
那个年轻的官员脑袋疼了,太不可思议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人马齐备,只欠东风了。
嗖的一声,那个在宫殿中坐得稳如山岳的“神”王,嗖的一个跟头折了出来,一下子正正地坐上龙辇上的那个独一的王座。
拉车的八骏不用下令,立时齐齐动起来,瞬间清脆的马蹄声如同滚雷轰鸣起来,龙辇飞速飚了出去,速度极快,稳如泰山。
这个时候,那些送行的臣子赶紧高呼,训练有素,整齐划一:“恭送‘神’王威武出征!预祝‘神’王凯旋!”
时间太短,还有好多谀辞高调没来得及出口,那龙辇已经一溜烟般消失不见,果然行动快捷,如非一般逝去,不少人心情激动之下,竟然没有看清楚那龙辇是如何离开的。
问题是还要继续喝酒,大家都只好把那些好话吞进了肚子里,自己享用了。
酒不能不喝,还不能喝得太急,以免失仪。
“神”王不在,还有礼部大臣在那里监督,万一犯在他们手里,比犯在国王手里更难受。
只有刚才寻根问底的年轻大臣,呼口号的时候敷衍过去就得,喝酒也是囫囵吞枣,也没有通常那样,一边喝一边感念“神”王的恩典,却是全神贯注盯住八骏和龙辇,现在还在脑袋里回放当时的那些物事离开的情景。
八骏开始的时候,也是马蹄踏地,这个和其它的骏马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龙辇却大有名堂了。
他那时才看得清楚,原来龙辇的四个轮子都没有着地。
当八骏前蹄刨地的时候,那“神”王座下的座位,却是一声低吼发出一个指令!
原来那个龙辇御者的位置上,有一颗丑陋的龙头伸了出来,先是喷出一团水汽,然后张着喉咙低吼一声,显然是在指挥八骏的行动。
紧接着,就是八骏借着这个声势飞了出去,每一只都是纵身一跃,四蹄腾空而起。
这一下,那个年轻官员看得清清楚楚。
那八骏固然能飞,但是关键不在八骏,而是龙辇本身能飞。
龙辇,龙辇!那官员原来以为是形容词,现在才知道不是,而是是实际描述,那个“神”王就是乘龙上天,那颗丑陋的脑袋,应该就是龙辇的初始驱动力。
那八骏本身固然会飞,但是它们的功能原来主要是虚张声势,给那个“神”王起到装饰作用。
那个年轻官员观察到了这些,知道了内情,就沉默下来。
果然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以前也是听到一些老一辈的口口相传,原来和事实大相径庭。
比如那个龙辇,谁能知道那些七零八碎的表面下面,竟然隐藏一条真龙?
难道什么所谓的真龙天子是根据那个东西而来?
还有那个所谓的八骏之所以能够飞行,难道是因为它们本来就是龙种?
正因为是龙种,才让它们配合真龙耍威风,它们本来就是一家所以在能搅合在一块。
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就是那个龙辇之所以那么宽大而不虞山高林密无法通行,那是因为它们不是地上行近的,而是天上飞行,根本脚不沾地,还怕什么山路崎岖?
听到的和看到两相对比,竟然有这么多差别,果然不是亲眼目睹,很难解释清楚。
而且既然大家都是这么说,你如果按照真相说,谁知道会惹到什么麻烦?
说不定原来流传的那种说法是有人故意这样安排让大家去说的呢。
因此,那个年轻官员,突然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再也不是心里没事乐天派了。
事情结束,他和那个老头儿招呼都没打,回家去面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