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修为,比三日前强了很多,至少达到了武夫七品。”安如意美眸闪着异彩,三日间,连着提升两品,这等速度,着实让她震惊。
“不是赵远太弱,而是秦公子比他强太多,轻易碾杀了他。”很多观战者惊讶出声,醒悟过来,他们也对秦越的进步感到意外。
“不错!”安天满意点头,他很赞同秦越的雷霆手段,一击必杀,不给敌人留下喘息的机会。
“秦越大哥太厉害了!”罗真惊叹,举手之间毙掉赵远,秦越的修为,已经让他看不透了。
现场一片喧嚣,皆在议论,唯独赵家之地,笼罩着一片阴云,赵阔等人,面色迅速阴冷下来,死死盯着擂台。
此刻,星辰擂台浮空,在缓缓转动着,它闪烁着点点金芒,那传递出冰冷的气息,猛然扑面而来,刺透肌骨,让人生寒。
很多观战者,不禁颤抖一下,迅速安静了下来。
这才开始,不过几息时间而已,这座擂台就吞噬了一条人命。
那里鲜血淋漓,一滩醒目的血色,让人心颤,此时仍有血液在地面上汩汩淌流,似乎永远也流不尽,赵镜就躺在血泊中,那瞪圆的双目,满含不甘与怨恨,随着星辰擂台的自转,这双惨然的眸子,让所有观战者看见了。
非常的惨烈,赵镜血都快流干了,他一脸煞白,鼓凸的双眼,似乎要爆炸,要跳出眼眶,他就如一头带着怨气的僵尸,随时要跳起来吃人。
一些胆小者心头发凉,面色大变,感觉到背心冒出寒气,赵镜瞪眼的狠戾之态足以吓死人。
赵远虽亡,但在生命最后一刻,那声嘶力竭吼出的“报仇”二字,似乎永远在他们脑海中回荡,带着怨气,不愿消散。
一个天才,就这样陨落,宛如烟云,泯然而逝。
秦越面色冷峻,心越发冷了,不是他不通人情,而是因果循环,当年因,今日果,赵家的孽太大,屠城之孽,怎么样也还不清。
“远儿!为父……“赵阔面色痛苦,咬着钢牙,他身体颤抖半起,欲要冲入擂台,斩杀秦越,但挣扎几息,还是忍住了,他坐回了身子,只是他盯着秦越的双眸,带着的恨意,再也难以褪去。
那些赵府子弟,也都带着杀机,看着秦越,眼中蕴有怒火,不少人眼中,金焰大盛。
“必报此仇!“赵龙恨声道,这些年,都是赵府之人灭杀别人,好不快意,此刻赵远战死,他的心,一下子冰凉,内心深处,有股莫名的怒火在咆哮。
“赵阔,你有何感想!当年血盗屠城,一夜之间,数万家庭破碎,你有可曾想到,你也有今天!”
秦越冷声质问,他跃下星辰擂台,宛如一道黑色闪电,落在赵阔之前。
“武道之路,技不如人,死了也怨不得别人,倒是你,一个狗奴才,居然在短的时间内修行到了这等境界,际遇不小。”
赵阔目如锋刃,死死盯着秦越,仿佛要把它看透,他声音很大,带着真气波动,宛如滔滔巨浪,扫荡出去。
尤其是“际遇”二字,咬的特别重。
“你是在给我招祸吗?”秦越冷笑一声。
“此人交给我,五弟的仇,我来报!我赵府,还容不得你这个跳梁小丑在这里斥责!”赵龙冷声回应,盯着秦越,眼中的金焰爆发,他的双眸,成了一片怒火的世界。
“很期待和你交手,赵府的第一天才,也是东海的第一天才,希望你不要让我这个跳梁小丑失望。”秦越深深的看了此人一眼,带着冷厉的笑容,走到一侧,观看台上比赛,赵远的尸体,已经让赵府之人收拾走了,比赛在继续。
“可恶,这个狗奴的修为,至少在七品,五弟才六品修为,贸然和他比试,输得太冤了。”赵镜愤然不平,赵远的死,也带给了他不小冲击,也让他心底产生一丝凉意,对秦越产生了一股不由来的恐惧。
他才六品修为,施展神秘血脉,也才达到七品,若是与秦越遭遇,生死难料……
“今日他必死。”赵阔恨声道,他的心在抽搐,几乎要裂成几瓣,丧子之痛,让他几近疯狂。
“孩儿会杀了他,为五弟报仇。”赵龙沉声道,脸色冷如寒霜。
“空儿,可有把握对付这个小畜生!”吴渊看的心惊肉跳。
“他不是我的对手。”吴空面色不变,只是沉声道。
“好!吴家之仇,就交给你了!”吴渊闻言,面色稍微一缓,而后眼露凶芒。
“杀!”
战斗在继续,每一场都充满了血与泪。
赵府与东海城武者的矛盾,已然彻底爆发。
身为武者,谁都不会受辱,今日比武,关乎仇怨,更关乎尊严,为此不惜分出生死。
武者,可以退让,可以战死,但绝不能受辱,这事关一个武者的脊梁,脊梁断了,以后的路,也就断了。
赵府,视东海城所有人为蝼蚁,做出了屠城之举,更是公然承认所为,故意挑起众怒,视他们的尊严与生命于无物,到了这步境地,若不再奋起反抗,还修习什么武道,习武何用,不如去抹脖子。
战斗惨烈异常,不断有武者死去,大多是散修与其他八府子弟,除却吴府,其他东海城势力,都与赵府在死磕!
当年,罗府为东海一霸,都在血盗之劫中受到损失,罗森更是失去妻子,何况这些武道豪门,他们每一个,都与赵府有深仇大恨。
不过,赵府也不好过,陆陆续续,又有三位赵府子弟战死,赵阔面色更加阴沉,不时的发出冷笑,看得很多围观者都心惊肉跳,生怕他发狂伤人。
罗府之人,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伤亡,在与赵府弟子战斗时,那些赵府子弟,似乎具有妖魔血脉,大都能激发出更强大的力量,很难战胜。
罗府的一个少年,就是在赵镜战斗时,被锁住手脚喉咙,然后此人头发变为金色,气息狂暴飙升,发出大力绞杀,这个少年,就被粉碎浑身骨骼而亡,连开口认输的机会都没有。
“狗奴!看到了吗?当日之战,我之所以败你,是因为有所顾忌,没有使出这种力量,不是我不如你!”赵镜当时踏着脚下的少年尸体,冷冷宣言,这一幕,让罗府子弟须发冲冠,眼睛都红了!
秦越也参加了几场比试,纷纷取胜,对于没有仇怨之人,他只是震开对方,让对方意识到不敌,自行认输。
通过几次比试,观战者都知道,秦越有了武夫七品的修为。
比赛在推进,赛场只剩二十人,每一人,都有武夫七品的战力!
这些人中,赵府最多,足足达到五人,赵镜凭借爆发战力的神秘能力,也跻身前二十。
罗府也有三人进入,罗霸赫然在其中,他的铠甲染血,整个人都散发着凛冽的煞气,在比赛中,撕裂了一尊赵府高手。
至于罗真,在战斗中让赵镜重伤,不过所幸及时认输,没有丢掉性命,但这让他感到很羞耻,在那里低着头,眼圈都红了,向仇人认输,太没骨气了。
“下一场,六十号对战十五号!”花小四嗓子有些沙哑,面色发白,今日的比斗,太过残酷,动辄殒命,断肢横飞,让人胆寒。
“秦公子,你要小心一点。”绿萝小声提醒,小脸也是煞白,她不知何时到了秦越身边,犹豫好久,才开的口。
她很担心,十五号是赵镜,此人会变成金发战神,实力强大,难以匹敌。
“放心,我这就取他性命。”秦越心头一暖,便哈哈一笑,让她宽心。
“你不要大意,我家小姐让你不要轻敌。”绿萝颇为紧张,煞白的小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
“告诉你家小姐,我不会大意的。”秦越点头,没想到安如意会关心他,这倒出乎他的意料。
“我会转告的。”绿萝暗咬银牙,碧绿长裙下的小脚,不争气的跺了跺。
“秦越大哥,你要注意点,赵镜变身后,力量提升了很多,很不容易对付。”罗真出现在一旁,也在提醒。
“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秦越拍拍他的肩膀,赵镜修为差他太多,要取他性命犹如探囊取物,他不会给此人认输的机会。
“镜儿,有没有把握!”赵阔寒声问道。
“有七成把握宰了他!”赵镜狠然出声,经过几场奋战,他的煞气已经被激发出来,内心对秦越的一丝惧怕,早已无声消散。
他有把握杀了秦越,这是他连胜之下铸就的无敌信心。
“很好,把他的头给我拧下来!我要拿他的头颅热血,当酒喝!”赵阔面部扭曲,说出的话,冒着寒气,听见的人都面色剧变!
这赵阔恨意之深,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怎么办?小姐,秦公子万一……万一战死……”绿萝又摸到安如意身后,听见了赵阔的言语,再也忍不住,摇着安如意的肩膀,焦急询问道。
“傻丫头,秦越不会有事的,纵然不敌,也能全身而退,顶多身受重伤而已,不会有性命之忧。”安如意面色也是凛然,拍着绿萝有些发凉的小手,嘴角却有一抹难以察觉的俏皮笑容。
她可不认为,赵镜能战胜秦越。
虽然赵家的神秘的能力很惊人,尤其是变为金发的赵家族人,几乎不可战胜。
而且纵观多次比斗,秦越的最强战力,始终处在武夫七品,几乎与赵镜持平!
不过,有一点她却是留意了,秦越几场比赛下来,一直没有使用武技,她知道,这是秦越暗留的底牌,一旦施展出来,便是赵镜殒命的时候了。
“这……怎么办?”绿萝咬着嘴唇,他不想看到秦越受伤,可她也阻止不了秦越参加比试,因为她知道,秦越与赵府的仇怨,太深了。
“想拿我的头做酒杯?”秦越残暴一笑,宛如妖魔击天,一跃十丈,轰隆一声落到了天空中的星辰擂台上。
轰!
赵镜也落到擂台上,与秦越冷冷对视。
“狗奴,想必你听见了,我来摘下你的狗头!”他的声音宣泄出怒火,震荡长空,释放着喋血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