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我这兄弟现在一心求学,若是让他分了心,考不上,那不成咱们的罪过嘛”
齐老夫人这才打住,转而矛头指向上了喜儿。
“那这位姑娘总行吧”
“娘,喜儿姑娘还小呢”
“小什么,象她这年纪订亲的不少呢,咱本家的当家侄儿,齐家和那孩子总行吧,我看他们挺般配的”
齐远的眉头一皱,他拽了一下老夫人衣服,小声说道:
“娘,今天您过寿,是不是喝多了,别说那些乱七八造的,您那儿侄儿可是个傻子”
齐老夫人立即就不乐意了“他是傻,可是她就好啦,那么丑,正好傻子配丑女,天作之合的一对儿”
“娘!”齐远咬了咬牙,气得用眼瞪着她。
她的声音不小,整个客厅都听得到,纪康和罗老太气得脸都绿了,两人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喜儿却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们一眼。
“娘,哥,咱们是被邀请来的,走个过场就好,她喝醉了说胡话,就说把我配给猪,不也得我说了算,吃饭吧,没必要生气”
三人干脆装听不见,闷头吃着饭,萧剑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齐老夫人这样说,这是明晃晃的在打自己的脸,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立即站起身,看了一眼齐老夫人最宠爱的小孙女。
“老夫人,您家的孙女也有十四了吧”
“是啊”齐老夫人宠溺的看了眼自家孙女。
“订亲了没”
“没呢,怎么也得好好挑挑才是,这可是我的心头肉”
萧剑把脸一沉,“她是您的心头肉,年纪十四了还没婚配,而我家喜儿妹妹,过完年刚刚十二岁,何尝不是罗老夫人的心头肉,就让你随意说给一个傻子”
齐老夫人老脸一红,这些人里面,她最怕的就是萧剑,他的家世听说很不一般。
齐远的一弟一妹见萧剑在这样的日子,一点都不给齐家面子,居然当众怒怼老夫人,全都怒了,一个个站起身想要跟他吵架。
萧剑横扫他们一眼“你们这是认为我说错了”
“萧剑,今天可是我们母亲的生日,你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你的言行”
“要过生日就好好过,看不起别人,就这样埋汰别人,我要把你们家这个姑娘,说给一个傻子,你们愿意不愿意”
“哼,她只不过是一个丑陋的小村姑,怎么能与我女儿相提并论”
萧剑冷笑一声“呵,看不出来啊,平时装的不错,一个个道貌岸然,没想到居然都是这种眼高手低的货色,
可别忘了,你们也是村夫,村妇,村姑,要不是齐远考中了进士,当个芝麻小县令,你们算个屁,居然敢说我家喜儿妹妹是村姑
你们哪个比得上她还给她配傻子这世上的好儿郎都不敢说配得起她,你们凭什么啊呸,我萧剑今天真的是来错了,”
萧剑用手指着齐家的人,那些人被他说的都低下了头,萧剑怒吼一声。
“来人,给我把那筐桃子抬回车上,再把罗家拿来的那些礼抬回车上,以后你们齐家有事,永远不要找我萧家和罗家,你们不配吃我带来的,抬走,都给老子抬走。”
萧剑扶着乔氏在前面,周嬷嬷扶着罗老太跟上,纪康拉着喜儿在后面。
两家人坐上同一辆马车,喜儿和纪康在前面赶着马车,后面一辆是萧家的车夫拉着那些礼品,他们出了齐府扬长而去。
齐远黑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深吸一口气。
“你们在我家住了这么长时间,明儿就回你们自己家吧,我这儿庙小,放不下你们这尊大佛”
“大哥,咱娘你不管了”
“那是你们的娘我娘在坟地里躺着呢,该尽孝的是你们,”
“后娘也是娘”
“她没有养过我,进了齐家也没有好好待过我,爹病重时就把家分了,娘不归我养,这样说你们还要在我这儿继续住下去”
“大哥,你这样会让人耻笑的”
“耻笑我是没给养老银还是没分摊给她治病的银子难道亲子不养亲娘,要把亲娘推进继子养是耻笑我,还是耻笑你们”
“我们不走!”
“好啊,那我就申请调离这里,到边城去任职,你们最好能拖家带口继续吸我的血,啃我的骨头”
齐老夫人听到他的话立即哭起来“远儿啊,我也没做什么呀,怎么你就这么厌恶我呢”
“娘,我问你,你是太后娘娘,还是皇后娘娘”
“我,我不是,你不要胡说”
“我看您就是,您说亲都不让人拒绝,人家二次拒绝我们都听出来了,您还要硬往人家身上强按,喜儿姑娘,虽说面貌丑一些,可是她勤劳能干,为平远县解决了多少穷苦人上工,让多少人不再受饿,她这样好的姑娘配傻子”
“娘不是不知道嘛”
“不知道就更不应该顺嘴胡说,她们可以忍你,可是萧剑不能忍,她是萧剑的朋友,麻烦你们踩别人的时候,看看是谁的朋友”
“娘错了,你别赶娘走”
“还请娘跟着二弟回村吧,你本就不该由我养,而且我也没有义务养二弟,养三妹,他们都有家,全赖在我家算什么”
“好,好,好,你不想孝顺我,那咱们就到知府衙门说说理”
“可以,我齐远随时奉陪”
“你”
齐老太见齐远软硬不吃,气得站起身,带着她的人怒气冲冲去了后宅。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自然不能再坐下去,一个个全都告辞走了。
前厅只剩下齐远夫妻和他们的儿子,只听得齐远一声令下。
“来人,去衙门叫刘捕头,让他带十个官差,护送齐老夫人回村”
这时萧剑他们已经出了城,他在车里跟罗老太不停的道着歉。
“老夫人,对不住了,让您饿着肚子还生了一顿气,是我考虑不周”
“庄稼人,饿顿也没关系,你也别生气了,比起李家人,这位齐老夫人还不是多坏,我们受得住”
“她不是齐县令的亲娘”
“啊不是亲娘”
“对,她是齐远的继母,那时齐远已经十六了,能干活,能赚钱,她一天都没养过齐远,对他也不好,他爹知道继妻对大儿子不好,在病重时就把家分了,那时的齐远还没成婚”
“齐县令也是个苦命人”
“那时候他这个继母就让他每年交养老银,他是读书人不想落人口舌,按照当时分家时的文书,
他一文钱都没少给过她,后来齐远考了进士,当了官,这一家子就不想种地了,死缠烂打的跟着他一起过,
这次过寿,也是他那对兄妹提出来的,想要热闹一下,其实就是想借着他的官职收礼,齐远没如他的意,
就只请了几个要好的朋友,还叮嘱不要带好东西,他不想因为此事落个受贿的名声。”
“原来是这样,唉,齐县令可真苦,摊上这样一个继母,怕是以后都不会好过”
“他的性格肯定不会一直忍着,看着吧,他肯定会借今天的事,把他们都送走的。”
“送走也会再回来,他们有些象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