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几个人全是医痴,一说到医学,那话就没完没了。
纪康回来,就看到两个白胡子的,跟两个黑胡子的,一直在跟自己的小妻子辩驳着。
随着他的到来,争论声,一下就没了。
喜儿忙冲他招招手,“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相公纪康,这三位,一个是我师父的长子,叫胡大哥就行,一个是我师父的长孙,次孙,”
“胡大哥好,那个大侄子好,二侄子好。”
好嘛,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见面打招呼的话都一样。
“哈哈,纪康兄弟你好,你娶了个好媳妇呀。”
纪康不好意思的笑笑“还没娶到手,等我中了进士,再好好办场婚礼,现在还只是名义上的。”
“呦,还是举人呢,那等你明年科考的时候,肯定要进京城喽?到时候哪也不要去,到我家来住着。”
“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沾你媳妇的光了,这辈份到我家谁敢说什么?”
纪康扭头看着喜儿,“考进士时,你会陪我一起去京城吗?”
“肯定去,顺便把我师父送回去,不能总在我这儿住着,我自己倒觉得没什么,问题是我怕胡家人吃了我,赶紧把这个老宝贝送回去。”
“一言为定!”
“嗯。”
胡一天不高兴了,“我不回去,我在这儿住的好好的。”
“您真要愿意在这儿住,这样吧,我给您在这里盖个宅子,您带着家人一起来住如何?我实在是太忙,不能总守在你身边,万一有事,有家人在也方便不是?”
“你说话算数啊?”
“自然算数。”
“那行,不用你给我盖,你也挺忙的,过了年到了春天,我自己盖,和你家的一模一样,胡涛你岁数也不小了,回去后递个辞呈,带着你媳妇跟我来这里住吧,你们要是不愿意来,我就让老三一家来,反正他们一家也不想学医,来这里跟我徒弟学着做点生意也挺好。”
“爹,您怎么说吃就要端呢,怎么这事也得跟大家商量一下吧?”
“我不管,反正我不走”
八十多岁的老头儿居然耍起了小孩儿脾气,这让胡涛很是无奈,其实他没有发觉到,他的脾气性格跟胡老爷子一模一样,不亏是父子俩。
纪康的肚子叫唤起来,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该吃晚饭了吧?”
“对了,吃晚饭,吃晚饭,我让厨娘做了好多菜,走,喊上罗老夫人,正好让我家这三个不成器的家伙,给老夫人见个礼,你不知道,你不在,我也不好意思带着他们过去拜见。”
“那就走吧”
喜儿跟着他们来到前院餐厅,早就差人去请了老夫人了,罗老太来到客厅,看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两个黑胡子老头儿,给自己行晚辈礼,她都觉得脸发烧。
“能来我家做客,我很欢迎,我们都是乡野粗人,没那么多礼节,你们随意就好。”
纪康悄悄和她说了他们的身份,还把罗老太吓了一跳,感情那个叫胡涛的,居然是给皇帝看病的,是皇家太医院的院首,一品大官,比梁知府都要高出好几个等级呢。
她有些慌张,可是当她看到那三个人吃相时,又觉得没什么了,再官大不也得和普通人一样吃饭吗?
谁能逃过罗家饭食的诱惑,闺女真是有本事,认了一个师父,家里的儿子竟然还是一品大官,以后罗家想不发达都不行喽。
罗老太暗暗在心里揣测着,以后自己可千万不能再做傻事了。
大家吃了饭说了会话儿,就都告辞了,除了见面时的有些尴尬,其它一切都好。
期间,胡老爷子还给罗老太把了个脉,身体很健康,已恢复如初。
休息好的喜儿,在第二天就开始忙起来,天气是越来越冷,过几天要去府城了,能安排的尽快安排起来。
她先是给了杨木,杨林,柳大山三人几个方子,叮嘱一翻后去了农场,亲自督促着暖棚搭建,还有各种菌类的培植。
白天做这些事,到了傍黑回到家,还要给他们做些自己的拿手好菜。
怎么也是来一趟,不能让人家白来是吧,要热情,要好好的招待一下才是。
胡光磊和胡光亮两个大侄子,只在这里住了三天,就必须要回去了,喜儿在头一天,就把给他们带的礼物准备好了。
这次她没雇马车,而是去县城,专门找了一家镖局,押着五车罗家出产,跟着胡家兄弟俩回的京城。
这还是悄悄的,谁也没让谁知道,要是让那几家知道了,带的东西更多。
这下可把两兄弟高兴坏了,若是以前没吃过,还不以为意,可是在罗家吃了六天的饭菜,他们才知道,这五车的东西是多少的美味。
胡涛看着马车离开后,咽着口水问喜儿,“我走的时候,能不能也给我带这么多好吃的?”
“可以,”
“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有个这样的小妹可真好呀。”
喜儿突然歪着脑袋问胡一天,“师父,你有多少徒弟?”
“也就七八个吧”
“儿子呢?”
“三个”
“有妾没?”
老头儿脑袋一摇,“为师一生学医,哪有心思搞这个,一个老妻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那师娘呢?”
“仙逝啦,她比我有福气,她走的时候,我送的她,可是我走的时候,没人送我啊。”
“再找个年轻老伴啊?”
老头儿再次一摇头“别给为师弄那些,一把年纪了,有一天没一天的,我有山墩儿就可以了。”
“山墩儿?”
“就是你给我弄的豹子。”
“呦,起名字啦?”
“是啊,好听吗?”
“凑合吧,”喜儿撇着嘴,眼神的嫌弃不言而喻。
“哈哈”三人同时大笑起来,然后一起回了罗家。
纪康知道喜儿要去曲州的医馆练手,一放学就到她这里来,中午来了晚上来,直到很晚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不会什么甜言蜜语,更不怎么会哄女孩子,被喜儿调教的说话也是直来直去的。
而且只说重点,一些废话,他都省了去,他只知道,自己喜欢喜儿,她是自己的媳妇,将来要相伴一生的人。
所以用行动告诉喜儿,他很舍不得她,想和她多多在一起。
喜儿自然知道他的心意,所以每次他来,也不赶他走,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临别时的那晚,他居然宿在了喜儿的房里,即便这样,喜儿也默认了,当然,他们中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
在喜儿看来,即然认定了,不会更改了,睡不睡在一起,也无所谓了,即便真有了夫妻之实,对她来说也没什么。
毕竟,在前世,道侣之间,只要互通心意,不用经过什么仪式,就可以在一起双修。
所以她对此事,也是很放得开的,只是纪康不主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