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仿佛吓傻了一般,对方冲过来,根本就没有动,
冲出来的高句丽那员将领心里大喜,什么狗屁安东都护府大将军,根本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家伙罢了。
逞一时嘴利,耍点小聪明罢了,
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泉盖苏文等人,看到傻掉的薛仁贵,心中大喜,命人擂起战鼓,吹响号角。
“一群白痴,真以为就挖了那么一点坑啊,”
只见薛仁贵命令左右,从背后取下令旗,
城墙上防守的弓弩兵立刻得到信号,弯弓搭箭,静静的等着下方薛仁贵发射的信号。
近了,近了,高句丽五千骑兵眨眼间就奔袭出上百步的距离,
出发前,泉盖苏文提醒了一句,也仅仅是提醒,让这五千人马小心陷阱,跑了这么远,除了几匹崴了脚的战马之外,没有任何损伤,顿时让他们大胆了起来。
更加相信对方不过就是故作淡定,
冲锋的速度更加快了,不得不说没有雾霾的影响,可视度就是高,
远远的高句丽冲锋的大将都能看到薛仁贵脸上的笑容了,
等等,奸计得逞的笑容,难不成果真有诈?
刚想到这,大军冲锋的速度就停不下来了,即便停也需要一定距离的缓冲,
要说薛仁贵和秦怀柔挖的坑也是一点点加深的,目的就是麻痹高句丽人,
城墙上的秦怀柔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激动的看着高句丽人一点一点的迈进陷阱区里,
噗通!
第一个栽倒的人出现了,紧接着仿佛镰刀割麦一般,陆陆续续后面跟上来的也都栽倒在地,
人的痛苦声,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泉盖苏文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
“妖法,这唐人施了妖法,”
“泉盖苏文,难道你忘记本王说的了么?”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这句话被高建文用在了泉盖苏文的身上,全然忘记了刚才他也怂恿过泉盖苏文立刻发动攻击了。
“本王早就说过了,唐人狡诈,难道你没看到那些栽倒的战马脚下有一个个坑洞么?”
“不用想,定然是这些坑洞将战马全部绊倒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妖法啊,”
不说还好,这一说,直接将泉盖苏文的脾气惹急了,
“继续攻击,我就不信了,他们挖的陷阱再多,还能将这里全部挖成了陷阱不成?”
城墙下方的薛仁贵并没有看清高句丽大军的动向,却瞒不过秦怀柔的眼睛,
看到薛仁贵想要命令城墙上弓箭手射箭,立刻制止,
薛仁贵刚开始不明所以,看到敌军阵中这次攻过来的是步兵,顿时明了,二话不说,带着那些人掉头就朝着城内返了回去。
没有趁机落井下石,那些受伤的高句丽士兵松了一口气,等着步兵过来,他们就得救了,
愿景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步兵带着攻城器械冲到那些骑兵摔倒的地方,黑压压如乌云一般的箭雨就从空中落了下来。
直接给他们来了一个全方位覆盖,
血腥的气息顿时充斥着整个战场,
李世民也有些动容,将士们这次射箭并非是直接瞄准敌军,而是斜向上射出,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落入敌人的阵中。
果然,秦怀柔没有任何慈悲之心,一轮箭雨过后,弓弩兵每人都射出十来支箭矢,一人量少,架不住人多啊。
几千人射出的箭矢差不多有六七万只,当年诸葛亮草船借箭才不过是十万只,
刚同高句丽人第一个照面,就射出去六七万只,果然够豪横。
乍一望去,战场上面的那些箭矢仿佛是长在尸体上面的麦子一般,煞是密集。
除了偶尔几个还没有死透的士兵发出声声呻吟之外,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秦怀柔看到敌军的士气降低到了冰点,忍不住高声对着那边喊道,
“高建文、泉盖苏文,你们就这么点能耐么,谁给你们的胆子来挑衅大唐的威严,实话告诉你们吧,平壤城里的那些火,就是你们家大王安排我放的,”
“你们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啊,不用羡慕我,想要羡慕,你们先过了我们的箭阵再说?”
身旁的那些守城将士紧随其后,学着秦怀柔的话高声喊了起来,
万人的喊声响声震天,
泉盖苏文睚眦欲裂,看着高建文,问道:“大王,上面的那人说的可是真的?”
高建文面不改色道:“亏你还是高句丽的莫离支呢,敌人不过就是扰乱军心的伎俩,就能将你的疑心挑动起来,”
“看来,这次你输了之后,本王不单要将军权收回来,你莫离支的官位本王一并收回来,你就老老实实的找一个闲职养老去吧。”
“大人,末将看清楚了,城墙上面的那人好像就是前段时间出现在王宫几个神秘人之一,”
泉盖苏文不是没调查,也知道有几个神秘人秘密的见了高建文,可找了好几天,一无所获,他的手段王宫里的人自然清楚,
一顿恩威并施,就将秦怀柔、席君买和罗通的画像弄出来了,此时说话的这人正是负责调查这几个神秘人的将领。
高建文见状,索性也就不装了,直接摊牌了,
“不错,那人曾经到过王城,本王也的确见了他,想不想知道他们同本王谈了什么?”
泉盖苏文冷笑道:“恐怕还是担心臣吧,不然在那之后,你也不会秘密出宫去找那些人了,”
“难道大王不觉得这些老牌贵族根本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么,他们占着大量的资源,却终日无所事事,除了盘剥百姓,根本没有一点想要开疆拓土的想法,”
“漂亮话谁不会说啊,难道你泉盖苏文做的就好了么,来自民间百姓的怨气难道你忘记了么?”
“四处征战,造成百姓人口骤减,此次大唐天可汗陛下仁慈,只要投降,都能留下一条性命,想必你还不知道呢吧。”
“本王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我高句丽的百姓要看大唐的脸色才能活下来,早知道如此,我们就不应该挑衅大唐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