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胜负已分
“呛……”
一声剑鸣。
快如疾风，速如奔雷，势如泰山，意如白雪。
西门吹雪这一剑。
有风的灵活多变，雷的迅猛无匹，有山浩瀚伟岸，有雪的纯白芳华。
这一剑，带着天地自然之力。
璀璨、芳华、绝代。
俨然不似人间之剑。
老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动容之色。
“末法时代，竟能以凡魂沟通天意，以凡心驾驭剑心。”
“此子，若是放到修行盛世，人族怕不是得出一尊剑帝！”
若是让老黄世界的人听到他这么评价一个人，怕不是得掀起惊天波澜。
帝者，每一个都是绝世无双的存在。
是镇压一个时代的绝世生灵。
是能屠杀仙灵，弑杀神佛的恐怖存在。
一尊大帝，可以镇压一个时代，横推八荒无敌手。
纵横一个纪元的至高存在。
一尊能成剑帝的生灵，能引发诸多圣宗仙门疯狂，惊动九天十地至尊。
让整个大陆为之疯狂。
老黄虽然只是一个老兵。
但其之见识非凡，不会无缘评价一个人。
而能当得他如此评价之辈。
足可见其之超凡。
现场之中，无数江湖人看着这绝代风华的一剑。
只感觉，这一剑，俨然惊艳了他们的往后余生。
这一剑，俨然化成了另类的道。
深深铭刻在众人心中。
有了不朽的特性。
有了时光难以磨灭的痕迹。
如此精彩绝艳的一剑，孟川拿什么挡？
在众人看来。
这一剑，俨然有了破灭天下一切之力。
无人可挡。
然而。
这只是众人的认为。
西门吹雪固然惊艳。
但孟川，也不是软蛋。
更何况，他现在还融合了独孤求败的天赋卡。
独孤求败的天赋，比之西门吹雪绝对只强不弱。
这是孟川的自信。
看着那绝世无匹的一剑。
孟川心神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灵状态中。
这一刻。
人群在他眼中消失了，山川在他眼中消失了。
满天白雪在他眼中消失了。
他的世界中，只剩下了西门吹雪那一剑。
他的大脑，开启了疯狂的运转和跳动。
这一剑，无法挡，无法避，无法逃。
顷刻之间，他便感觉到了这剑的邪性。
然而他却可解。
即然挡不住，那就不挡，既然避不开，那就不避，既然逃不了，那就不逃。
“呛……”
凌霜剑轻鸣。
孟川瞬间进入了人间合一的状态。
人剑合一，是剑道的一个至高境界。
放眼整个天下，能做到这一步的也堪称凤毛麟角的存在。
然而孟川轻易就做到了。
可是做到这一步还不够。
人剑合一固然强。
但比之西门吹雪那一天人合一的绝世一剑还差了不少。
孟川以剑为身，人为本，神为桥，意为引，夺取万物之念，强化自身之剑意。
他的身上，散发了无与伦比的剑光。
他的剑上，散发出了一股超然物外的气势。
“这……”
“怎么可能？”
有人喃喃，神色间满是动容。
如果说，西门吹雪那一剑的璀璨不属于凡间，惊艳了时光岁月。
那孟川这一剑，则是超脱了万物，似是要撕裂一切，哪怕是仙、妖、神、魔。
“嘶……”
有人牙花子都给搓疼了。
二人之中。
任何一剑的出现注定都是傲视江湖，碾压同代的存在。
可是如今二剑齐出。
这弯全可以堪称是仙剑云仙剑的争锋，神剑与神剑的较量。
“轰隆隆……”
天地之间，剑气四散。
恐怖的剑光四散而开。
削入了山体，冲向了高穹。
满天虚空，下起了剑雨。
山川之间爆发了剧烈的轰鸣声。
半个山体直接被无数剑气切割成数半。
惊起了滚滚尘埃，带起了滔天波澜。
整个黄金擂台，直接往下沉了三尺。
这种景象，太过骇人。
这般手段，惊得无数人头皮发麻。
不以内力相催，光以剑招对碰，竟能爆发如此神威。
这二人，当真还是剑客吗？
怕是神人降世，也不过如此吧。
“噗……”
剧烈的余波直接将西门吹雪推出了数丈之远。
孟川身形，则是后退了三大步。
一道殷红血液自他胸前缓缓流淌而下。
孟川负伤了。
其自大宋的同福客栈出发，一路碾压九洲。
闯秦国皇宫，横压大隋江湖，也没受伤。
但刚刚那一剑，他伤在了西门吹雪手中。
只此一剑。
西门吹雪真正打出了自身的芳华。
爆发出了他那恐怖无匹的剑道天赋。
要知道，孟川可是短时间内继承了独孤求败的剑道天赋。
然而孟川虽然受伤，但他却是未败。
只因为，西门吹雪受的伤比他更重。
一条又一条口子自西门吹雪身上炸开。
那十数公分长的伤痕，俨然如盘踞在其身上的蜈蚣，看起来，触目心惊。
原本一席白衣的他，此刻俨然侵染成了血红色。
看起来格外骇人。
“西门……”
陆小凤神色大变。
一个闪身，径直冲向高台。
然而，却被西门吹雪以眼神给制止了。
这，当真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即便他如今已然身受重伤。
即便他的生命气息在不断下降。
但他，不需要别人相帮。
他有自己的坚持，他有自己的高傲。
其眼神看向孟川。
声音有些嘶哑。
“这一战，我输了！”
认输，对于一个高傲的剑客来说无异于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但凡成名的剑客。
身上都有无尽的荣耀和名望加身。
一句认输，输的不仅仅是比赛。
更是江湖地位，荣耀与赞美，甚至是身家性命。
然而西门吹雪，脸上却没有半分勉强。
这一战，他输得心服口服。
这当真是一个纯粹的人。
他的眼中，只有剑。
今日一战，他看到了剑道巅峰外的芳华。
都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哪怕是要他立马死去，他也值了。
要说来到这个世界，孟川见过不少人。
或是豪气干云，或是奸诈险恶，或是义薄云天。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西门吹雪这般，纯粹的人。
极于剑，诚于剑。
哪怕是天刀宋缺，闭关二十年只为磨一剑，在孟川看来，也不如西门吹雪这般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