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与森光的冲突只是维持了一瞬间。
初步交手以后,阿瑞斯和森光都知道了对方实力在大概什么程度范围。
不可一世的战争之神很快便意识到,再打下去的结果是会让双方都无法接受。
那么继续如此,两个人至少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打。
而是用诸神的优雅方式,决一胜负。
以众生为棋子,用凡人决定胜负。
这样会让事情有更多的缓和余地。
阿瑞斯收起武器,战斧和战甲,全都化为虚影消失不见。
取代他盔甲的是一顶圆顶礼帽,取代战斧是一根文明棍,取代全身甲胄的是一身彬彬有礼的燕尾服。
本来粗狂的战神,在这身衣服的衬托之下,有着最高贵的气质。
森光看了眼阿瑞斯。
阿瑞斯屠戮了整个古希腊神族,掌握了太多的神力。
他既是战争之神,也是智慧之神,更是真理之神。
他面对敌人如同最野蛮的蛮族人类,可是在面对无法轻易拿下的对手,却又是一个最可靠的绅士和温文尔雅的商人。
阿瑞斯摘下礼帽,右脚微微往后退,对森光做出一个有礼帽的举动。
看来,如来神掌与战争之神未完成的战斗,只能放在之后了。
森光冲他点点头。
“很荣幸能见到你。”阿瑞斯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离开这里。但是随着士兵们手中的武器的升级,我的力量与日俱增。我希望您能仔细考虑一下,不要与我为敌。”
“陌生的不朽者。”
“我能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新生的不朽者,你的身上还没有神域的烙印。我想你一定很需要关于神域的知识,是吧?我可以与你做交易,只要你能站在德军的身后。”
森光眼神闪烁。
阿瑞斯拿出了能够吸引自己的东西。
要与他做交易吗?
不,阿瑞斯的存在一定会让核弹出现,他不可避免是自己的敌人。
这是神道之战。
但是,暂时,自己还不需要与他正面为敌。
森光笑了一下,抿嘴说:“很感谢您的提议。”
“但我不需要。”
阿瑞斯皱了下眉头,脸上十分地不高兴,他最后看了几眼教皇所在的教堂,手掌青筋爆粗。
可恨的异教神灵。
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么,再见。”
阿瑞斯优雅地鞠躬,转身离开。
一切看上去不那么剑拔弩张,可是森光望着阿瑞斯离去的身影,战争的乌云跟着战神阿瑞斯一同离开,他知道阿瑞斯不会善罢甘休。
森光走入教堂。
教皇正紧紧抓着椅子,美国队长举起他的盾牌,对准森光砸了过来。
叮当~
周流六虚功自动护身,天劲吐出柔柔秘秘的白气,若天罗地网,挡下了美国队长的盾牌。
“美队,你至少应该知道谁是你的敌人。”
森光把盾牌,扔给不明所以的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挠了挠脑袋,傻笑道:“哈哈哈……误会误会,我以为你是那个穿着复古铠甲拎着一把斧头傻乎乎地在战场上冲来冲去的阿瑞斯。”
森光微微皱眉。
无论如何,阿瑞斯也是神,不过自己没有说话。
他看向戴安娜。“好久不见。”
“我们见过吗?”
戴安娜吃惊道。
此刻的戴安娜仍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女人,她刚走出天堂岛,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
“见过的。”
森光说,只是是在未来。“我听一个蓝脸的朋友提起过你,你在战场上的手段太过粗糙。”
戴安娜鼓起嘴,觉得不大高兴。
什么叫我在战场上的手段太过粗糙?
第一次有人质疑她的战斗技巧太劣质。
她不服气道:“我是冲在战场上的第一个人,敌人的自动步枪和机关枪打在我的身上,我们英勇的士兵随着我一同冲锋,占领了一个一个壕沟。”
“你可以问问队长。”
美国队长点点头,他很佩服戴安娜,“她是一个很棒的战士。”
教皇已经无语了,他总觉得收留异教徒是不对的事情。
不过,为了世界和平,就让他们暂时待一段时间。
可笑的是,战争居然让大家放下信仰上的成见。
教皇说:“我听说过你的事迹,感谢你为和平做出的贡献。”
神奇女侠骄傲地扬起脑袋,眼神亮晶晶,仿佛是在说,看吧,我很厉害。
森光内心笑了一下,这家伙,还真的像是一个刚走出家门的小女孩,虽然的确是这样。
戴安娜这辈子都待在天堂岛上,这是她第一次试着离开天堂岛。
森光耐下心解释说:“我指的不是你的战斗技术。”
“你的战斗技术还可以吧。”
听到只是还可以的评价,戴安娜挑起眉头。
森光继续说下去。“我说的是你进行神战的手段。你注意到没有,阿瑞斯一直在避免与神的直接冲突,除非他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付出比较小的代价能打赢。”
“他只是附身在士兵们的身体,让他们能够‘幸运’地躲避枪林弹雨中的子弹,让他们的子弹‘幸运’地能打中每一个该打中的人身上。这才是一个合格的神战方式。”
“你的力量不算弱小。”
“之所以会被阿瑞斯这么轻易地碾压,就是因为你不知道神战的方式。”
神奇女侠抿起嘴,她觉得森光说得很对。
原来,她根本就是关注错了方向。
再好的战斗方式,也和进行神战的方式无关啊。
说到底,她太年轻了,也没有接受过神的教育。
森光说:“不过这不怪你。”
“毕竟教导你的亚马逊女王只是凡人,她以为神灵之间的战斗方式是直接作战,却不知道我们的战斗早就超脱了这个层次。”
“好了。我要走了,加油干吧。”
……
艾瑟尔离开阿伯罗温的时候,肚子已经有五个月大了,显出了身形。
她坐上轮船的时候,尽量穿着最宽敞的衣服,以遮掩身形。
当她抵达巴黎的时候,她租出去了两户人家,并且自己找了个小工厂,给人家老板缝制军服上的纽扣。
因为战争的缘故,巴黎很缺军服。
她一天要工作十二个小时。
艾瑟尔得承认,她已经从人人羡慕的女管家的身份(中产阶级),变成了一个未婚先孕的底层女人。
在九个月的时候,艾瑟尔生出了一个孩子,白白胖胖,他是那么地精致和脆弱,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白白的皮肤柔嫩顺滑,激发了艾瑟尔的母性。
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后,她的运气仿佛都来了。
首先,她一脚踹开了之前的老板,自己办了一家小工厂,给贵妇缝纫衣服上的珍珠、绣花。
这是门技术活。
艾瑟尔在工作的时候,跟其它女工学会的。
接着,她又尝试给一家女权杂志投稿,并且得到了通过。
甚至,最近那家杂志的主办方,有意让自己成为主编。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时,棋局就开始了。
以众生为棋子,用天地做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