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缓缓的说:“我不去。由不得你。”他一把扯起我,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刚才他几乎吸走了我所有的氧气,现在每一下的呼吸都觉得胸口发痛。
“为什么你总是要逼我,欺负我。为什么?”我虚弱的说着,眼泪一滴滴落下滴在他的手上,他顿了下:“对着顾洛你也是这样撒娇的吗?”
我沉默不语,默默的留着眼泪,他忽而松开手,我好像破败的木偶那般滑落地上,很累,很无助,很多感情,想反抗,可是根本做不到,他太强大,他们都太强大,我只是一个渺小的,一无是处的女人。甚至想用死亡来对抗都做不到的悲哀。
商擎苍蹲下来看着我完全空白的眼神,看了很久,他的手捏住我的下颌,这一次没有用力,轻轻的将我的头抬起与他相对:“答应我,不要爱上顾洛好吗?”他的声音十分轻。这一次没有听出有什么威胁或者强逼的意思。
“为什么?你是要我爱你吗?”我沙哑的声音自己听了都觉得难受,他却顿了下,似乎也被这个问题困惑了,良久他淡淡的说:“不。除了我们两个你可以爱任何人。”
“你要娶我却不要我爱你吗?”我只觉得好笑,他什么都要管,连我的心也要管吗?
“我是恶魔,谁会爱上一个恶魔呢?其实顾洛也是,只是他披了一件天使的外衣罢了。”商擎苍松开手站起来:“叶双,我没打算要你的心。但是我不要娶一个心里有着顾洛的女人,所以我不准你爱上他。”
我沉默了,他和顾洛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说他是恶魔,没有人会喜欢上恶魔时,我忽然觉得他是那么的孤独,那话忽然钻进我心里去了。其实他和顾洛一样孤独。
“你为什么不让人看见你的脸?你其实是在隐藏自己吧,商擎苍,你和顾洛一样,都是口是心非的人?”
“别来揣测我的心,你承担不起那后果,走吧,你今天必须和我去顾洛那里,否则那丫头就活不了了。”
“湖都?”我心里一惊,站了起来,商擎苍转身说:“要不要走?”
“好吧,我们走。”毕竟湖都是为了我才去的,听到她有危险我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商擎苍扫了我一眼,拉我出门,劳斯莱斯停在路边,所有的倒车镜,后视镜全部被蒙住了,他迅速的将我甩到车里,这才慢条斯理的坐进来:“开车。”
车子开动,所有的玻璃窗都关闭着,里面黑漆漆的外面什么样我也看不清,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我的脚边,我正奇怪呢,商擎苍缓缓的说:“自己擦擦吧。”
擦什么?我莫名其妙,伸手去摸,摸到一个瓷瓶,打开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出,这时候我才想到我被他咬得乱七八糟的唇,伸手一摸痛彻心扉,估计已经血肉模糊了吧。
“要不要这样狠啊?上次是下毒,这次直接用咬的,你还真是粗暴。”我忍不住嘟囔着,伸手用瓷瓶里的东西擦到唇上,很快就感觉不到痛了,然后又擦了一遍居然结疤了,第三遍时疤就掉了,完好无损。
“太神奇了,你是卖这个发家致富的吗?”我瞪大眼睛看着他问。
商擎苍冷哼了一声,似乎根本不想理我,我也自觉没趣,捏着瓶子翻来调去的玩儿。
“你不怕么?现在我要带你去见那个女巫,你一点都不怕吗?”商擎苍忽然开口了,他似乎很疑惑。
“有你在我怕什么?反正你又不能让我死,肯定会出手救我的。”我漫不经心的说,其实说实话,他出手比顾洛来得狠来得干净,上一次三恶鬼事件就看得出,顾洛大不了就是收留我,还是让我有家不能回,连累别人,而商擎苍一出手直接把三个恶鬼收拾了,渣都不剩,所以他肯出手我就高枕无忧了。
“哼,这事儿我已经委托给顾洛了,我不会出手的。”商擎苍双脚交叠,食指轻叩,冷漠的说。
“那你还带我去干什么?”我狐疑的问。
“看看顾洛是怎样简单粗暴的利用那个丫头收拾那女巫的,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好人。”商擎苍讥讽的说,我翻了个白眼:“我从来不觉得他是好人。”
“那你还爱他?”
“我只是喜欢他,谈不上爱,我也可以喜欢你,可惜你不要。”我反唇相讥,他沉默了,然后再也不说话了。
他其实很矛盾,不准我爱上顾洛,也不准我爱上他,就好像神经病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今天,我好像没那么恨他了,好像没那么怕他了。
“解决完那个女巫,你就向顾洛告白,不照做的话,你们叶氏门宗所有人的头颅就会摆在你面前,让你欣赏。”
又来了,我以为刚才那一会儿他已经改变主意了,没想到还是这样的油盐不进,还是这样的爱威胁人。
“商擎苍,你这样只会让我想拼命逃开,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娶我?”我捂着额问。
“娶你不代表什么,不过是个仪式罢了。”他说着车子就停了下来,门忽然被打开,我背后不知被谁用力一推,顺势就跌了出去。
眼前是一片亮光,刺目的亮光,我眯起眼适应了一会儿,就看见湖都跪在镜子前面,一双枯槁的手正掐着她的脖子,顾洛呢?顾洛在哪里?
“湖都!”我喊了一声就要冲过去,却被人一把扯住,我一回头就看见顾洛皱眉看我:“你怎么在这里?”他冷冷的问,我也顾不得回答他,看向湖都:“快救她啊。”
“还不是时候。”顾洛淡淡的说着。
“再不救她,她就要死了。”我看见湖都都翻白眼了,那双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哼,你看不出来吗?那不过是幻觉,血腥玛丽从来没有掐死人这种杀人手法,她是要见血的,而且为了压盖她那张被烧焦的脸,她一定会死掉少女的脸皮贴到自己脸上,所以这个并不是她的真身只是一个幻觉。”
“可是幻觉湖都也快没气了啊?”我焦急的说。
“她必须凭自己的意志走出幻觉,否则被鬼魂弄死那都是迟早的事情,青云上人不该有这样没用的徒弟。”顾洛面无表情的说。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好陌生,我是听说过他会见死不救,也知道他的冷酷无情,但我没想到会冷到这个地步。
“你不救,我救。”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冲过去,他叹了口气一把将我扯到怀里低斥:“别胡闹了。”
“你才胡闹呢,那是一条人命啊,顾洛在你眼中人命是什么?放开我。”要我眼睁睁看着湖都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于是我用力的挣扎,这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什么都没看清,我就被扑倒在地,顾洛压在我身上,有什么低落下来,落在我的脸上,抬手一抹,是血,顾洛的衬衣袖子顿时红了一片。
“你受伤了?”我惊呼,他默默的站起来,一只手却虚空的抓着什么,这时湖都猛地大喊一声,她面前的镜子应声而碎,那双手也不见了,她喘息着跌坐在地上,缓缓睁开眼。
“叶姐?你怎么在这里?”她看到我很是吃惊,然后又惊呼一声:“顾洛你抓到她了?”
顾洛默默无语,垂着的那只手一直在流血,我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顾洛,你受伤了。”原来他也会受伤,原来他也会流血。
“无妨,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他淡淡的说着,我忽然想起那个还没用完的药膏,忙拿出那个瓷瓶:“我有药给你擦吧,很管用。”
顾洛扫了一眼冷冷的说:“商擎苍的东西,我不要。”说完他就那么走了,手一直虚空的抓着什么。
“喂,顾洛,你到底要怎么处置这个女巫?打得她魂飞魄散可好?”湖都跳起来跟在顾洛屁股后面急匆匆的追了上去,顾洛也不说话,我傻愣愣的站了半天,然后如梦初醒的也跟了过去。
“喂,你怎么忽然就出现在这里了?差点坏了我们的计划。”湖都见顾洛不理她,就转头过来看我问。
“你们什么计划,你刚才陷在幻境中差点死掉你知道吗?”我看着湖都现在生龙活虎的模样,简直想不出刚才她那副要死的样子了。
“引出血腥玛丽,还有帮我突破瓶颈的计划啊,我修炼到了瓶颈,已经无法超越了,上一次血腥玛丽杀死的那个女生,就是因为我中了幻境,一时无法脱出才眼睁睁看着她受尽折磨,被杀死然后我就有了心结,那个心结不破,我就突破不了自己。”
“心结?怎么破?”我听得莫名其妙。
“就是血腥玛丽的幻境,我不是出不来,其实按照我现在的修为突破很简单,但是那个女生的事儿对我影响太大,一进入幻觉我就会看见她死的那个瞬间,然后就没有办法脱出了。”
“那么你执意要来也是因为这个?”我忽然有点明白了,湖都点点头:“这是唯一的机会,否则就算血腥玛丽被收拾了,我也还是走不出那个阴影。”
“所以刚才你那样,是你们设计好的?”我恍然大悟了。
“是啊,好在我终于凭着自己的能力打破了幻境,顾洛也抓到了血腥玛丽,他真的好厉害。”
“可是他受伤了。”是我错怪了他,他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忽然就有些心疼他的伤。
“我知道,没有血是引不出那女巫的,其实按他的行事风格,你的出现正好可以做引子,让血腥玛丽伤了你,他再出手抓她,没想到他会为你挡下那一击,真是想不到啊。”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其实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好人吧。”我看着前面修长的身影,愉快的说。
湖都却好像看怪物一样看我:“别傻了,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情分上他才不会帮我呢,他的冷眼旁观,铁石心肠可是出了名的见死不救,他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只要是原则问题都不会妥协,包括救人。”
“不,你们都看不到他内心隐藏的善,其事他不是那么的铁石心肠。”他只是一个背负了很多故事的男人,因为那些故事他才越来越冷,其实他和商擎苍是一类人。
“好吧,随便你怎么想,走快点,我很想看到那个女巫被收拾掉。”湖都拉着我尽快赶上顾洛。
来到车前,顾洛看向我们淡淡的问:“谁会开车?”
我走过去说:“我来吧,只是我不认识路。”来时,窗户什么的都是黑乎乎的,我根本看不见外面,所以也就不认得路。
顾洛做到副驾驶上说:“我告诉你,快开车。”他的脸有些苍白,一边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我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看这个样子应该是某条动脉被划开了,我忙发动了车子,开始快速的按照他指的路飞驰。
“顾洛,你千万别闭眼睛啊,坚持住。”我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焦急的说。
顾洛一言不发,只是靠在椅背上,另一只还是好像抓着什么的样子。
“该死,你不去医院行不行啊?”就算能止血,但是他明显缺血,不去医院输血行吗?
顾洛沉默了一会儿说:“用你三年寿命可以换我没事。”
我顿了下:“那还不快点,现在在这里能给你吗?”
“那是三年寿命,再失去,你就没有九年的命了,你可想好了。”减寿差不多十年,可是那又怎样?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别废话了,我知道,如果我还能有三年寿命的话,你就拿去,快一点。”只是估计我也就两个月的命了,结婚时商擎苍不会手下留情的。
“傻瓜。”顾洛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顾洛?你千万别睡啊,求你了。”我见他不说话了,以为他是不是没力气睡着了,忙喊。
“好好开你的车,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顾洛轻描淡写的说,我一顿:“什么意思?”
“血腥玛丽浑身都是血,我逮住她,自然会沾染到很多,我是不会受伤流血的。”顾洛淡淡的说。
“你混蛋啊,不是你,不会早点说吗?”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也涌了出来:“我以为你就要死了。”我哽咽着说。
他不说话了,我把车速放缓了些,心里却是安定了很多,他没事,他没事,我一遍遍这样告诉自己。
“傻瓜。”最后顾洛又轻轻的喃喃了一句。
车子平稳的停在四号咖啡馆门口,顾洛下了车,大步走进店里,他拿出一面涂黑了的镜子,然后把手里的东西甩了进去,我和湖都跟着进来,看了十分好奇,湖都是最希望看到血腥玛丽死翘翘的,所以她迫不及待的问:“你怎么她了?”
顾洛抬眼看了她一记却并没有说话。
“喂喂,你倒是说话啊,她到底怎么了?”湖都焦急的追问,顾洛却老神在在的走进后面去关上了门。他亩丸弟。
“切,大冰山。”湖都骂了一句,走到那个黑色镜子面前,拿起了端详着,这时候门又打开,顾洛站在门口:“我建议你最好别碰,打碎了那女巫就会再次逃走,钻进镜子的世界获得重生。”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果然,衣服一换他就好像没事儿人似得也没有血了。
“干洗或者你自己洗,随便你,反正是为了你弄脏的,你得负责弄干净了。”顾洛说着吧那件带血的衬衣丢到我怀里,他又回到吧台前磨咖啡。
“这镜子到底是什么?”我也好奇的很,才凑过头去看,就是一面被涂黑了的镜子,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看见了,那个女巫在里面挣扎。”湖都忽然说。
“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啊?”我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就是黑乎乎的一片。
“你的眼睛不行,我能看见那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湖都说着小心翼翼的放下镜子:“顾洛这才真要谢谢你了。”
顾洛眼都懒得抬继续煮咖啡,湖都见他闷葫芦一个,也不耐烦的会房里睡觉去了,一时间店里又只剩我们两个,也不知道高泓渊又跑哪儿去了。
顾洛默默的煮咖啡,好像根本没看见我似得,我坐在吧台上静静的看着他调制加奶加糖,娴熟的动作,优雅的举止,让我看得目醉神迷。
“顾洛,你真的很好看啊,不但脸蛋好看,手指也是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让人看着看着就着了迷。”我喃喃,顾洛什么也没说,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为什么当时你不解释?让我误会你?”我问的是湖都那件事,我差点因为那件事恨上他了。
他依旧沉默不说话,我一下子按住他的手:“顾洛,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一直压抑着自家,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到底是为什么?”这样的他让人好心疼。
顾洛默默的推开我的手:“我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他冷冷的说。
“不,你不是。”我再次按住他的手,他的手微微有些冰冷,我轻柔的一笑:“无论你再怎么挣扎都没用的,你骗不了我,因为我是用心在看你,不是眼睛。”
“血腥玛丽的事情已经解决,你可以离开了。”顾洛甩开我的手,冷冷的说。
我忽然想起商擎苍的话,他要我和顾洛表白,否则就杀了我叶氏门宗所有人,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又说:“我不走,我想留在你身边,顾洛,我喜欢你。”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他不动了,我也不敢动,屏住呼吸,其实我早就猜到结果了,只是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许会有些不一样。
“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顾洛说着一挥手,我顿时头晕目眩,等我回过神来,居然已经站在青云街头,没有四号咖啡馆,也没有顾洛,果然是一旦表白连面的见不到的结果,我苦笑,也许是我太直接了。
走了没几步,前面有一家酒店,我也没注意,漫不经心的从那门口走过,心情郁闷,走了一会儿却忽然听到后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我吓了一跳,回头,就见新郎又是被割喉,一刀毙命,而且都是在受害者身边有人的情况下实施杀戮,很多人都被吓到了。
“怎么这里?刚才新郎还笑眯眯的向我走过来,怎么才走了没几步,却忽然喷血了,好可怕。”
“是啊,也没看到有谁接近过新郎官啊,怎么就被割喉了。”
“听说了吗,前几天就有一个新郎被割喉,一模一样的,报纸都登出来了。”
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新郎新娘和我都不认识,我只是刚好碰巧走到了他们的婚礼门外而已,说什么都和我无关了吧?
我真的希望这事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但是相同的手法,都是割喉毙命,我又刚好路过,这是巧合吗?
“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我一点都不诧异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果然又牵扯到这起案件里了。”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一回头,只见警车已经开了过来,从车上走下来的就是林队。
“原来是林队啊,好久没见了。”我淡淡的打招呼,他们也没证据说是我干的吧。
“是啊,好久了,一个星期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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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新郎新娘和我都不认识,我只是刚好碰巧走到了他们的婚礼门外而已,说什么都和我无关了吧?
我真的希望这事儿和我一点关系都没,但是相同的手法,都是割喉毙命,我又刚好路过,这是巧合吗?
“叶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我一点都不诧异会在这里见到你,你果然又牵扯到这起案件里了。”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一回头,只见警车已经开了过来,从车上走下来的就是林队。
“原来是林队啊,好久没见了。”我淡淡的打招呼,他们也没证据说是我干的吧。
“是啊,好久了,一个星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