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干嘛啊,”容夏立马将菜刀扔在了案板上,“不知道是谁按门铃,我怕你不认识,还是我自己去开门吧。”
“自己开就自己开嘛,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吓死人呐。”杨潇翻了个白眼,让开了路,接着埋头洗菜。
容夏小跑到门口,打开门,英朗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跟平时那副吊样儿不太一样。
容夏冲他笑了笑,她绝对有把握让英大帅的心情变好起来,“进来吧,看看谁——”
容夏大概是没想到自己如此地为英大帅着想,掏心掏肺,肝脑涂地,竟然换来英朗十分淡然的一瞥,容夏心里咯噔一下就沉了。
见英朗直接往书房走去,容夏半张着嘴站在门口瞪着眼盯准他的后背。
丫丫个呸!杀千刀的!
姑奶奶好心好意给你制造机会,什么态度?什么态度?!
简直不能忍!
“啪,”地一声甩上门,容夏鼓着嘴,一副哀怨的样子回到厨台边上,拿起菜刀就狂剁了案板上的猪肉几下。
杨潇以为容夏也是因为看到了英朗所以心里不爽,立马站过来表明了立场,又怕王丽听到,所以她只是贴着容夏的耳朵说。
“夏,你赶紧把那只禽兽给弄走吧,万一他跟王丽照了面,丽丽好不容易现在心情好了点,千万别再被他给搞砸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把他踹出去。”
哼!
容夏扔下菜刀就往书房走去,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她这个恩人,就应该想到后果。
——那就是,不给饭吃。
一听到门外脚步声逼近,霍权玺立马将桌上的密码箱合上,塞进了柜子里。
容夏拧了拧门把,竟然推不开,大白天的!不,大傍晚的,两个人男人在书房竟然还要锁着门?
要不是容夏切身感受到霍权玺没有取向上的问题,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两个是gay!
“啪啪啪!”
容夏拍了两声,“开门。”
“容夏,我们有重要事要谈,你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
重要的事?
容夏想了想,难道是要回英国的事?英朗是霍权玺在英国在战友,或许他们真的是在谈回英国的事。
算了,就先放过他这一次。
听见脚步声走远,霍权玺才重新拿出了那只密码箱打开,拿出了装在里面的一把精致的小手枪。
“这把是德国p1q1新型军用小枪,非常便于携带,是德国的特种部队藏在军靴上的武器,现在天气还不是很热,你把它放在后面的裤兜上,绝对没有问题。”
霍权玺将枪放在耳边,来回拨动了几下,目光敛了敛,“声音很不错,直升机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问题,交代给我的事情你就放心吧,随时都可以走,你有没有考虑今晚就走。”
霍权玺摇了摇头,将枪放回密码箱内,“不,要走就要趁着白天人多的时候走,让那帮虾米没法动手,他们现在也就是在暗地里活动,根本不敢明目张胆地出现。”
“说得也是,既然我劝不住你,那你就自行考虑吧,明天我送你上机。”
英朗在听到霍权玺要带容夏回英国领证的消息时就曾极力劝说过他,既然他不领情,那也就随他自己去了,而他能做的就是尽力帮助好这个伙伴。
“谢了,走,吃饭去吧。”
霍权玺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全部拉开,余晖透进玻璃有些刺眼,英朗伸出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面,站起身,“不吃了,我走了,有事情随时打给我。”
霍权玺走到门边上又顿住步子扭头,以一种十分不信地眼神打量了英朗几眼,别说今天王丽在,就算是没有王丽的时候,英朗哪次不是踩着点来蹭饭的?
“今儿怎么转性了?”
英朗心塞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压力山大。”
霍权玺嗤之,“我都没压力,你要什么压力?”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今晚的骨头汤应该会挺美味的。”
“什么意思?”
霍权玺勾唇一笑,打开门走了出去,英朗后脚就跟了出去。
果然,一到客厅就看到王丽背对着他们正在炒菜,杨潇跟容夏就在一旁端端盘子什么的打下手。
果然还是他的女人贤良淑德,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
就在英朗越瞅越得意的时候,耳边就响起了霍权玺慢条斯理的声音,还一边拉着英朗的手臂将他往门口拖去,“既然你不在这里吃饭,那就早点回去吧。”
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好整间屋子的人都听得见。
厨台上的三个女人都在同一时间扭过头看向这边,王丽只是停顿了三秒钟又立马开始炒菜。
霍权玺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被容夏这个女流氓给带坏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在这里吃饭了?来都来了,饭怎么能不吃。”
英朗反过手拉着霍权玺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杨潇一见英朗往餐桌走去,心里就开始极度不爽起来,哀怨地看着容夏,“上啊,还能不能愉快地吃饭了?”
“别去了,夏。”
容夏正准备过去,王丽拉住了她的衣角,“他是你们家的客人,我没关系的。”
“他算哪门子的客人啊?”容夏嫌弃地看了眼英朗,本来叫他来吃饭是想在走之前好好再撮合撮合他们俩,但在想来完全没必要啊,人家多吊啊!
但看王丽的态度,似乎还是对英朗留有一点余地的,毕竟是一张床上滚过的,他还是王丽唯一的一个男人,想要真的一点不在意也很难吧。
“算了算了,你没问题就行了。”
三人接着扭身做菜,杨潇还是鼓着嘴不爽,又偷偷扭头瞪了英朗几眼。
臭不要脸的男人,不,禽兽!
容夏将做好的菜端了过去,白了英朗一眼,这男人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连筷子都还没上桌,就直接伸手下去了。
“喂喂喂!”容夏拿着一把筷子跑了过来,狠狠地敲在了英朗的手背上,“让你吃了吗?要吃也吃得优雅一点行不行?一个学校教出来的学生,怎么差别这么大!”
英朗甩了甩手背,被打得不轻,手背上微微凸起一条三厘米宽的红痕,“有病啊你?今儿吃枪药了还是昨晚没满足啊?”
“禽兽的嘴里果然吐不出人牙。”
容夏将筷子放在桌子上,她表示,这禽兽没救了。
王丽挑了一个里英朗最远的位置,杨潇自告奋勇地坐到了英朗的旁边,完全阻隔了他与王丽任何筷子上的来往。
不过,事实是,英朗跟王丽也并没有任何筷子上或肢体上或语言上的来往。
一顿饭下来一直围绕的话题就是容夏去了英国之后要去哪里哪里玩,去哪里哪里吃什么。
王丽一直保持沉默状态,一句话都不说,只顾着自己吃菜,英朗则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容夏说着英国的各种名胜古迹,旅游景点,还有特色美食,听得容夏那个一脸陶醉啊!
一顿饭的功夫,容夏又在心里原谅了英朗刚进门时看她的那个眼神,心底里有萌发了一丝丝想要撮合他们俩复合的冲动了。
王丽说要先走了,容夏立马在桌下踢了英朗一脚,可这死禽兽竟然不领情,坐在那里只顾着自己吃喝,仿似压根没有领会到容夏的用意一般。
“那个,你们俩不再多玩一会儿啊?”
“不了,我们还得回去复习呢。”杨潇立马就回绝了,拉着王丽往门口走去。
“那好吧,我送送你们吧,又要十天见不到了。”
容夏将她俩送进了电梯,这才回到房间,大步朝着英朗走来。
男人只觉得背后杀气很重,一扭头,果然见容夏一脸便秘样儿地瞪着他。
“你怎么回事啊?还想不想把王丽追回来了?我给你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还不领情,太特么禽兽了。”
“我这只禽兽霸着小白兔被骂,放过小白兔又被骂,唉!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做个不是禽兽的好男人真是难上加难啊!”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容夏还真搞不明白了,要说英朗完全对王丽不在意了,也不太现实,可是今晚明摆着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他眼前,他竟然无动于衷,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我没什么意思,”英朗在容夏的杯中倒上红酒递给她,又往自己和霍权玺的杯中倒了点,“来吧,碰个,希望你们此行一切顺利。”
容夏看了眼霍权玺,也就不在王丽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了,好与不好都是别人的事,她能做的就是稍微提供一点机会而已,不要那就拉倒。
英朗与他们碰了一个杯,仰头一口喝完了半杯红酒,他拍了拍霍权玺的肩膀,“有事打给我,我走了。”
英朗也走了,屋子里又突然间冷清了起来,容夏坐在椅子上怎么都想不通英朗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哎,你说,英朗还喜不喜欢王丽啊?”
“不知道,别人的事情不用你管。”
霍权玺,一个在爱情的道路上还在起跑线的人,他能理清楚自己喜欢不喜欢就不错了,还能管得了别人?
问了也是白问。
“赶紧的,收拾收拾。”
“老公,我今儿写作文了,胳膊疼……”
“……”
容姑娘你哪天不疼?
英朗将车开出地下室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停在中心公园的一个角落里,车窗外弥漫着一团白烟,他微微阖着眼睛,将车内的烟雾挥了出去。
他不是不想将王丽留在身边,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他自认为所有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他跟王丽在一起后,并没有跟任何女人越界,即便是在最忍不下去的时候他也忍了,至于他留那个女人在家过夜,他也已经道过歉解释过了,还想让他怎么样?
他不知道。
他也不想再去纠缠,毕竟王丽她是一个好学生,现在又临近高考,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扰乱她的生活,他能做的就是跟王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顿饭,即便从头到尾想陌生人一样没有交流,他仍然觉得心情不错。
纠缠下去又能怎样?他能够给王丽什么?除了钱,就没有其它了,他不可能向霍权玺一样想着结婚,想着过安定的生活,他比霍权玺还有小一岁,那种生活他只有在两年后才有资格考虑。
结婚?呵!真是个难以想象的词语。
翌日。
容夏早早地就起了床,行李不多,收拾起来也很快,霍权玺挑了中高峰的时段上机,所以,容夏趁着上午这个空闲时间买了些东西去了容安住得那个小区。
容安在小区的裙房里开了一间小超市,一见容夏跟霍权玺过来,立马就抱出了一堆零食出来招呼,“中午到家里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爸,我们中午就走,上次跟你说的那些证明你都帮我去弄来了吗?”
“老爸办事你放心,我这就回去给你拿过来,还有这个吃的都带到飞机上去,到了那边可吃不到我们这里的零食了,特别是乡巴佬,你最爱吃的,要多带点过去,老爸进了好多货呢。”
容安拿来一个大袋子,死命地往里面塞零食,装了满满的一大袋。
小超市离了容安就没人守了,容夏就催着容安去家里拿户口本跟证明文件,自己跟霍权玺两个人就蹲在收银台里磕着瓜子。
这一片的住户还不是很多,人流量也挺少的,坐了一会儿连一个进来买东西的人都没有,容夏就郁闷了,她老爸这样开门做生意真的不会亏本吗?
终于有个带着休闲帽大墨镜的大长腿男人往店里走来了。
生意啊,生意!你终于来了!
容夏都替她老爸给急上了。
霍权玺正研究着收款机,容夏笑盈盈地跑到了门口,“要买什么啊?”
大长腿男人没有理她,自顾地往超市货架上走了进去,容夏瘪了瘪嘴,顾客千奇百怪,遇到这种不喜欢搭理人只会自己挑东西的顾客也是常有的,所以也就没在意,趴在玻璃台上跟着霍权玺一起研究起了收款机。
到底是为了以后抢劫做准备还是闲得抽了?
霍权玺盯着收款机上的显示器,眸色一冷,右手不着烟迹地摸向自己的风衣里面,紧紧握住了后侧兜内的德国小枪。
“呯!”
“呯!”
两声枪响,几乎在同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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