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上的时候我就试着感应过达达利亚身上的绝命飞刃印记,但是很遗憾,他距离我们似乎很远,但又似乎很近,这种感觉十分奇怪。”阿蕾奇诺怀中,黑色的猫猫有些头疼道。
阿蕾奇诺轻叹一口气:“现在呢?还是找不到吗?”
萨菲尔摇了摇头:“我本以为是梅洛彼得堡存在某种结界隔绝了我的感应,但现在那种感觉依旧没变,看样子,不是梅洛彼得堡的问题。”
“以前的事情暂且不提,这一次达达利亚可是你一手送进来的,如果不把他找出来的话,公鸡或许会借此发难。”阿蕾奇诺倒不担心达达利亚的安危,在她看来这个人顽强的很,不可能死在这边。
但公鸡如果趁机搞点事情的话,对她们来说也是个麻烦。
萨菲尔也有些头疼:“壁炉之家本就被那个人放在了牺牲位,现在如果被他得知我又坑害达达利亚的话…
牺牲占比又要提升了。说真的蕾姐,你觉得那大胡子小老头真的在乎达达利亚吗?”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达达利亚,还有价值。”阿蕾奇诺很清楚普契涅拉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对方真的在乎,第一件事应该是派人配合这边寻找达达利亚,然后再发难。
而不是第一时间发难去攫取利益,显然,在普契涅拉看来,达达利亚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那鸭头真的很尊重小老头的,被他得知真相,会很难受的吧?”萨菲尔有些同情达达利亚了。
阿蕾奇诺点了点萨菲尔的脑袋:“不喜欢耍阴谋诡计不代表愚蠢,你觉得他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吗?可自始至终,谁给过他选择的余地了?
不过是在命运的旋涡之中挣扎的可怜人罢了。”
二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梅洛彼得堡的最深处。
“当初,我就是从这里找了一条路,离开梅洛彼得堡的,如果按照莱欧斯利的说法,达达利亚很可能也是走的这条路。”萨菲尔跳到地上,仔细查看四周。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萨菲尔瞬间顿在了原地。
注意到她的异常,阿蕾奇诺快步跑过来,关切道:“怎么了?”
“这里…是这里…”萨菲尔喃喃自语着,“深水中的晨星…蕾姐,我感受到了,他在距离我们非常近的地方。”
“能把他弄回来吗?或者,需要我们过去?”阿蕾奇诺感觉如果可以,萨菲尔一定直接做了,但她没有行动,就说明还存在着问题。
萨菲尔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就连阿蕾奇诺的声音也变得遥远了起来,她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坍缩的节点,如果不尽快脱离,她会被吸到其他地方。
原来达达利亚不完全是在越狱吗?他是被转移了。
萨菲尔心中明悟,赶紧向阿蕾奇诺伸出前爪:“快…拉我出去!”
阿蕾奇诺动作很快,迅速弯腰,黑色的右手拉住了萨菲尔伸出来的前爪,下一秒,整片空间突然产生了一阵波动,二人直接掉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汪洋。
“咳…”猝不及防之下,萨菲尔直接呛了一大口海水,咸腥的味道弥漫口腔,恍惚间,她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多年前越狱的那个晚上。
也是这样的海水,以及四周闪烁的晦暗不明的光。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却没看到阳光,取而代之的,是一根被数条锁链束缚的漆黑石柱。
“深渊…”看到这根石柱,萨菲尔愣住了,她的身后,阿蕾奇诺也面色凝重地看着那根石柱,石柱上缠绕的不祥气息肉眼可见,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当机立断,带着萨菲尔就要远离,可二人只是向远处游了一小段距离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吸住,倒退着向水面升去。
感受到这股力量,萨菲尔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从进入这片空间开始她就感知了一下达达利亚的位置,却发现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也就是说,她们二人进入了一片与达达利亚说处位置毫不相关的位面,这是非常要命的。
提瓦特存在异空间,但即便是层岩巨渊的底层,被封印的那片空间中,她也能够定位到魈身上的印记,可这一次她却完全无法定位到达达利亚的位置。
这片空间,存在着比层岩巨渊底层还要强大的封印,以至于屏蔽了她的感知。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不多,却每一个都很难对付,如果是独自应对,萨菲尔倒也不是特别怕,但阿蕾奇诺也在,她担心这一次遇到的敌人会非常棘手,可能会导致对方受伤。
就在她心中思索的时候,二人已经离开了水面,跌落在了远处的地面之上,阿蕾奇诺抱着萨菲尔灵活地一个翻滚站起身来,然后才警惕着四周的环境。
好在,目前并没有出现敌人,她们还有观察环境的余裕。
“你在担心我?”阿蕾奇诺能够感受到萨菲尔的情绪不对,出声问道。
萨菲尔没有否认:“只是不想看见你受伤罢了。”
这个回答让阿蕾奇诺轻笑起来:“但我却不是这样想的。”
她放下了萨菲尔,抬头看着高处的深渊石柱:“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一同作战的时候。”
“当然,库嘉维娜是个难缠的家伙,那次你也受了不轻的伤。更多的还是为了替我抵挡进攻才受的。”萨菲尔自然记得她们第一次联手对敌的情况。
阿蕾奇诺微微点头:“是啊,后来你告诉我说,其实我没必要替你去防御她的进攻,你没那么脆弱,可…那时候的你才那么一点点大。”
她用右手比了一个位置:“差不多就这么高,才到我的腰,我总会觉得如果你被打到,说不定会死的。就忍不住想替你多扛几下,无关乎你需不需要。
壁炉之家的孩子们都叫我父亲,但你与他们不同,你喜欢叫我姐姐。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你比他们要强大,比他们要成熟。
可是你忘了,长姐如母,即便是姐姐,也是会站在你前头,为你抵抗冲击的,所以你不该担心我,而是应该专心致志去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突发情况。”
“蕾姐…离开壁炉之家之后…我面对的那些敌人一个比一个强大。你没有深入过深渊,或许无法想象,这些东西是什么样的存在,我只是,怕你不习惯。”萨菲尔说得隐晦。
深渊是无比狡猾的,它会根据不同的人来模仿对应的敌人,萨菲尔从未告诉过阿蕾奇诺一件事。
那就是在与斯卡拉姆齐一同深入深渊的时候,她斩杀过无数,模样与阿蕾奇诺一模一样的深渊怪物。
那些都是深渊根据她的心中所想具现出来的东西,与深渊的战斗,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一场对体力与耐力的比拼,还是一场炼心之旅。
二人谈话间,深渊石柱上开始散发出隐晦的波动,随后一个紫黑色的人影逐渐成型,缓缓走到了二人的眼前。
那是一名手持长枪,头顶戴着一只白色的发箍的少女。
少女粉色的头发披散而下,翠绿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已经陷入了震惊的阿蕾奇诺。
“克雷薇…为什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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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就已经在海里了吗?原来在枫丹,成为犯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呀。”小派蒙在升降梯上左看右看,一脸的好奇。
与她们同行的玛德琳表情复杂:“你们好像心情还不错嘛,很少见到像你们这样乐观的犯人了。”
“还行吧,本来我们也没犯多大的事,关不了几天的。”荧耸耸肩。
升降梯很快抵达底部,三人从中走出,来到了登记台前,之前接待萨菲尔二人的玛蕾蒂依旧呆在这里。
她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呵欠:“是玛德琳啊,今天怎么让你下来跑一趟了?”
“那维莱特大人点名让我护送这两位犯人的,可能交给别人他不放心吧。”玛德琳无奈摊手,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听到这话,玛蕾蒂不禁有些阴阳怪气起来:“哎呀哎呀,真好啊,能得到那维莱特大人这样的大人物青睐,而我却只能在这里面对一个个新的囚犯…
还有看起来就很不妙的越狱犯。”
“越狱犯?”小派蒙瞪大了眼睛,有些好奇。
“嘘…”玛蕾蒂竖起食指,“这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事情。好了,我也没心情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人物的事情,我这个小喽啰还是不参与了。
与其考虑那些,我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住这个月的薪水,回头又被考核一下,我可受不了。”
玛德琳闻言想了想,提议道:“嗯…你可以试试微笑服务,或许可以提高你业务上的口碑。”
对于她的建议,玛蕾蒂完全不感兴趣:“得了得了…每一个来到这里找我登记的犯人,都是愁眉苦脸的,我哪里还笑得出来啊…
而且就算我对他们笑,他们眼里估计也只会觉得我是个心理扭曲的虐待狂之类的吧?”
“唔…听起来的确很有道理。”小派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玛德琳对此也很无奈,工作环境也决定了工作态度,真不能怪玛蕾蒂,换成她来这边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她无奈点头,然后转向荧和小派蒙:“好吧,那交接工作就算完成了,你们两位现在这边登记,后续的各种流程玛蕾蒂会指导你们。”
“唉,交给我吧,你快回到那个阳光照耀的世界去吧。”玛蕾蒂无精打采地赶人。
玛德琳耸耸肩,转身离去了。
等她离开后,玛蕾蒂拿起了一旁的名册:“让我看看…荧和派蒙,对吧?”
二人立刻点头:“没错。”
“我先和你们确认一下罪名和刑期,你们的罪名是…”看着名册上的内容,玛蕾蒂原本还微眯的眸子睁大了许多,有些不可置信地仔细确认了一下,然后才道,“未经神明允许,吃掉了至冬使节精心为神明大人准备的蛋糕…致使枫丹政治核心陷入短时间静默…
刑期…四十五天?”
读完以后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仔仔细细打量了荧和小派蒙一眼,又确认了一下内容,确定自己没看错。
这一瞬间,玛蕾蒂有些恍惚,这一长串的罪名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了,是她理解的那种吗?
小派蒙听到这个罪名都懵了:“啊?那维莱特送给我们的那块蛋糕难道就是…”
“单就这个罪名来看…”玛蕾蒂歪着脑袋,“你们应该是能干大事的人。
考虑到芙宁娜大人一直以来对甜点热爱的程度,这和刺杀水神有什么区别…”
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评价了,但不管怎样,敢偷吃芙宁娜的蛋糕,这俩人确实了不起。
刺杀水神…
听到这四个字,荧瞬间想到萨菲尔刺杀钟离那件事,立刻觉得这个评价还不错,于是叉腰挺胸:“你很有眼光嘛!”
“谢谢你们让我长见识,但进入梅洛彼得堡的手续还是要好好完成的。”玛蕾蒂这时候也彻底理解了,偷吃蛋糕就被弄下来坐牢,这显然不是芙宁娜会做的事。
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和刚才来这里的那两个差不多。
只是那两个身份很高,据说是愚人众执行官,所以是直接以探访的名义前来的,而荧和派蒙则是被随便寻了个由头塞进来的。
但她们来这里的目的都差不多,就是调查公子失踪的事情。
达达利亚失踪这件事在梅洛彼得堡的管理人员之中并不算秘密,毕竟是个特殊的犯人,多关注一些也是正常的。
至冬方面会派执行官来调查也是正常操作了。
而荧和小派蒙来这里,玛蕾蒂猜测,估计是那维莱特故意安排的,毕竟即便两国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矛盾,所以大人物们必然会做两手准备。
这俩人显然就是个后手。
但…这和她玛蕾蒂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请站到那块板子前面,我会用留影机给你们拍摄画片。”
这是每一个犯人在入狱的时候都会经历的事,荧和小派蒙自然也不例外。
于是,在玛蕾蒂的一番操作下,荧和小派蒙这对活宝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入狱照,还换上了一身囚服。
看着身上黑白条纹类似于斑马的衣服,荧的脸色不太好看。
再看看小派蒙,因为没有合适的尺寸,所以小派蒙身上的囚服是临时用其他衣服改的,不仅粗糙还皱巴巴的,看上去滑稽的不行。
看着小伙伴这么滑稽的模样,荧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囚服也不是那么难看了。
办完手续,她们二人就跟着玛蕾蒂走向了通往收监处的巡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