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重黎没有理会在前边餐馆里,跟宁芳婷不停嘀嘀咕咕出主意柴月容。
他把后厨收拾打扫一番后,从库房里把面粉给拿出来。
同时还拿出一些猪油,还有一些糖、桂花,父母之前收集晾晒的干桃花瓣。
还专门挑选一颗火龙果和一个脆甜的苹果。
拿出这些东西,张重黎首先是把火龙果肉挖出来,用纱布把火龙果汁榨出。
再用糖、桂花、桃花混合苹果泥,在一个小锅中进行煮制,把大部分水煮掉,趁热向里面混入泡软的吉利丁片,用余温慢慢把吉利丁片搅拌融化。
把小锅放在一边冷却。
拿出一个案板,把面粉倒在案板上。
先用猪油和面粉混合,不断用手去搓拌。
一直到猪油和面粉混合,变成一块光滑的油面。
接着再用面粉、猪油和火龙果汁,混合进行和面,获得水油面。
分别把油面和水油面用保鲜膜包裹,放进冰箱里去冷却。
正在此时,前边小餐馆的声音停止,宁芳婷出现在后厨门前,恭恭敬敬地向张重黎鞠躬说:“谢谢灶君爷帮忙,我,我先回去了。”
张重黎点点头说:“嗯,路上注意安全。”
宁芳婷跟张重黎告别,又跟柴月容告别就先离开。
等到宁芳婷离开后,柴月容看着小餐馆里精怪们忙着打扫,她似乎也有些插不上手。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慢慢进入后厨来。
站在后厨门口的地方,柴月容并不敢继续往里,而是在门口徘徊迟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又始终没有开口。
张重黎把小锅里冷却后果酱放进冰箱里。
然后看向柴月容说:“有什么话直说吧,这样犹豫的样子,可不像你了。”
柴月容闻言,又是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出请求。
“我想问,你有没有办法,让聂青青转世后,可以投胎成为宁芳婷的孩子?”
张重黎忍不住笑着问:“你是觉得宁芳婷明天就能找到人结婚,后天就可以跟人生孩子的吗?”
柴月容说:“我有红绳,我可以帮宁芳婷牵红线,让她很快找到合适的男人。”
张重黎说:“就算是有你的红绳,宁芳婷跟合适的男人认识,也需要时间去相处吧?不可能一认识就结婚吧?
再说,即便是你用红绳让两个人一见钟情,他们马上就能结婚,宁芳婷也能很快就怀孕,孩子也要起码十个月才能出世吧?”
柴月容说:“可是只要宁芳婷怀孕,聂青青就能转生成为她的孩子了。”
张重黎哭笑不得地问:“如果事情真能像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还用问我?”
柴月容顿时哑口无言,脸颊也是瞬间就涨红了。
后厨里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柴月容终于很认真向张重黎道歉:“对不起,我为之前的事情向你道歉,我不应该只顾侠义,完全不顾及规则,而且不该阻拦你处理聂青青和宁芳婷的事情,请你原谅我。”
灶薪坐在灶君神龛香炉上,听到柴月容向张重黎道歉,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月老家的疯丫头竟然会主动道歉。”
柴月容瞪了一眼灶薪,然后又对张重黎说:“我已经跟你道歉,你可以帮我吗?你就当是帮聂青青和宁芳婷,帮她们最后一次。”
张重黎说:“你难道不觉得,她们的情缘应该就此结束吗?”
柴月容说:“她们的情谊那么深,为什么不能成全她们,把情谊延续呢?”
张重黎又说:“即便让聂青青投胎成为宁芳婷女儿,聂青青也不可能保留这一世的记忆,阴司衙门不会允许。”
柴月容说:“不用保留,宁芳婷知道那是聂青青转世,她会对孩子很好的。”
张重黎看着柴月容,有些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对她们这么上心?”
柴月容又是一阵犹豫,才终于说出实情。
“爷爷常说我不懂人间真情,我觉得聂青青和宁芳婷让我看到了人间真情,所以我希望可以让她们有一个美好结局,那样才不辜负她们之间的真情。”
张重黎摇头说:“你确实不懂人间真情,真情并非只是得到,有时候割舍也是一种真情。”
柴月容不太明白张重黎的话,她只能是再次问:“你真的不愿意帮忙?”
张重黎反问:“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办到呢?”
柴月容说:“我问过爷爷了,爷爷告诉我,在人间能办成这事的,除了阴司衙门的判官,只有你这位灶君传人可以。”
张重黎忍不住说:“你爷爷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灶薪跟着说:“月老居然这么宠你。”
柴月容颇有些得意说:“爷爷最宠我了,爷爷说,我是月老之位绝佳的继承者,所以爷爷让我到人间来,历练体验人间真情,还要纠正一些错牵的红绳。”
张重黎和灶薪听了几乎是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灶薪捧腹大笑着说:“哈哈哈,让你纠正错牵的红绳?那你恐怕只会错上加错吧?”
柴月容义正言辞地说:“才不会,我每次牵红绳都很认真的。”
张重黎摇了摇头叹息道:“从你给聂青青和宁芳婷绑上红绳看,我是真的为人间男男女女感到担忧啊。”
柴月容说:“她们两个要不是遇上你,她们是会一直在一起的。”
张重黎跟着就说:“是啊,幸亏是遇上我,要是被阴司衙门,或者是天规巡查司先遇上,结局恐怕不是今天这样。”
这话又一次把柴月容说的无言以对了。
柴月容虽然有些疯,但她也清楚聂青青和宁芳婷的事情很危险。
若不是张重黎化解她们心中执念,让聂青青自愿解开了红绳,恐怕结局会导致两个人的悲剧。
张重黎看柴月容不说话,但却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显然她还想要继续跟自己纠缠聂青青转世的事情。
张重黎只能说:“行了,你还是先回去吧,有些事情就注定不可能有完美结局,你最好不要强求,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柴月容盯着张重黎,觉得他不愿意帮这个忙。
终于还是忿忿不平地说:“哼,不帮忙就不帮忙,我还不信,不找你帮忙,我解决不了这个事情,不就是阴司衙门吗?我柴月容去一趟就是。”
放下狠话,柴月容转身消失在小餐馆里。
灶薪见状有些担忧:“重黎小子,那疯丫头真可能会去阴司衙门,虽然她确实有些太疯,但毕竟月老托你帮忙照顾来着。”
张重黎问:“怎么?你又想让我招惹这麻烦了?”
灶薪顿时被问得说不出话。
张重黎从冰箱里拿出之前冷冻的油面和水油面来,一边展开开始在案板上忙碌,一边说:“先让她去试试,不让她去,她不会死心。”
然后张重黎把水油面擀成面皮,开始很仔细进行包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