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日,甲乙丙丁四人已经传来了好消息,他们要么做伙计,要么做跑腿,要么做助理,都进入了富贵斋和几个分店。
沈清荷心中十分欢喜,这样得力的干将真的很让人省心。她要求他们隔日一次将几家绸缎铺子的消息传过来,她需要好好探探那里面的虚实。
当然,现在她也不能闲着。
凌州城向来热闹,此时虽然已经月上柳梢,夜晚的凌州街道依然热闹。趁着这美好夜色,沈清荷、胡姬花和连星三人悠哉的闲逛在凌州最热闹的街道上。
胡姬花难得得一会清闲,心情很好,雀跃道:“听说过几日就是你们中原的乞巧节了,大姑娘小媳妇都要出来买针线,可是真的?”
沈清荷点头:“没错,到时候的确很热闹,都要出来看银河的,牛郎和织女见面的日子。”
“牛郎和织女?”胡姬花到底是西域人,一听觉得十分有趣,平常也无人跟她谈论这些,便缠着清荷讲讲这个故事。
清荷简单的把牛郎织女的故事讲了一遍。
“哇!这故事真是太美丽了,我这样一个外乡人听着也觉得很感动,真希望这相爱的人不要相隔两地。”
相隔两地?清荷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那张坚毅而俊朗的面容。他现在在哪里呢?
胡姬花眼里露出几许愁色,道:“可惜公子没来,若是公子也来,咱们就可以一起看银河了。”
清荷一怔,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吐露了心声,并不以为意,只是清荷却听出了这弦外之音。胡姬花将牛郎织女比先生和她自己,这么说,她是喜欢先生了?
看不出来啊。
清荷疑惑,就她来看,没瞧出先生对胡姬花有一丝情义,难道她是单相思?
正想着,对面过来几个浪、荡公子,吊儿郎当,走路都不好好走,跟只螃蟹似的。路人见到这几个锦服公子,哪里敢惹,只敢绕道走。
一行三人,后面还跟着四五个青衣小厮,将清荷三人堵个正着。
沈清荷这次出来是有正事的,没想到出来就遇到了流、氓。
中间的那个蓝色锦衣公子长得倒是模样周正,可是一脸流里流气,一看就是酒色里泡大的。
“喂,美人儿,慢点走啊!”他对着胡姬花开口了。
胡姬花半面蒙着白纱,只露出一双碧蓝的美丽眼睛,饶是这样,那前凸后翘的身材足以让任何一个男子神魂颠倒。
“啧啧啧,”蓝衣公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胡姬花半露的胸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绝色尤、物啊,什么时候凌州城出了这样的美女,怎么小爷往日就没发现呢。”
“让开!”沈清荷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蓝衣公子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黑纱帽的怪异男人,顿时恼了:“你叫小爷让开?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呵呵,这凌州城里,谁不给咱们齐家面子。哼哼,谁不给齐家面子,我齐家就让他掉里子!”
他一说齐家,围观的路人立即唏嘘,有人悄悄道:“原来是齐二公子啊!难怪这么嚣张!”
这位齐二公子就是齐钰同父异母的弟弟齐闵,凌州城出了名的浪、荡子,齐钰跟他比起来名声好太多了。
沈清荷听罢冷笑:“齐家靠的是大公子吧,真不知道齐二公子哪来这份底气如此嚣张?我还从未听说过,原来齐二公子是属螃蟹的?”
齐二愕然:“什么属螃蟹的?”
胡姬花甩着手中的帕子,大笑道:“就是横着走啊!哈哈……”
“哈哈……”围观人群也跟着哈哈大笑。
这位齐二公子顿时脸上由白转红,由红转紫,指着沈清荷怒喝:“哪里来的病痨汉子,竟敢耽误老子看美人,来人,将这病痨汉子给扔出去!”
齐闵一声令下,几个小厮立即要上前拉沈清荷,只是他们的手还没挨着沈清荷,已经“啪啪啪”的全部倒地了。
齐闵愕然的看着挡在清荷面前的连星,这个冷峻的男子眸子里散发着可怕的光芒,就像夜晚的枭鹰一样。
齐闵的目光依然缠绕在胡姬花的身上,他不甘心啊,这样美人,无论如何也要得手。
“你们敢惹小爷,你们是哪里的来路?我怎么在凌州城从来没见过你们这几个人?”齐闵躲在几个小厮的身后叫嚣。
沈清荷冷笑:“无胆匪类!”
胡姬花掩嘴笑道:“齐二公子还真是有趣,你别怕,咱们还要在城里呆些日子,山水有相逢,改日再见咯。”
沈清荷抬头便走,三人同他们撒肩而过。齐闵望过去,只见胡姬花回眸一笑,顿时身子一酥,差点软倒在地上,被旁边的小厮一把扶住。
“美人儿……美人儿朝我笑了……”他痴痴的望着胡姬花的背影,脚都不能挪动一步。
沈清荷瞥了一眼胡姬花道:“你这么做有目的的吧?”
胡姬花妩媚的笑了:“天底下还有能挡得住我的魅力的男人吗?”一边的连星抽了抽嘴角。
沈清荷只觉得额上挂下三条黑线,道:“你是留下一条线吧?”
胡姬花勾唇看她:“你倒聪明,既然他是齐家的人,保不齐将来还要利用一番呢,现在给他留个念想,也好做个鱼饵。”
沈清荷对她伸出了大拇指。她这样肯舍得色、相,对男人必然无往而不利。
胡姬花得意一哼,一道香风,帕子甩在她身上:“我的爷,花花我的本事可多着呢,你这才看见多少啊。”
沈清荷一抖,赶紧将她的帕子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