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人供出来?在哪里,是谁?我夫人死的时候,她在不在你跟前,你看见没有?”曹有为严肃问道。
陈妈子差点说不出来话,她半晌才 口齿不清道:“草民不知道大人问的是谁。”
“画中这个妇人,有点胖,三十多岁,盛佳客栈的时候与人勾结,随后去了你那边 对吧,而且据说我妇人被烧死的时候,她不在你身边对吧?”若不是周围还有人看着,曹员外早就不是这一副严肃的态度了。
他直接会把陈妈子严刑逼供。
白凤柔捂着胸口,这种蛛丝马迹都被查出来。
魏清俊那几个,真的危险,只要陈妈子供出来就惨了。
不过减肥对她来说,的确好事,没有任何一人相信,三天之内有人可以瘦十五斤。
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来,她现在就是瘦下来的白凤柔。
“草民不知道啊, 草民身体不好,草民只想赚钱,别的啥也不知道。”陈妈子虽然害怕,但是口风紧。
这倒是在白凤柔的预料之外,有点骨气啊。
“本官亲自问你,你都不说,来人啊,把此人请去曹府,好好招待。”曹有为此时不着急,带回去慢慢审问。
陈妈子一愣,顿时瘫在地上,然后整个人都开始抽了。
白凤柔大叫不好,陈妈子中毒了,这是提前有准备?
知道自己要出事?
“大人杀人了?”
“把人给吓死了?”
“我的天,我们小声一些,不敢招惹。”
“好可怕,当街把人给往死里弄,哎。”
“民不聊生啊。”
“……”
周围的百姓窃窃私语,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但都敢怒不敢言。
不一会陈妈子就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觉,就直接死在了 曹有为的面前
白凤柔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把泪水憋回去,其实只要陈妈子把魏家给供出来,把魏家所有人都给说出来,万事大吉,啥事都没有。
可是偏偏她宁愿死,也不出卖白凤柔这个萍水相逢的人。
白凤柔不是一般的感动,若是一会有契机,她必然会处理陈妈子的后事。
陈妈子死了,以后传播出去的谣言便是洛州城的知州大人当街逼死了百姓。
曹有为皱皱眉头看着地上的尸体。
按照他的脾性,他恨不得马上把陈妈子给分尸。
但是却不能。
“哎,是我的错,这个百姓的死都是我的错,是本官大意了,现在开始安抚这位百姓的家人,若无家人,安抚亲戚,再把尸体风光大葬,入土为安。”曹有为只能如此。
知州大人的身份还不能让她为所欲为,只能把这个锅给好好背着。
白凤柔抹了一把眼泪,镇定了下来。
曹有为想走?
不是那么容易,下一刻白凤柔趁乱之际,直接从兜里抓出一把金裸子,然后直接往马车那边抛洒过去。
百姓看见钱,哪个不是两眼放光。
这还得了,直接一窝蜂的上去抢钱。
人少不团结,但是人一旦动了,就数百人直接过去。
有的百姓在推搡之中,撞到了曹有为身上,有的百姓甚至是踩着曹有为的脚。
再是知州又如何?面对人多之际,还不是束手无策。
白凤柔绕行了一会,跟随着人去了人群之中,也佯装成一个抢钱的人。
趁着走近马车,她二话不说的拿出簪子,直接往马臀给扎过去。
顿时马儿受到惊吓,开始抬腿,并且横冲直撞的闯入人群之中,首先被马车撞的就是曹有为。
原本他可以躲开的,可是周围人多,他躲闪不及,侧身的时候还是被撞了一下,顿时痛的嗷嗷直叫。
当然对于白凤柔来说不够,越乱越好,越慌张越好,最好周围所有人都发慌,她才好暂时给曹有为一个教训。
于是她走到曹有为身后,装作被人推过去的样子,狠狠撞在曹有为身上,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把刺马的簪子狠狠推入曹有为的腰部 ,随即她涌入 人群之中,佯装被人给挤走。
狗曹有为喝一壶了,簪子不致命,她也不敢当街杀人。
就在白凤柔以为她一个人做这件事密不透风的时候。
不远处的茶楼有人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祁连。
祁连刚来茶楼不到片刻,便看见惊险刺激的一幕。
他对身边的侍卫道:“那个魏家夫人狠。”
侍卫不知如何回答,想了半晌只能道:“世间此女,仅此一个。”
祁连啧啧惊叹,道:“的确如此, 魏家夫人好玩,有勇有谋。”
“王爷,这一次过来不是找陈世子爷的吗?为何在这里喝茶?”侍卫接受的命令便是如此。
侍卫也不知为何,王爷说来就要来,甚至是半夜都要赶路。
关键还是陈默刚来没几天,王爷就马上要来。
王爷该不会真的和别人说的一样吧,喜欢陈世子爷?
其实在好几年前京城的确有这个说法。
祁连不娶妻,对女子毫无兴趣。
陈默也是一样,二人年纪相差不大,但都对女子毫无兴趣,倒是二人经常厮混在一起。
一起出去游玩,喝茶,经常看见一起出双入对。
那些年声喧尘上,之后面习惯了别人才不提。
但是祁连身边的侍卫比较纳闷,外面传言祁连和陈默好,但是他们作为侍卫看上都很正常, 两个男人就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罢了。
直到这一次, 祁连明明吩咐了陈默过来玩儿的。
哪里知道陈默前脚走,祁连就忍不住后脚跟过来。
侍卫才重新恢复了 那个断袖之癖的想法。
“我找他?”祁连指着自己问道。
侍卫…..
“我啥时候说过我找他?”祁连继续问道。
侍卫挠挠头,那不找他,王爷为何?
“我在看热闹,诺,都在看热闹,本王也在看热闹,就你在胡思乱想?本王觉得那个魏家夫人有意思,看好戏罢了。”祁连靠在窗户前,随手拿着茶壶就开始往自己的嘴巴灌。
侍卫真的搞不懂了,王爷一个单身男子,身份高贵, 为啥要扒拉着人家一个有好几个孩子的夫人看?
此时的白凤柔终于躲避了曹有为身边下属的追击,待周围人平稳之后,她也逐渐回到普通位置。
曹有为则按着腰部的伤口,鲜红的血直接从手指头渗出来。
他当官这么多年,根基十分稳定,从未被人当街暗算过,但是这一次,不仅被暗算了,还被侮辱了,受伤了。
曹有为还能如何忍受?
“大人,你的伤……”
“谁也不许走,在场所有的人都要给本官停下来,去把大夫给本官找过来,本官哪怕是失血过多,也要查清楚金裸子是谁抛的,本官的马儿是怎么受惊的,本官又是如何受伤的。” 如此奇耻大辱,被人伤害。
曹有为哪怕要死,都要查清楚,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他一个父母官被人如此作践,挑衅,若是忍着回去看伤,以后传出去洛州城的知州大人是一个窝囊废,那将比死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