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还算顺利,但……
姜默犹豫了一下,又道:“不过……我们怀疑值班的保安和那个歹徒是串通好的。歹徒是抓到了,但是值班的保安跑路了,想想就知道,里面肯定有猫腻!”
猫腻……
沈慕清不由皱了皱眉,然后再度将目光放在病床上的少女身上,静默地盯了半响后,转身开门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萧绮年再过两三天就要回来,这事儿怕是瞒不住,倒不如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想到这里,他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以为这个号码是萧绮年的,但没想到的是,这次接通电话的人居然是他的主治医师。
“我是唐晨昱,你是哪位?”
“陆锦时的表哥。”
“啥?”
唐晨昱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正在做检查的萧绮年,“呃……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萧绮年。”
那头口风很紧,半点风声都不肯透露。
唐晨昱无奈地努嘴道:“他现在在忙,要不你等一会儿……”
“锦时受伤了。”
那头忽然开口道,“麻烦你转告一下。”
受,受伤?
唐晨昱眨了下眼睛,刚想问严不严重,那头就挂了电话!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他愕然地瞪着手机里的‘通话结束’四个字,竟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将无奈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少年:“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别激动。”
现在陆锦时对于归心似箭的萧绮年而言,就是一个助燃器,一个不慎就能点着。
“什么事?”
萧绮年头也不回地问,一边还埋头四处摸索:“唐晨昱,你看见我手机没?”
说完,他便回过头来,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唐晨昱手中的手机,那不就是自己找了半天的手机么?
他不禁皱眉道:“你拿着我手机干嘛?”
“呃……”
唐晨昱语塞了一下,有些心虚地说:“刚刚帮你接了个电话,好像叫……沈慕清。”
听到‘沈慕清’三个字,萧绮年顿时松了口气,随后横了他一眼,便上前将手机夺走:“不是叫你没事别碰我手机么?万一接到萧家那边的电话怎么办?”
萧家要是知道了这事,常叔肯定也会将自己的行踪告诉锦时。
锦时的心思一向敏感,万一被她查到自己在这边接受心理治疗,那他这段时间就白忙活了!
唐晨昱眼神飘忽地说:“我这不是顺手就接了么……”
这个借口的拙劣程度,让萧绮年都懒得去拆穿他,翻了一下通讯录后便问:“沈慕清在电话里都说了什么?”
“这个……”
唐晨昱瞥了一眼少年询问的目光,慢吞吞地说:“好像……是陆锦时受伤了,具体什么情况他没说……”
受伤?
萧绮年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在心里默默揣摩着。
依自己对沈慕清的了解,他不会那么无聊,一点儿小摩擦就打电话特意告诉自己。
除非……
她的伤势很重,重到不得不特意知会自己一声,因为瞒不住。
萧绮年缓缓攥紧手机,泛白的关节令一旁的唐晨昱不由跟着提心吊胆了起来,连忙劝道:“你可别乱来啊,就剩三天了,怎么也得咬牙坚持下去啊!听话,等你熬过了这三天,你想怎么谈恋爱都没问题!”
说着,他还做出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萧绮年瞥了他一眼,直接拍掉他的三指:“甭跟我来这套,孰轻孰重,我自己心里清楚。”
他是想见她,但他更怕见了她以后就舍不得回来继续治疗了。
最近总算摆脱了那个梦魇,只要继续治疗下去,以后他就能没有后顾之忧地跟她共枕而眠。
所以每次他想要回去的时候,都会缅怀一下她的体香,还有她的腰肢被自己掌控时,脸颊上浮出的红晕,以及在电话里,沈慕清说她做梦都在喊自己的名字。
“那你……”
唐晨昱还想问什么,却被眼前的少年不耐烦地打断:“三天就三天,要是治不好,你也甭想回去找你那什么琳达了!”
这——
唐晨昱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他他——他容易吗他,为了帮他治好心理疾病,使出了浑身解数,到头来反而被威胁了一把?
不行!
他强烈要求涨工资!!
……
一晃又是三天。
她躺在医院望着窗外的鸟窝整整三天,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不是医生护士,就是跑来逗自己开心的姜默,以及脾气依旧暴躁的房东唐好。
连萧绮年的一根毫毛都没有看到。
陆锦时不由低叹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这般境地:眼巴巴地盼着能有点萧绮年的消息,却连带来消息的人都没瞧见。
唐好见她闷闷不乐的,便空出右手将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她面前:“喝吗?”
“……”
陆锦时看了一眼水杯,默声摇了摇头。
比起喝水,她现在更想闷头睡觉。
结果……真给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正午了,阳光没有早晨时那么刺眼,窗帘也被人拉到一旁。
再看看四周,床头柜上放着的,是唐好留下去买饭的字条,姜默因为太无聊了,就跟着唐好出去买饭。
一时间,偌大的病房只剩下她一人。
陆锦时望着天花板,正无聊地数绵羊,病房的门便被人推开了,进来的人是给她涂药的护士。
失望之际,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一束白玫瑰,不由灵光一动,连忙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递给护士看。
护士低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你的家属放的吧?”
说完,她便将纸递还给她,然后推着药车走到床边,手法熟练地给她上药。
走之前还不忘嘱咐她:“药要按时吃。”
陆锦时低眸点了点头。
待护士推着药车离开后,她便再次抬起眼眸,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的那束白玫瑰。
知道她喜欢白玫瑰的人,不多。
萧绮年……就是其中一个,但是以他的作风,应该不会搞这种弯弯绕绕的名堂吧?
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陆锦时,又问了买饭回来的唐好,谁知她和姜默都不知道这束白玫瑰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花是有人趁唐好和姜默离开的时候放到柜子上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姜默当即沉下脸来,也不知是不是被前几天的袭击给吓出阴影来了,想也没想便道:“不行,以后不能留你一个人在病房里了,万一是坏人怎么办?”